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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独处时光

——陪你说话,陪你安静,陪你看风霜雨雪,不就是伴侣的意思吗?你不醒,却属于我,所以我很满足!

童念搬进顾家,几乎住在了医院,连护工都没事可做了,大家都被她的尽心尽力惊呆了,对顾晏卿,童念做的太多了。

这段时光,顾晏卿一直觉得,自己就从那里开始被下了蛊,而童念却是毫无保留地掏心掏肺,可惜,此时的回忆没有交错!其实每一个夜深人静,童念都会想一遍,毕竟,属于他们两个的时间,这样少。

“下雪了,顾晏卿,你想知道今年第一场雪什么样吗?来的好晚,可一夜之间就这么厚了,好想去踩踩,你也想吗?”

童念托腮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和他说话,仿佛他就是在陪着自己,所以她不要护工的打扰,“我知道,你大概不想,大家都说你很好冷呢,高冷,顾晏卿,你明明不冷啊,你的心里很暖。”

比如你会给我一把伞,收买了我一个青春。

比如你的手现在还是温热,心也跳的有力。

“爷爷,你真的放心,把哥交给她?”

肖言之意外老爷子的安排,童念毕竟是个陌生人。

此时,他陪老爷子隔着窗户看里屋,还是不解顾祁的安排。

“她做的不好吗?言之,身边的人会对你下杀手,而陌生人却对你掏心掏肺,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讽刺。”

肖言之承认,老爷子有理,而童念也做的太好,有时候路过,听到屋里这样好听的声音读着诗词新闻,他也由不得要沉醉。她,仿佛带着翅膀的天使,专门为了唤醒顾晏卿而来。

很快就是过年了,顾家这个春节萧条,童家也是清冷。病房却别样温馨,顾晏卿未醒,童念却给予了这个地方,她所积攒了多少年的温暖。

每天替他仔细擦拭身体,童念都会跟顾晏卿说话,她不熟悉顾晏卿的生活,总会说些自己的事,可是,她发现顾晏卿似乎并不是没有感觉。

“你看,今天是除夕呢,顾晏卿,你喜欢过年吗?以前我挺喜欢的,过年可以放烟花,妈妈也喜欢,你还记得和妈妈一起过年是什么滋味吗?我也有些忘了,可即使忘了,那些模糊的片段,还是温暖着我的回忆,很傻吗?”

翻开诗集,“今天我们来读徐志摩吧,其实我不喜欢他,对感情,他总归太放纵,可也许放纵了,才会写下这样腻的句子,这样家家团聚的日子,不如我们一起来腻一下?”

顾晏柔去的时候,屋子里好听的声音那样柔和地读着徐志摩的诗,光晕下低头垂眸的女子,床上静静安眠的男人,顾晏柔心生一种错觉,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啊,童念是如此契合顾晏卿的世界,无论是寂寞还是繁华,他们在这个世界,刚刚好。

提了提手里的保温桶,爷爷要送来的,顾晏柔却被这画面感动得不忍打扰。

许久,声音停了,童念拿着温毛巾,细细擦着顾晏卿的脸,“顾先生,过年呢,擦擦干净,更帅呢!”

顾晏柔推开门,有些不知如何打招呼,“吃饺子了!”

童念看向那个保温桶,今晚吃饺子是有家的人的专利,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童家的除夕是安静的,也是各怀心事的,更没有自己包的饺子。

“谢谢!”

顾晏柔忽然心软了一下,接过毛巾,“我来,你趁热吃。”

童念坐在一边静静的吃,顾晏柔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我哥都不看这些东西的。”

“我知道。”

童念抬头冲顾晏柔一笑,有些狡黠,“你说,我要是天天给他读他不爱的,他会如何?”

顾晏柔一时没忍住竟笑了起来,让顾晏卿不喜欢的东西通常不存在,因为他会丢掉,“他会烦得把你丢出去。”

“嗯!”,童念笑得天真,然后却是落寞,“他若醒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丢了我吧!”

顾晏柔看向她,只是一会会不经意流露的失落后,她又低头小口小口吃着东西,仿佛刚刚的话与她无关。她不要同情,也看得清楚自己的处境,而这些尴尬都是她自己选的,她安之若素。

“童念,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童念放下筷子,擦擦嘴角,“你呢?你想过以后吗?以后会遇到谁?发生什么事?”

顾晏柔没想过,目前为止,她只想过怎么搞定江亦书,从来不曾去思考,如果江亦书一辈子不接受她,她还会怎样。

童念知道,顾晏柔大概也说不上来,其实,她也不需要答案。

“以后,我会找个地方,彻底结束自己的孤单吧,小小的屋子、狗、安静的时光!”

“狗?”

童念点点头,看看床上的男人,除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上旁人,离开他以后,又怎么去设想另一个男人呢?

“嗯,老了以后,还能看家护院带路,好实用的!”

顾晏柔嘴角抽抽,带毛的东西顾晏卿是断然不要的,“顾晏卿要知道你的打算,会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的!”

除夕,她们两个人竟然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夜,而床上的男人,也那样听了一夜,她们不曾发觉,偷听小女生的心事,男人的嘴角,是微微松弛的,哪怕他不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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