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年夕玥是他潜意识的选择,毕竟十年情份,那也不是假的!
靠近顾氏的公寓揽盛,没结婚的时候顾晏卿偶尔也会来住住,他就近把人送了去,又找了医生过来,安顿好才发现年夕玥进浴室很久了。
“小夕,小夕!”
顾晏卿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其实,年夕玥并没有预备轻生,她只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刚刚几小时她经历的一切太过戏剧性,她竟然又回到了顾晏卿的身边,虽然那个魔鬼不会这样轻易放了自己,可那有什么关系,有顾晏卿不是吗?可是,年夕玥又悲哀地发现,顾晏卿没有把她带去他爱住的离岛,其实,那才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而墨钊言说,童念住在那。难道,他变了?他已经接受了那个妻子?不,不可以,年夕玥一下子否定了猜想,顾晏卿是她逃出地狱的唯一途径,她不能输。
顾晏卿等不到回答,担心状态不好的年夕玥做傻事,撞开了浴室的门。
呆坐在淋浴喷头下的女子一动不动,呆滞,顾晏卿关了水,用毛巾裹住她抱回床上,胡乱擦了几下,想想她这不着寸缕又不合适,于是扯过被子把人盖住。
“晏卿,我特别脏,是不是?”
墨钊言总说她脏,年夕玥听得都有些麻木甚至认同了。她确实连心都开始不干净了,如果说,从前,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爱顾晏卿,哪怕知道他对自己不是纯粹的爱。可现在,她也不敢说了,对顾晏卿,她无可避免地带着目的。
“小夕,如果你不介意,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顾晏卿其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年夕玥跟自己的时候是第一次,他知道她不能算脏,那时候跟在自己身边,她乖到不可思议,几乎和外界绝缘,裴夜寒见她一次就烦一次,说她无趣之极,估计这辈子就是为了顾晏卿一人而活,可谁又会知道今日呢?现在,我还怎么说?
“爸爸把我硬拉去欧洲,那天我已经到医院了,真的,可是没有机会见你一面,就被送上了飞机,送到了墨钊言床上,他好像很讨厌我,讨厌到只要我痛苦,他就能乐此不疲。我以为我会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折磨里过一辈子,谁知道,今天他忽然就把我丢了出来,晏卿,你说他是为什么?会不会要害你?”
年夕玥对自己的担忧顾晏卿看的真切,那时候,他就是尤其沉溺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关怀,顾晏卿也知道自己或许病态了,特别是认识了童念,他忽然意识到对年夕玥,自己那种完全不是爱情的错觉,只是心里的隐疾。
门铃响起,挽救了顾晏卿,他恰当地结束了无法回应的尴尬,“医生来了,别怕。”
说好休息的莫岑不过开到半路,就被一个电话发配去找医生,找女保姆,然后又打包好吃的穿的送了来,一看年夕玥,小心脏抖了抖,突然觉得头上阴云密布。
这段日子接触,童念的性子他说不上多懂,可这姑奶奶眼里容不下沙子是一定的,今天要是年夕玥的事兜不住,不定折腾出什么动静。老板的心意到底在谁那还不好猜,不过他一点不想是年夕玥,这个女人乖是乖,可莫岑还是觉得要配老板,还得童念这样的女王范。
“顾总,您看,这不早了,您是不是先回,我在这盯着。”
莫岑提醒了顾晏卿,一看时间,快八点了,童念还在等着呢,点点头,“你去查查墨钊言的动向,早不送晚不送,偏偏今天,怎么说也要谢谢墨少的生日礼物。”
莫岑点头,顾晏卿要走,忽然看看自己这身似虎狼狈了些,回去不好交待,又折回主卧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闻闻,没了旁人的味道才要走。
怕童念不高兴,他给她发了个消息,说开会,稍微晚点回去。要知道这弄巧成拙的消息点了导火线,他是打死也不做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