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杨府的上空在连续了几天的阴霾后,终于迎来了一缕和煦的阳光。
杨昱回府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母亲正喜不自禁的站在正门口瞧望。
“娘,在等我?”杨昱美滋滋的,瞧您这么高兴,难到是我有的什么好事?
赛花眼皮也不往他哪里扫一下,“当然不是,天天看着你,还等你做什么。”
杨昱奇怪了,不是等我?那是等谁?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大孝子天天围着您,您不知足,难到还嫌烦?
赛花终于把眼光落在小儿子身上,笑道,“是你五哥。娘的五郎写信来,说是已经学成出师,今天就到家了。”
“五哥?”杨昱大喜。“怪不得娘这么高兴。”五郎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兄弟几人都十分的想念。
“是啊,”赛花喜不自禁,“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不省心。这回娘的五儿学成归家,总算是让为娘高兴的大事一件。”
五郎年幼时,曾在一次战乱中受过重伤,伤及脾脉,奄奄一息。当时的医治希望渺茫,赛花夫妇几乎放弃。幸而一得道高僧路过,用了自己十年的修为,才勉强保住五郎性命。但是高僧说,命虽保住,内脏的伤损却需要长期的慢慢疗养复合。他看五郎天生佛缘,于是提出要将五郎带上五台上疗伤修行。赛花夫妇虽颇有不舍,但是为了儿子性命,也不得不狠心将其送走。
从此五郎一直远离父母,拜救了他的高僧圆修为师,做为俗家弟子在五台山上带发修行。五郎是离家最早也是最久的孩子,所以在赛花的心中,对这个儿子更是格外的想念。按原计划五郎本应再晚一个月才回来,但是他为了参加三郎四郎的婚庆而特意提前下山。
杨昱陪着母亲站了一会。还没有看到五郎的身影。心里着急,对赛花说,“娘,我去城外接接五哥。”
赛花嗔笑,“猴急的脾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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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暧的秋日午后,正是汴梁街头最热闹的时刻。
摆摊的,卖艺的,采购的,逛街的。雅俗相宜,比肩叠踵,热闹非常。
一个简朴的测字摊前,一位白须老人正摇头颔首,颇有三分道骨。
他看着来往行人,忽然眼前一亮,大声道,“这位公子,您眉中有议,堂中印事,怎么样,测个字吧?”
那位公子被他突兀的叫住,有些错愕,随即淡笑,“老先生,卦理道:无事不测,不诚不测,不动不测,不正不测。在下无事,不诚,且不动,我看不必测了。”
测摊老者摆摆手,“不然,不然,卦乃机缘者得之。我看公子是有缘之人,若不急一时朝夕,测测又有何妨。”
那年青公子爽快的一笑,“好,就测一字。看看老先生的修为。”
测摊老者润湿笔墨,道,“公子请赐字。”
年青公子握起细毫,略一思忖,转腕写下了一个“测”字。松骨柳姿。
“好!好字。”测摊老者拈须赞道,“公子的墨宝很有大家之气。好,好!不知公子欲测何事?”
“你说我堂中印事,那就测谋事吧。”公子眼中一抹戏谑的精光闪过。
测摊老者拈指掐算,半合着眼,半晌,“咦”了一声,道,“公子今天的卦相不大喜呀,‘此卦君来问出行,鬼爻持世有虚惊。徒然跋涉无些利,奔走劳劳枉费心’。”
年青公子的皱头难以查觉的微微一皱,随又很快的平复开,他爽朗的一笑,“无妨,时运无常,全凭人事。老先生,不如在下也为你测一字可好?”
一般人测字,若是得一下签,或恼羞成怒,或紧张求解。老者到是很少看到有像这位年青人一般全然不在乎的。他奇道,“哦?公子也会测字?”
年青人自信的一笑,“略通一二。人常道,医者不能自医。这测字卜卦也如此理,老先生常在此处为旁人测字占命,相信并不常问过自己的时运吧?”
测摊老者感到有意思,“那就请公子为老夫测一字吧。”说罢,抬手也写下了一字。“老夫也请测这个‘测’字。”
“好,咱们今天就同测一字。”年青公子把纸张转到自己面前,略有所思,“老先生要测什么?”
“就测老夫这生意如何?”
年青公子目带精光的点点头,也学着老者的样子掐掐指,“怪了,老先生的这一卦,也不是吉相。‘占卦生意事不成,三番四复枉劳神,直待秋深冬到日,随心方许事或成。’”说罢哈哈一笑,转身荡然而去。
测摊老者错愕的,自己也掐指算了一算,又抬头,一脸不解,“你?”再看时,那年青人已经渐行渐远。
那年青公子脸上虽笑意自然,心里却是暗暗不喜,他回老者的那一卦,只是为了反气他为自己卜了一个不吉之相。他原意是不论吉凶,都乱诹一个凶相给老者。没想到的是,无巧不巧,这老者自己请测的字,还真就是一个凶相。若看卦相,他的这个测字摊,不出秋末必要关闭。年青公子心底暗讪,问知天命,岂是尔等凡人能够驾驭的。
他正想着,忽见前方一阵吵乱。原来是一个当铺门前,有两人起了争执。
一个是落魄的武人,虽然身材瘦小,但是常年习武的精练劲一看即知。他脸上尽是屈辱之色,隐忍又带着不甘,“掌柜的,你不能这么欺负人。我这把枪,是祖上传下来的名枪。我爹说这是一个值钱的宝贝。要不是我实在缺钱,怎么也舍不得把它拿出来当掉。”
他口中的掌柜的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手中横拿着一块由破布包裹着的长枪,“哼,小子,钱货两清,你这枪已经当给了我们,拿着你的钱敢快滚!不要在这里惹事了!”
落魄武人面红耳赤的争辩,“可,可是咱们说好了当五百两的,你却只给了我五十两。要不然你给我五百两,要不然就把枪还给我!”
掌柜的圆目一横,“五百两?!作梦!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看当票,明明写的是五十两。敢快滚!不要在这里闹事了。你可知道咱们的老板是谁?”
落魄武人急的把当票打开来看,可是左看右看颠看正看,都不得要领。他吱吱唔唔道,“五十两?不可能的,明明说好了是五百两的。你之前都验过说我这杆枪值五百两。你说你可以当给我五百两!”
掌柜的轻蔑的一笑,“哼,疯子。大爷我懒得理你了。来人!把他赶走,别让他堵在门口误了咱们的生意。”
几个当铺的家丁立时围上来,推推搡搡的就把武人往外赶。
落魄武人也急了,手握拳,脚底起了个马步,就跟家丁们打在一起。行家一出手,便立知高低。这个落魄武人虽然不善言辩,但手下功夫确实不弱。马如松,人如铁,拳走外功一派,坚实利落。几个回合,便将当铺的家丁们打得落花流花。有躺在地上呻吟的,有抱着脑袋乱叫的,剩下几个站着的,也不敢再上前。
落魄武人也打红了眼,一纵身就向掌柜的扑去。他的想法很单纯,你不还给我,我就自己把枪夺回来。
年青公子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头。他知道这个鲁莽的武人定是让无良的当铺掌柜的给骗了。可是在这大梁东街上,以武治暴绝对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被骗的武人不知其中利害,但年青公子却知道这家‘金来当铺’的背后大老板正是当朝国舅潘太师的长子潘龙。仗于潘家的势力,金来当铺在汴京城里欺行霸市多年。众人从来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这个武人当众痛打了金来当铺的人,不论输赢,都将是一场飞来横祸。以潘龙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容忍有人挑战了他的权威。
要不要救他?怎么能够帮助他?年青公子大皱眉头。
就在这时,落魄武人的拳头已经到了掌柜的眼前。一记流星重锤正中掌柜的胸口。掌柜的“嗷”了一声,吃痛的向后倒去。落魄武人趁机,一把夺回那杆被布条半遮掩的枪。哼了一声,就像离开。
当铺掌柜的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大叫着,“反了,反了,金来当铺的钱爷你都敢打!我要你不得好死!兄弟们,上,栏住他,不能丢了咱们大老板的面子。”
一群人呼啦啦又围了上来。可是碍于武人的功夫,谁也不肯先出手。
那个落魄武人最是不耐烦,他左手握枪,右手成拳,对着掌柜的,又是一记流星重锤。这一记重锤,正对着掌柜的鼻梁,如果砸上,轻则断骨,重则死人。
年青公子,叹一口气。完了,这一拳若打上。这个武人和金来当铺的梁子算是真的结下了。这一拳下去,可能会给他带来一生的麻烦。
可武人哪里想到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气愤,想拿回自己的宝枪,快快离开。
铁一般的拳头继续砸了下来。
掌柜的吓得一闭眼睛,完了。我的鼻子。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的搪住了下落的重锤。
千斤拨千斤。
落魄武人惊诧的,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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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前几天意外的穿越到了一个没网没电脑的时空里,没更,抱歉。
注二:月下不是一个职业写手。月下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俗事,凡事。写作只是月下的业余爱好。所以月下的码字速度可能不会像很多职业写手一样,快如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月下是一个典型的神龟族。万分抱歉。欢迎大家养肥了再杀。
注三:胡言乱语一下,请大家无视:今天穿黑,明天穿红。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