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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告白

林沐静静地站在学校的门口:来来往往,好多的同学,老师,他们或有说有笑,或步履匆匆,或去教室,或去图书馆,抑或者是返回宿舍。熟悉的,陌生的,在他眼见流过。

是的,这里是他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地方。末日爆发前,他已经在这里念了三年的大学;末日降临后,他又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二十三年。

记忆里的他,除了战斗,就是在这里停留。学校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他都走了无数遍。

无数次,他在这里徘徊,久久不肯离去;无数次,他蜷缩在这里,低声抽泣;无数次,他仿佛听见,她俏皮地呼唤他……

“沐沐!”

林沐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依旧沉浸在回忆里:一如记忆里一样,又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可是,可是她早已离去。

“沐沐!你今儿皮痒了是吧,竟敢不理我!”

那独属于她的声音,又一次,把他拉回现实。“是她!是她的声音!不对错的!是她的声音!”林沐浑身都僵硬了,他颤抖着,颤抖着,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个倩丽的少女,正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他。亲爱的姑娘,你还是这样俏皮啊:你眼里掩饰不住的关心,早已出卖了你。

在那段灰暗的记忆里,他们两已经分离了,整整二十三年!再一次见到她,见到二十三年前的她,林沐再也控制,泪水汩汩的流下。

“呀!沐沐,你怎么啦?我,我不是真的生气啦!你怎么哭啦?”

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样子,林沐竭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汐汐!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林沐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了,那二十三的灰暗记忆里的一切,都还没有爆发,她还是好好的,好好的。他终于有机会,有力量,好好地守护着她,而不是在无数个寒冷的深夜里,一个人暗自神伤。

少女舒了一口气,双手环抱起来,故作害怕的样子,道:“嘶,好肉麻的感觉啊!沐沐,你最近是不是韩剧看多了!”

林沐淡淡地笑了笑,却不接话,总不能告诉她:记忆里的他,想她,想了整整二十三年吧!

汐汐见他终于稍稍正常一点,从小巧的背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喏!快擦擦眼泪,多大的人啦,还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林沐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呀!不好,要迟到啦!”汐汐看了下手表,惊呼一声,忙拉着他的手,快步跑向3号楼,“快走,要迟到啦!这节可是老古板——董爷爷的礼仪课,迟到要扣分的!”

“砰!”他们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然后,整个教室,变得静悄悄的:偌大的多媒体教室里,数百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们看。

果然,还是迟到了。

汐汐耸拉着脑袋,偷偷用她,美丽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林沐上前一步,恰好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把她挡在身后,向着讲台上董教授,郑重地鞠了一躬,道:“董爷爷,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关系,害得汐汐也迟到了。”

董教授挥手打断他抱歉的话,示意他们入座,然后又继续讲课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汐汐伸出她白皙的手臂,为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可是,他的眼神,却渐渐地冷了,他看到了林峰,正向着他们走来!

虽然他们俩个人,都姓林,但在旁人的眼里,他和林峰两个人,就是“穷矮搓”和“高富帅”的典型。他又矮又胖,还孑然一身,甚至没有父母可以依靠,而林峰,高大帅气不说,还有一个开大公司的老妈和一个当警察局长的老爸。

“汐汐!坐我旁边吧,那里看得比较清楚!”林峰走到汐汐面前,故作优雅地邀请道,直接华丽丽地无视了邻座的他,即便,他的身形,足足有四五个汐汐那么大。

汐汐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坐这就挺好。谢谢你的好意了。”

林峰也不生气,潇洒地离开了教室。毕竟只是个少年人,再怎么掩饰,又如何瞒得过林沐的眼睛,那狰狞阴冷的眼神,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一如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他微眯起眼睛,扫了扫,教室里的一个角落,林峰的女粉丝汪诗诗同学,正聚集着一群同学,偷偷地,对着他指指点点,轻声地说着什么。然后,那些同学,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在他和汐汐之间,来回偷瞄着。

炼皮境界的感知,已经超出普通人许多,何况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加掩饰。他们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却没有去阻止什么。八卦什么的,一向是越描越黑的,更何况,他的手上,还有一段他的录音。

渐渐的,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开始讨论这个话题。大家异样的眼神,也越来越多。

后知后觉的汐汐终于发现了不对,戳戳他的手,小声道:“这是怎么啦?怎么感觉大家都怪怪的呀?”

林沐指指走上讲台的汪诗诗,道:“过一会,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提前恭喜你,你躺枪了!”

汐汐不明所以,尚来不及追问,就听到教室的音响里,传来林沐的声音:

“汐汐: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我真的好想,能够给你一个温暖的肩膀……”

汐汐夸张地瞪着他说:“这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嗯,虽然不是我安排的,”林沐回头看着她,没有辩解,反而郑重地说:“但确实是我的心里话。这些话,我一早就想对你说的。”

汐汐扬起头,拍拍脑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笑道:“OhMyGod!你这玩笑开大发了!”

这时,音响里表白的声音,被掐断了,接着,汪诗诗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听到了吗?林沐这个死胖子,居然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追我们的校花汐汐同学!也瞧瞧他那熊样,他配吗!”

正在这时,董教授站在教室门口,愤怒地吼道:“汪诗诗!你给我出去!这学期,你0分!”

汪诗诗愣住了,她这运气,还是如记忆里一样,她还来不及为她的主子摇旗呐喊,就被董教授逮个正着。0分,意味着挂科,脸补考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到明年,和学弟学妹们再来温习一遍!这样的事,严谨而认真的董老教授,还真的做得出来!

一时间,大家静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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