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镇第二低等学府治疗室,此时治疗室中,基本都被药堂乙班的学生占据了,一个个药堂乙班的学生都在这里接受着治疗,有着牛双强的支持,武堂乙班的学生下手都比较狠,药堂乙班的学生,不管男女,身上没有一个不挂彩的。
像着蒋新恺这等首当其冲的学生,更是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从头顶到脚底,没有一处没伤,没有一处没有血迹,伤势极重。
要不是武堂乙班的学生,终究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童,不敢真的下死手,或许蒋新恺早已死在他们手中了吧。
林云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治疗室当中,看着自己可爱的学生,一个个要么是手受伤,要么是腿受伤,要么更是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内心心疼不已,特别是看到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的蒋新恺,更是仿佛有着无形怒火在心中疯狂燃烧一般。
直到自己的学生都接受了治疗,蒋新恺等昏迷的学生也苏醒过来,林云安慰了他们一番,又是向他们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内心感动的同时亦是有着惭愧,更有着不可压抑的怒火,说起来,他的学生会有这一劫,其实也是维护他的缘故啊。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步离开了治疗室,直奔武堂乙班的学堂方向而去,他必须为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
要是错在他的学生这一边,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错不在自己的学生这一边,而他的学生更是为了维护自己才会遭了这一劫,于公于私,林云都应该为他们讨回公道!
两班群架,而且还是在学府食堂这大庭广众之下爆发的,身为主管三等学堂的主教韩德林自然收到了消息,并且在这一消息没传到学府高层耳中之时,召集林云与王汉这两个当事学堂的教习。
因此林云还没有到达武堂乙班学堂,就已经被人叫住了,随即便被“请”到三等主教的办事处。
所谓三等主教,其实就相当于年级主任之类的,是林云与王汉等三等教习的直属上局。
“说说吧,对于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有什么好解释?”韩德林是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显得很是严肃,此时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还真有那么点不怒自威的感觉。
身为三级主教,他管辖下的学堂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执教的教习之外,他这个主教也要负上应有的责任,说来在这件事中,他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韩主教,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虽然在这件事是药堂乙班的学生先动的手,不过念在他们已经自食其果的份上,我可以代表我的学生不再追究此事。”王汉抢先开口道,一副大度的模样。
听到王汉的表态,韩德林内心松了一口气,原本阴沉着的脸也是好看了不少,对于王汉也是高看了几分,认为王汉为人大度,有容人之量,其实韩德林怕的就是将这件事闹大了,要是闹到学府高层哪儿,那么不管是那一个学堂的过错,他应负的责任一点也不会少。
相反,要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由着两个执教的教习去安慰自己的学生一番,使他们不闹事,那么哪怕学府高层知道了这件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可以逃脱责任。
可惜,林云可没有这么“大度”,笑话,要是现在吃亏的是武堂乙班,而不是自己学生的话,林云也可以大方的说不追究这件事,但问题,现在吃亏的正是自己的学生,林云不会那么简单的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
林云冷声质问道:“王汉,什么叫这件事上是药堂乙班的学生先动的手,什么叫他们自食其果?”
“难道,在此之前,你不应该先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学生会先动手?”
王汉却是呵呵鄙夷道:“林云教习,难道你不认为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先动手?或者说药堂乙班这种莽夫行为,就是你所教授的?”
王汉这话可就有些狠了,不但说药堂乙班的学生是莽夫,更是暗指他们的莽夫行为都是林云教出来的。
“笑话,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动手?动手就是莽夫行为,真是可笑,怪不得你的学生会不懂得尊师重道,看来都是你教的啊,虽然我并不是教授他们的教习,但同为学府教习,便是其师长,难道他们不应给予一定尊重?”
“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我,辱骂师长,这就是你所教出的好学生?”
“而我的学生之所以会动手,正是因为你的学生出言不逊,大庭广众辱骂于我,才会冲动,忍不住动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正是因为你的学生易冲动,我才说他们是莽夫行为……”不等林云说完,王汉却是抢言道,他预感任由继续说下去的话,将会对自己及自己的学生不利。
林云再度冷笑:“呵呵,自己的恩师被人当众辱骂,这是小事,若是你的恩师被人辱骂,你还在一旁当成缩头乌龟?如果你敢应声是,这件事我也可以就此揭过。”
“我……”王汉被林云的话堵的哑语,不知如何回话,说是,那不但是承认自己是缩头乌龟,更为重要的是,两人的对话一传出去,那么他距离着被逐出师门也不久了。
仙元世界可是一个极为注重着传承的世界,恩师如父,连着自己的恩师都可以任意由人辱骂,那么他又有何资格为人徒?
更为重要的是王汉现在能成为江中镇第二低等学府武堂乙班教习,其中也有他的恩师出力的缘故,离开了他的恩师,他别说是担任武堂乙班教习,就是能否继续在第二低等学府待下去,都是难说。
若说不是,那岂不是自打脸,承认药堂乙班学生的作法是对的?
“呵,说不出来了吧,想必若是你,你也忍不了吧,连你这个成年人都忍不了的事,那我的学生,都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罢了,又如何忍得了?”
“够了,那你说你想要怎样解决这件事?”这时韩德林却是打断了林云未说完的话事,他不想林云继续说下去,同时心中对于林云多了几分看法。
说到底,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有再多的波澜,更不想因此惊动到学府高层,而林云则是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自然是会追究下去。
如此一来,在这一件事,两人意见相左,态度自然有所不同,在韩德林看来,自然是王汉显得更为识得大体,林云则是太过“斤斤计较”,“不依不饶”了些。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所得出的结论,表现出态度亦是会有所不同。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给我的学生讨回公道,不要别的,但是武堂乙班学生必须给我的学生道歉!”林云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婉转余地,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底线,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不可能,明明是药堂乙班的学生先动的手,凭什么反而让我的学生跟他们道歉?”王汉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
“真是好笑,我的学生尊师重道,维护自己恩师的名声,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些连着师长都不懂得尊重的人,说来,他们是你的学生,难道你不认为自己也应该为这件事负上拥有的责任?”林云怒极反笑,指责道。
而王汉自然也不可能任由着林云指责,反咬一口,指责药堂乙班学生素质低下等等,林云也有着责任,反正就是将责任都推到林云以及药堂乙班的学生身上。
两人相互指责着,一言我一语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吵的韩德林头都大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将两人都开除出学府,然后自己安慰两个学堂的学生,将这件事压下去。
可惜,他不能这么做,不管是林云还是王汉,都有其背景所在。
这也是他最为苦恼的地方,两人身后的存在,都不是他所能够招惹得起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有心想要斥责两人,阻止两人继续争吵下去,但是却不敢。
最终还是林云道:“再这么吵下去也无济于事,你敢不敢在咱们先前所下的赌约上,再加重注码?若是我赢了,你代表你的学生向我的学生道歉,并离开学府,从此不再执教,若是我输了,我亦离开学府,从此不再执教,你敢是不敢?”
林云也想通了,两人再争吵下去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本来就是武堂乙班学生的错,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只是看王汉这个样子,想要让他的学生道歉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一来,就只能用非常方法了,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而同样的,身为教习,自己的学生如何,他也应负起负责,既然他坚持不让自己的学生道歉,那就让他向药堂乙班的学生道歉好了。
“有何不敢,加重注码,便加重注码!”王汉亦是丝毫不惧,对视林云,一时间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在两人身周弥漫着。
韩德林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但是却没有阻止,他乐于如此,他要的就是林云和王汉两人不将两班之间的事捅到学府高层那儿,至于两人最终谁赢,谁输,又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