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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包袱斋

看到我走进了仿古斋,一身旗袍的李莹把一份早点放到了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道:“吃吧,刚给你买的。知道你熬夜了,特意多放了一个鸡蛋。”说完,她又拿起的我茶壶去给我沏茶。

看着李莹那婀娜的背影,再看了看手里的煎饼果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刚和胖三儿吃了一顿奢侈的早点,我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我不吃的话,李莹这丫头估计一天都不会给我好脸子看。想当初为了让李莹穿上那件旗袍,这丫头可是整整半个月没有跟我说话,当时指不定怎么想我呢!

本着资源最大化的原则,李莹到我这里上班以后,我就给他定制了两套旗袍,要不说这东西能被称为了国粹呢。换上旗袍后的李莹,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头秀发用一只木簪盘在了脑后,再带上我给她的那只翡翠玉镯,那气场,就连我都自愧不如。一般客人见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什么叫档次?这TM才叫档次!

把煎饼一掰两开,我冲着李莹说道:“估计你也没吃呢,咱俩一人一半,等会还是老规矩。熟人问清是干什么的,生人你自己看着打发吧。夜里有客人,弄得我也没睡成,等会我去后面眯瞪一会儿。”

“今天开市呢,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小口的吃着煎饼果子,李莹瞪着我说道。这丫头,眼里还有我这个老板吗?有员工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

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吃撑了的感觉。我斜眼看着她说道:“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多锻炼锻炼。不是我说你,这都毕业一年多了,你也不去找个正经工作,老是赖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啊。你要是再不长劲点,我这间仿古斋早晚得毁在你手里。”

见我又拿这事说她,李莹终于老实了。只不过吃东西的动作有些吓人,狠狠的咬着手里的早点,就好像那是我的肉一样。我也知道,这丫头一定是在心里骂我呢。

去年的时候,有一位老客儿到了仿古斋,当时我正在睡觉。是李莹接待的他。后来我才知道,那家伙原来是包袱斋的。行里有些人仗着自己眼力好,但是又没本钱开店,便会带着一块蓝色的包袱皮儿到各家店铺里搂货,然后转手获利。这种人我们管他叫包袱斋的。胖三儿以前倒蹬战国玉那次,就算是客串了一把包袱斋的人。

一般来讲,遇到这样的顾客,店里掌柜的都会认真对待,因为人家有真本事,说不定就能从你的店里抓到什么好货。毕竟古玩这东西涉及的太广,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全才。这就考究大家各自的眼力和见识了。他们看上的东西,掌柜的都会谨慎的报价,尤其是一些自己拿不准的物件,甚至会报出一个天价,生怕自己一时大意,让人家从眼皮子地下捡了漏。失财事小,面子事大啊。而包袱斋的人一般也懂规矩,有时候就算捡了漏,也不会声张,乐得自己闷声发大财。

但是李莹碰到的那个,可以说是个楞子,这家伙看上了我店里的一块老坑的翡翠摆件。因为睡前我说了不许打扰我,李莹就自作主张,按照我平时说的价格卖给了他。谁知道那家伙出门就转手匀给了一个买家,挣了十二万。而且还在行里说,是从我这抓的货。

因为这事,李莹那个月瘦了得有好几斤,看的我都有些心疼了,而且她死活不要我给她的工资,我也没勉强。想在这一行里混,吃亏才能涨见识,要不然她也记不住这件事。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件翡翠摆件是我当初做来充门面的,值不了几个钱。古玩这个行当,本来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你觉得你捡了漏,其实是吃了药。事后我也没找那哥们的麻烦,正好利用他给店里做了一次宣传。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推我。然后一股幽兰的香气进入了我的鼻腔,是李莹身上的味道。

“涛哥!涛哥!外面有人找你。”见我没有动静,李莹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事自己看着办,我这困着呢。”

翻了个身,我想继续睡,但是李莹却趴到了我身上,在我耳边说道:“那人说有急事,而且他身上还有伤。他说给你带了一件东西,你一看就明白了。”

虽然我跟李莹认识快两年了,但是我和她只限于工作上的关系,至于胖三儿怎么想,那就是不我能控制的了。我也知道这丫头对我有好感,可是我们俩之间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

她穿的旗袍是我找人专门为她量体定做的,上等的真丝面料。此刻和我的皮肤接触的感觉,真的很丝滑。而且我能感觉的到,她胸前那两团坚挺的肉球正压在我的手臂上,这两种感觉混淆在一起,让我有种虚幻的感觉,下意识的用手臂蹭了蹭,我这才惊醒了过来,对她说到:“闹什么闹,整天没大没小的。睡个觉都不让人消停。”

李莹的脸有些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得意,好似故意在我刚才触碰的位置摸了摸,对我说到:“谁让你睡的个跟死猪一样,叫又叫不醒你,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到跟我急了。”

说到最后,这丫头假装委屈的看了我一眼。

拿起茶壶喝了一大口,感觉自己的口中没有那么干渴了。把壶放到她手里,示意给我倒水去,我才从后堂走了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我的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拉过李莹那丫头,把她按在身下暴打一顿才解气。

刚走到柜台前面,我发现上面放了一个快递用的文件袋。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心里对李莹不满了起来,这丫头,整天就是毛毛躁躁的,一个送快递的也值得大惊小怪。撕开了封口,一封印着古怪图案的信从里面掉了出来。

端着茶壶的李莹看到大厅里没有人,紧张的看着我说道:“人呢?不对啊,刚才他还在这里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不动声色的把信封收好,转身打开了柜台下面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来那五万块的现金对李莹说道:“整天就知道大惊小怪,就是个送快递的,刚才让我打发走了。你带包了吧?去把这钱给我存卡里去。”

见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李莹赶紧把茶壶放到了柜台上,转身拿过她的包来,一边往里装钱一边对我说道:“平时不都是下午才去存的吗?一会再来人怎么办?这大热天的,你不是诚心折腾我吧?”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对她说道:“赶紧的吧,就你话多。回来的时候把胖三儿喊上,中午请你们去烤鸭。下午我有点事,今天歇半天。”

打发走李莹以后,我才把那封信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图案,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并没有把信拆开,因为我知道,拆了也没用,只能等回家以后再说了。

信封上面印着的,是一种龙头、有翼、鱼尾的怪物。在《山海经》中记载: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雷,可以御兵。

此物名为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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