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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爱是成全

第二天,节目录制因临时调整,所有人员休息一天。童维一抓住这难得的空闲,拎着早就备好的礼物来到兰家拜访兰云涛和吴雪燃。

“呀,大歌唱家来啦!”一见面,吴雪燃就高兴地拉起童维一的手,一边往客厅里让,一边冲着书房的兰云涛喊:“云涛,快出来,咱们的大歌唱家来了。”

童维一腼腆地笑着说:“吴姨,快别取笑我了,在您二老面前,我就是一个蹭吃蹭喝的小破孩,可别叫什么歌唱家。”

“怎么不是啊,国际上获过奖,国内家喻户晓,还不叫歌唱家?电视上只要你一出现,你吴姨就什么事情都会放下,老老实实在坐那听你把歌唱完。”由于这一天是星期日,兰云涛恰好没有公务,所以也在家休息,他笑吟吟地从书房走出,边走边说。

三人坐在客厅相谈甚欢。叙完旧,童维一被兰家夫妇留下吃午饭。兰澈江和兰清溪也接到母亲的电话,回家来共进午餐。

席间闲聊,吴雪燃突然问到了童维一的个人问题:“维一啊,阿姨冒昧地问一句,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童维一笑着回应:“没有呢,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吴雪燃调侃到:“你这个大歌唱家是不是眼光太高啊,没有姑娘入得了你的法眼。”

“哪里啊,吴姨,您可冤枉我了,不是我眼光高,是……人家……看不上我。”童维一说完,瞄了一眼兰清溪。

这一眼恰好被兰清溪看到,她急忙低下头,假装吃菜,对童维一递送过来的“秋波”视而不见。

这一切全都被吴雪燃看到了眼里,她微微一笑,说:“谁家姑娘这么不开眼啊,她是不是视力不好啊。丫丫,你跟维一年纪相仿,你从你们女孩的角度来说说,维一这人怎么样?”

突然听到母亲点自己的名,兰清溪一口果汁呛在了嗓子眼,不禁猛地咳嗽起来。

童维一连忙递过一张纸巾。

兰清溪有几分娇嗔的责备母亲:“妈,看您说的,壮哥比我大五岁呢,他跟我哥才是年纪相仿呢。再说,壮哥是个大歌唱家,人家怎么也得找个志同道合的是不是?哪像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唱歌五音不全,连个蝌蚪音符都搞不清楚。”

吴雪燃在女儿这里碰了软钉子,心里不痛快,脸上却不恼,莞尔一笑,又转向童维一问:“维一,你自己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女孩,阿姨可真认识不少好女孩,没准我能给你当红娘呢。”

童维一心下已经明了吴雪燃的意思,就壮了胆子说:“我就喜欢清溪这样的!阿姨,你身边有吗?”

这么直白的回答让饭桌上的其他四个人全愣住了,兰清溪率先接过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雪燃打断女儿说:“有啊,眼前不就现成的吗?你别说啊,你跟丫丫年龄合适、家世相当、经历相似,学历相同,这身高长相嘛也挺般配……”

话未说完,就被兰清溪打断了:“妈,你就这么着急把我赶出家啊,我自己都不着急呢,我还想多在家陪你和爸几年呢。”

“哼,说的好听,你在美国几年不回家,好容易回燕州了吧,忙起工作几天都见不着一个人影,眼瞅着就28岁了,我这当妈的能不急吗?。”吴雪燃埋怨道。

母女二人的唇枪舌战让童维一有些难堪。

坐在一旁的兰云涛打起了圆场,他给妻子夹了一口菜,笑呵呵地说:“好了,孩子们都大了,随他们去,那大江也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也没个女朋友,急有什么用,着急也不解决问题。”

“嘿,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我以前不就跟你们承诺过吗,40岁之前肯定解决婚姻大事,肯定让你们抱上孙子。”兰澈江无奈地说。

饭后,童维一要回酒店,兰清溪竟然主动要求开车送他。

车行半路,兰清溪将车停了下来。转身很严肃地看着童维一说:“壮哥,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别说了,丫丫,我都明白。”童维一低头停顿了一下,转而说:“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装着你,可那时的我自卑,觉得配不上那么光彩夺目的你。我出国前暗自发誓,学有所成回国时就是脱胎换骨时,那时我一定会向你表白。在国外这些年非常辛苦,每当我感觉挺不下去的时候,一想到你,就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当我回国后,来到燕州找你,才知道你去了美国。后来,大江跟我说了你的事,甚至可能不孕的事都告诉我了,我很难受。难受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我当时对大江说,丫丫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骄傲的小公主,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我都接着,永远不弃。”

沉思了几秒,童维一接着说:“本来我是不屑给综艺节目当评委的,你们节目组跟我联系后,我最初给拒绝了。后来大江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说那档节目是你打造的。为了接触到你,我又主动跟你们节目组联系,当上了草根狂歌的评委。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是那么的兴奋,感觉幸福正在向我招手。可谁知,林沐宇当场宣布你是他的未婚妻,直接把我要追求你的路给堵死了。我开始非常讨厌他,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对他的看法转变了,本来我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接触后发现,他是个挺靠谱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壮哥很放心,祝福你们俩。”

听了童维一的肺腑之言,兰清溪感动得眼睛湿润了。她有些哽咽的说:“壮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我这么多年……”

童维一微微一笑:“傻丫头,别难过,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你给我少年时代的回忆,添了一笔最美的色彩。今天在餐桌上,我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所以才会顺着阿姨的话很下说,可看你反应那么激烈,我才终于认识到,你我终将做一辈子兄妹了。”

送童维一回到酒店,分别时,童维一向兰清溪伸出了双臂,两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童维一在兰清溪的耳边说:“丫丫,一定要幸福。”兰清溪拼命忍住眼泪,点头应承:“谢谢你,哥!”

看着兰清溪开车离去,童维一在心中对自己默默地说:“丫丫,我对你放手,不是我不爱你,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夹在中间为难的样子,爱是成全。”

兰清溪回到家,父母已经进入卧室休息了,只有兰澈江坐在客厅等着她。

兰澈江压低了声音说:“妈生气了,你这两天多在家陪陪她,哄一哄。”

第二天下午4点,兰清溪从电视台回到家。回家前,还特意到蔬果店,买了父母都爱吃的几样蔬菜。

在保姆刘姨的配合下,兰清溪亲自下厨,做起了晚饭。中间,她给父母都发了短信:首长大人,晚饭正在准备中,请下班后回家用膳,民女兰清溪。随后,她也给哥哥兰澈江发了一条短信:回家吃饭,我要摊牌,望你配合,你是我哥,永远最亲!

兰澈江收到短信时正在跟几个部门经理开会,看到兰清溪短信中的最后四个字,兰澈江突然笑了,心想,这个臭丫头啊,永远知道你哥的软肋在哪,不管真话假话,真是没白疼她,只是晚上这场“战役”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情形啊。

晚上6点多,兰云涛和吴雪燃都从单位回到了家中,兰澈江也脚前脚后地到了家。三人一看已经摆上餐桌的几道菜,不禁都乐了。西红柿炒鸡蛋、麻酱拌黄瓜粉皮、清炒芦笋、虾仁炒西兰花,一看这几道菜那不敢恭维的品相,不用问,肯定是出自兰清溪之手。

兰清溪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清蒸鱼快步走出厨房,一边走还一边嚷嚷:“快让来,快让来,别烫着。”放下鱼,兰清溪有几分得意地指着说:“清蒸武昌,怎么样?嗯,那个,当然,在刘姨的指导下。”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晚饭,自然吃得非常开心,兰云涛还心情大好地喝了一杯红酒。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吴雪燃说:“丫丫,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和你爸爸帮忙?”

“咦?妈,你怎么猜到我有事?”兰清溪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

“呵呵,你呀,从小到大就这样,一有事要求我们,就临时抱佛脚,你平时忙的回家吃顿饭都没时间,今天竟然主动给我们做饭吃,你这故意讨好的行径也太明显了。”吴雪燃取笑着女儿,一番话说得兰云涛和兰澈江都笑起来。

兰清溪平稳了一下情绪,又看了一眼哥哥,然后说:“爸,妈,哥,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兰清溪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和林沐宇再次相恋的事说了一遍,其中包括五年前的一些误会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说完,全家人陷入一片沉寂。兰云涛和吴雪燃两人都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兰澈江瞅瞅母亲,又看看父亲,也不知说什么好,可最终抗不住妹妹频频发过来的目光求助,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爸,妈,丫丫的事你们到底是什么态度?”

吴雪燃叹了一口气:“天底下的父母无不盼着儿女幸福,我和你们爸爸一直以你们兄妹俩为骄傲。我们身边有很多人的孩子,仗着父母有权或者家里有钱,就不学无术、故作非为,可你们兄妹俩从没让我们操心过,读书工作、为人处世都很得体,这一点爸爸妈妈一直很自豪。可唯独在情感方面,你们俩真是让我们担心了,大江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是不处女朋友,丫丫被那小子伤害一次,好不容易恢复好了,没想到五年后又绕回了原点。”说着说着,吴雪燃有几分激动,无法再说下去。

兰清溪急忙坐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后背,喃喃地说:“妈,对不起,对不起。”

兰云涛夫妇毕竟是开明的父母,他们没有对兰清溪和林沐宇的事强烈反对。兰云涛最后说:“周末让林沐宇来家里吃饭吧,有些事,我需要跟他好好谈谈。”

看到父母的态度,压在兰清溪心中许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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