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他一直守护着自己,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上的包子,刚想说一句感激的话。商凌澈见糖糖无事,就掀帘,跳下马车,示意霓裳羽衣去伺候。这一身脏兮兮的衣袍,这是搞的他难受不已,还沾了血迹和眼泪,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肯定直接丢弃了,这次他却命人清洗了收了起来,却再也没有穿过。
一个月来,车队安安静静的快速赶路,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先前受伤的侍卫们伤势已好,糖糖也活蹦乱跳的,宁星宇这一阵子倒是老老实实的,除了逗一逗小花,过来跟糖糖说说话之外,对其他人爱理不理的,对商凌澈更是黑着脸。搞得糖糖莫名其妙,问他还不说,整个人闷闷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在糖糖的马车里,二人一虎安静的坐着,磕着瓜子,吃着点心,喝着小茶。糖糖憋不住气再三追问宁星宇到底是哪根筋坏了,宁星宇拉了糖糖到马车一角,躲着小花的眼神,有些羞赧的道:“在你被吓坏时,我答应自己,‘你若快点醒来,我便护你一世周全!’,可是糖糖,大千世界,我想去转转,还不想娶亲…”
糖糖一听,磕着的瓜子皮吐了宁星宇一脸,连带着手里的瓜子也洒了宁星宇一身,抱着肚子在车上打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想自诩聪明的宁星宇,怎么这么二,还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了。宁星宇一脸尴尬,早知这丫头如此反应,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太丢人了。平常的女子见了自己这堂堂仪表,显赫身份,哪个不抢着跟自己攀亲啊,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一常人。
糖糖笑够了,摸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刚要开口安慰,就又滚在马车地板上大笑起来。宁星宇见糖糖这笑起来,还没完没了,恨不得把她嘴巴堵上,直接敲晕了才好。但外面霓裳、羽衣两个机灵高冷的丫头,估计不会放过他吧。
宁星宇正感慨自己遇人不淑啊,今后怕是没好日子过喽,唉…糖糖终于不再发笑,揉着笑得有些疼痛的肚子,有些忍俊不禁的道:“就这,你自己郁闷了一个月?宁星宇,你是猪吗?”宁星宇白了糖糖一眼,盯着马车顶看,并不搭话。糖糖摇了摇,宁星宇胳膊,道:“好啦,好啦,我不笑就是了。多大个人了,也不想想…你才十三岁,我自己也刚四岁,什么跟什么啊,还是小孩子呢…再说了,商凌澈还叫你小皇舅呢,差着辈分呢…”
宁星宇脸色稍缓,低头看着脸色还算正常的糖糖,谁知糖糖又嘟囔补充道:“跟我差了九岁,我不喜欢老男人啊…”宁星宇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自己这是遭糖糖赤果果的鄙视了,十三岁还未弱冠,怎么就成了老男人了?怎么就被糖糖嫌弃了?他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穿错了衣服,带错了行头?明明一翩翩佳公子,怎么到了糖糖嘴里就成了老男人了?老天爷啊,你是派糖糖来克制我的吗?赶紧把她收走吧!
糖糖见宁星宇脸如猪肝,也不说话,一副小宇宙爆发的架势,知把他惹急了,赶紧柔声道:“你相貌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美如花、人见人家、花见花开,只是这娶亲的事还早…”宁星宇听见,心说:“我就说嘛,女孩子见了我,哪有不喜欢的,糖糖也不能免俗吧”,心里正乐着。
又见糖糖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护你一世周全,又不是非得嫁娶,给我端茶倒水啊,为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啊,替我挡挡刀子啊…都算护我,不用嫁娶滴…”宁星宇心想:“合着还是把自己往外推啊,那些个事情,由下人做变好,干嘛劳烦我一个皇子呢,挡刀子这事吧,嗯,我心底善良,我怕血,更怕死…”
宁星宇转念一想,糖糖如此推脱,虽说自己也不怎么愿意娶这丫头,倒是可以借机将小花要来养着,故作委委屈屈的道:“可这誓言说食言就食言了,总归不好,会造天谴的…既然不让我娶你,这样吧,让我把小花带回去养着吧,就当护你一世一样,也算没有食言。”
糖糖呸了宁星宇一口,这厮的重点原来在这啊,根本就是找打,说了多少次了,就算小花叛变了,她也不能将小花卖了。两人在马车里,嘻嘻哈哈闹做一团,惹得骑马走在前面的商凌澈,频频回头。商凌澈不知道宁星宇别扭了一个月,就为了到底该不该娶糖糖这回事,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不管他是长辈,先暴打他一顿再说。这么一闹腾,宁星宇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车队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了。
车队行进了一个多月,来到羽云花家的地界,只见界碑上写着“羽士承恩列上天,云闲月明银河千。花中来去看舞蝶,最是逍遥最是仙。羽云花家界碑”商凌澈无甚反应,宁星宇叽叽喳喳评论,说羽云花家倒是逍遥自在,隐世独居啊,糖糖也觉得这花家就一世外桃源。不过后来,见这桃源也太大了些,跟她想得风马牛不相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