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月余,薛凌三人又回到了冥海边。
“清儿,你有没有觉得冥海这里有什么变化?”薛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也有感觉,这里多了许多高手,还有不少妖族的高手。”水清也是奇道。
薛凌眉头微皱,“是,多了许多天武高手,还有许多王级妖兽。”两人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一年不在而已,变化这么大。
“主人,我们住的地方被人毁了。”小六指了指远方的相生宗驻地道。
薛凌和水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但见一片废墟,断壁残垣,正是原来相生宗的驻地。两人之前光顾着注意冥海附近的修者了,没有留意驻地被毁。
三人很快到了废墟之处。
“滕海去了哪里?”水清微有些担心,这里明显是人为毁去的,滕海应该是留守在相生宗驻地的,驻地被毁,那滕海可能会有危险。
“难道又有魔族之人来袭?”薛凌猜测道,除了之前魔族的人,谁还会摧毁相生宗的驻地呢?
但见街上人来人往,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又不像是有魔族来犯的样子。
薛凌和水清还在一头雾水时,从不远处天阴宗驻地走出来一行人,正往薛凌他们这边过来。
薛凌一看,原来是熟人,这一行人是相生宗的人,领头的是段二和段三。
段二和段三走到近前,跪倒在地,身后的数十位相生宗弟子也跪了下来,齐道:“拜见宗主,拜见薛先生!”
还有一人也躬身行礼,此人是天阴宗在冥海的长老,穆英。
水清见到段二、段三等人拜见,回忆起相生宗的过往,心下感动,柔声道:“诸位请起。”
这些相生宗弟子多年之后再见宗主,都是激动不已,他们都是得到薛凌的传信过来的。
水清对段二、段三道:“段二、段三,你们的事,凌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们肯改过自新,重新向善,相生宗还是欢迎你们的。”
段二、段三此刻得到宗主的原谅,均是潸然泪下,这样才算是真真正正地重入宗门,薛凌虽然是水清的丈夫,但也不能代替她做决定。
“段二、段三,这是怎么回事?”薛凌问的是相生宗驻地被毁之事。
段二、段三及相生宗弟子都面露难色,好似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水清见他们脸色不对,再问道。
“宗主,薛先生,是我等无能,才导致驻地被人毁去,滕海长老被人抓走。”段三惭愧道。
“什么?什么人能将滕海抓走?”水清诧异,须知,滕海可是天武七重天高手,放眼整个天柱大陆,也算得上是仙家高手了,能抓走他的恐怕只有仙武之境的高手了,可是冥海附近并无仙武高手。
“他们自称是‘丹王府’的人。我们来驻地之后,本来一切安好,可是半个月前,突然有几人上门,二话不说,就将我们相生宗的驻地给拆了。他们中有仙道高手,我们跟他们交手,不是对手,滕海兄更是被他们给擒去了。这些时日,我们还靠着穆长老的照顾,住在天阴宗驻地之内。”说着,段二的目光转向了穆英。
穆英客气道:“大家同道中人,不必如此见外。”
“‘丹王府’?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薛凌眉头紧皱,努力回忆。
段二道:“那些人说你们得罪了少府主大人,本来要找你们两人,但你们不在,就抓了滕海,让你们回来之后负荆请罪去丹王府的驻地,他们才会放了滕海。”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上门捣乱的小子。”薛凌拍了拍脑袋,想起了那个年轻公子的话,他提到过丹王府。
“是他?明明是他们无礼在先,还来我们这找我们算账,未免恬不知耻。”水清怒道。
薛凌双眼一闭,神识散开,扩及冥海周边,半晌,他睁开眼,心道:“原来这里不止多了天武高手,连仙武高手也来了不少,有一人的气息我很熟悉。”
“段二,可知丹王府驻地在何处?”薛凌问道。
“离冥海秘境不远,和我们反向方。”段二道。
“好,跟我猜的一样。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们也该礼尚往来,去会会他们。”薛凌眼中有寒光闪过,他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之辈。
“对,当日已放他安然离去,竟然会伺机报复,着实可恨。”水清很是生气。
“额,水宗主,薛先生,恕在下直言。”穆英突然道,“据目前情报来说,丹王府中仙道高手众多,实力远在我们曾经的天下四大宗门之上,只有‘天锻宗’才能与之抗衡。这驻地之内更有仙武七重天高手坐镇。你们何不跟他们妥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言下之意是不要去送死。
薛凌一笑,“多谢穆长老提醒,更感谢穆长老这些天对相生宗弟子的照顾。只是这件事错不在我们,何来要我们负荆请罪之说。我平生最看不惯不论是非,仗势欺人之徒。势力大,实力强,不是欺侮他人的理由。如果如此,是不是我的势力比他们大,实力比他们强,就可以肆意凌辱他们。”
薛凌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欺侮,甘为鱼肉之人,从来都不是。
“话虽如此…”穆英还想继续劝下去。
水清举手打断了他,道:“穆长老,不必再说,我们自由分寸。”
她是最了解薛凌的人,薛凌其实除了看不惯丹王府的行径之外,还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心下感动不已,这个男人会为她做任何事,即使为了她上刀山、下油锅,这个男人也不会有任何迟疑,不会皱一下眉头。
薛凌拉着水清,瞬间暴起,化为流光,冲到了丹王府驻地门前。
两人腾空在上,居高临下,薛凌长袖一挥,将刻着“丹王府”三字的金色牌匾从中震断,牌匾落到地上,分落两边。
“放了滕海!”薛凌的声音充斥于整片天地,丹王府驻地中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丹王府驻地的守门弟子慑于薛凌的威势,皆是心惊胆战,浑身颤抖,连忙往门内跑去,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丹王府驻地中十数道身影冲天而起,停在薛凌和水清的面前,当先一人,白发白须,仙风道骨,喝问道:“来者何人?敢在我丹王府门前喧闹?”
老者身后一位年轻男子指着薛凌道:“大伯,这小子就是前些日子欺侮侄儿的人,请大伯为侄儿做主。”说话苦凄哀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发老者宠溺地看了看他,没好气道:“都怪你自己不长进,大伯早就让你好好修炼,是你自己不听,刚一出门就受了气回去。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争气,我和你父亲就不用为你操心了。”话语中有责备之意,却不是指责的口吻。
“都怪我没照顾好少府主。”一个灰衣老者歉然道。
那白发老者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转而看向薛凌和水清。
薛凌牵着水清的手,目视那年轻男子和那灰衣老者,道:“果然是你们俩,当日略施小惩,放你们离去,想不到还敢再来。”
那年轻男子嗤笑道:“敢出手打伤本公子,今天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一边说话,一边色眯眯地瞧着水清,显然是有恃无恐。
白发老者面色不善,向旁边一中年男子道:“夏青,就由你出手教训一下这两个小辈,让他们吃些苦头。”
那中年男子应道:“是,师尊。”
薛凌一看,这中年男子俨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难怪,这男子是仙武六重天的实力,的确是高于薛凌和水清。这一时间对峙,薛凌和水清已经判断出丹王府一方的实力,这些人中,白发老者是仙武七重天,名叫夏青的中年男子是仙武六重天,灰衣老者是仙武一重天,其余的人包括那年轻男子都是在天武境界。
“丹王府,有幸结识各位,还真是荣幸之至。”
说着,薛凌默默拔出身后的长剑,剑尖斜倾,看似随意,实则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