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魁梧大汉做出反应,左忱便视线一偏,只是瞥了一眼远处的一处小土丘,便淡淡的说道:
“这位哥哥,你藏哪里也太久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唯独耶乐先是惊愕的打量了左忱几眼,但很快又转变成了笑意
十三,你真厉害呀,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瞧你了。
不知道如果我出手,能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夫人呀。
但过了许久,也不见那土丘有什么异常的动作,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刚要开口询问时,左忱却突然笑起来:
“呵呵,你不出来,那我就让你出来好了。”
说罢,左忱深吸了一大口气,接着朝着远处的那个土丘狠狠地一吹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有一股狂风呼号着席卷了那个土丘,不过几秒钟,原本看来敦实的土丘就被吹的支离破碎,露出了满脸震惊之色的精瘦汉子。
“是二条!”
认识他的人很快便叫出了他的名字,同时看向左忱的目光也不禁带有几分敬畏之色了。
的确,这样一位似乎长着透视眼,并且稍微吹口气就是一阵狂风的人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敬畏呢?
二条自然也不例外,他有些惊惶的后退几步,一脸恐惧的望着左忱。
左忱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真是怕了,便就收回了目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这就得看情况了。
左忱本正想着,突然一惊,接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魁梧大汉,灿然一笑道:
“哥哥,还不老实吗?”
果然一听此话,魁梧大汉立即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软了下来,如左忱所言,他刚才的确是起了些心思,想趁着左忱不注意时来个绝地反击,可眼下这计谋还未实施就先被对方察觉了,他自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什么了。
但他那些围观的兄弟们却显然坐不住了,有几位仗义的甚至按耐不住的想冲出来救他,见到局势越发的混乱,左忱眉头微蹙,索性用脚扼住了魁梧大汉的脖子朝众人厉声道:
“都别过来,想我勒死他吗?”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已经要冲出来的人,立刻定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了起来,局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见此,左忱微微一笑,他是绝不会放了魁梧大汉这般离开的,他可是自己和耶乐一伙人交涉的筹码。说到耶乐,左忱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久还没有动静,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算盘。
“喂。。”
左忱企图找他搭话。
但耶乐却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又犹如鬼魅般的出现了,不过眨眼功夫不到,他竟就已欺身到了左忱的近前,速度之快,仅用瞬息而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他笑吟吟的开口了:“十三叫我?”
左忱先是一惊,但随即便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恍然大悟道:
“你是修仙者?”
“没错,十三好聪明,为夫的确是修仙者。”
耶乐似乎很是自豪,他潇洒的甩了甩身后长发,笑道。
那一瞬间,左忱差点留脱口而出的说出了“我也是。”
虽然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没说出来,但这种没来由的强烈冲动还是让左忱一惊,理智告诉他,在到达百毒之前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他能顺利进入百毒的倚仗,况现在的世道如此混乱,他亦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更不想被卷入到你死我活的修仙界之中,他只想安静的守着自己的家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而已。
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想把自己所的秘密和心事一股脑的倒给那个人,连父亲母亲甚至他最疼爱的妹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差点就对着一个陌生人和盘把出,他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左忱自嘲的想到,但他同时也不忘对耶乐的话作出回应。
“哦,那你是什么等级”
或许是左忱的反应太过平淡,耶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有些沮丧的回道:
“凝气六层。”
要成为修仙者,有一个极为苛刻的前提,那就是必须身具灵根,灵根是凡俗修仙的根本,但它们是天生的,不可改变,而在数目庞大的人族中,,能生来就具有灵根的人也不过千分之一,故而只此一条,就将大多数凡人拦在了门外,当然灵根又分优劣,此处暂且不提。凡俗想要得道成仙,需跨过各个等级,每一个等级的突破,都是一次对肉身和精神的完善,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的趋近于仙人,最后完成凡到仙的质的蜕变,修成永恒不灭的仙身及自古长存的仙神。
但大体来说,从凡俗到仙人的过程要历经九个等级,分别是凝气,凝液,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返虚,合体以及大乘,但大乘不是终点,大乘修士们想要成仙,还必须度过万道降下的天劫,才能飞升仙界获得重生。
“原来如此。”
听了耶乐的话,左忱不知为何竟如释重负,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之前没能察觉出他的身份。
修仙者彼此之间是有感应的,左忱之前曾刻意的探查过耶乐,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这种时候有三种情况:一,他真的只是一个凡人;二,他的修为和自己相近,却将气息隐藏了;三,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并刻意伪装成凡人。
本来左忱还松了一口气,认为十有八九会是第一种情况—他只是个有钱的少爷,充其量也不过是练有一身好武功而已,可方才耶乐展现的那副身手,又不禁让左忱的信心动摇了,而当耶乐笑着承认自己的确就是修仙者时,左忱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的话,就只剩后两种情况了。
如果是第一种,那还好说,但如果是第二种,就说明他早已对自己了如指掌,并且还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就被轻而易举的玩弄,更重要的是,从他一见面时对自己的态度就可知了,这人一定对自己起了什么心思,不管这心思是好是坏,他想全身而退恐怕都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