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白正浩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严肃的看着坐在下首的白子琦,略微沉吟了下,道:“咱们白家沉默太久了,是时候放手一搏了。”
“父亲,东西刚送出去儿子就被追杀,我怀疑此事只怕。”白子琦摇摇头,不是很肯定的没有说下去,心里却是十分忧心。
“哼!就算被人知晓又如何?这苍冥大陆的人还敢保他不成?”摆摆手示意白子琦不必多虑,此事已成定局,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父亲,那云中天当初敢偷梁换柱,未必没有想到今天,只怕是。。”
“罢了罢了,此事你不必再管,为父心里自有打算。”白正浩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问道:“阿福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白正浩端起书桌上的茶水,面容慈祥的看着白子琦。
“是,我把她安置在了紫竹院。”白子琦闻言,略有些犹豫的回道。
“怎么?可是哪有不妥?”白正浩看着儿子眼中的犹疑,不免有些好奇,自己这一向泰山崩于前也能嬉笑面对的儿子,居然也有迷惑彷徨的时候。
“儿子在城郊林中遭遇刺杀,乃是此女所救,只是她说她叫云落。”白子琦正了正身子,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只怕这云落跟云家脱不了关系,不是他疑心重,而是她出现的时机有些“太巧了”。
“砰”砚台重重摔裂在地,墨汁溅在衣衫上,白正浩浑然不觉,猛然起身走到白子琦身前,神情略带惶恐的伸手拍在白子琦的肩上。
“你说她叫云落?可是那云家的云落?”声音有些慌乱,急急的看着白子琦,希望他能给予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全然不符往日里的威严。
白子琦看着父亲这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怨愤,是与不是又能怎样呢?谎话总有被揭穿的一天,那神迹大陆的人不是傻子,这样玩弄他们,白家早晚都会受到灭族之祸,父亲执迷不悟,搭上全家百十口性命实在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那要溢出的恨意消失不见,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还不知,她说不是帝都之人。”安抚的拍拍白正浩有些发抖的手,示意他不必这么紧张。
“对对,那个废物三年前就该死了,云中天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那个孽种的性命,殊不知他暗地里派去保护的人都被我杀死了,只是却命大的让她逃出我们的视线,实在可恶,不过逃了又如何,那么个废物不定死在那个犄角旮旯了呢,哈哈哈。”
白正浩恶毒的说着,笑的无比阴狠,脸上因为激动而爬上一抹潮红,却浑然不知一旁的儿子看他的目光,已经隐隐带有杀意。
白正浩踱步在书房内转了几圈,才又在白子琦身边坐下,身上散发着阵阵阴寒,恶狠狠的说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把她给我杀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要怪就怪她姓云。”
白子琦始终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其实从他说出云落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父亲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看着一身正气,心思却比谁都狠毒,心下不免凄凉万分,若不是母亲在他手中,他又何苦帮他做这些违心的事,却又别无选择,深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平复下心中喷涌而出的恨意。
“这云落武功高深莫测,要杀她,恐怕得从长计议。”白子琦话音刚落,白正浩就冷哼一声,道:“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现在住在我白府,想杀她轻而易举,一个女子还能有多大能耐?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就摔门而去。
白子琦怔怔的看着白正浩离去的背影出神,这就是他的父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兄弟姐妹,妻儿子女皆是可以利用之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道:“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
云落这边,跟着侍女走进紫竹院,竹香随着阵阵轻风拂过,让人闻之清爽怡人,大片的青竹围绕,紫竹院面积不大,却是雕梁画栋,建造的美轮美奂,整个紫竹院给人的感觉就是金碧辉煌,奢华富贵之极,说实话,云落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奢华的地方,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身边的丫鬟春雪快步走到一旁,对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脆声道:“这是公子的贵客,云小姐,都小心伺候着,若是伺候不好,被赶出府还是轻的。”说完,身后的丫鬟婆子连忙屈膝行礼:“云小姐”。
云落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暂住几天,你们原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春雪陪着就可以了。”声音里有些疲乏,对着春雪说道:“带我去房间歇息一会,晚膳就不用叫我了,你们公子那帮我回了吧。”
“是”,春雪恭敬的应道,轻扶着云落往里走去,说是扶,却是连衣服都没碰到,进了房中,云落就挥手让春雪下去,直奔床上就一头倒了下去,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累了,这火龙驹再是好,也没汽车坐着舒服,颠簸了一天,困倦的很。
躺在床上,隐约间听到门外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这云小姐长得可真像画里走出的人儿呢,实在是太美了。”“是啊是啊,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呢,要说咱们公子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跟云小姐也倒是匹配呢,呵呵。”两个小丫鬟忘乎所以的说笑着,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云小姐是很美,只是你们没看到呀,这云小姐在门口的时候带了个面具,鬼面獠牙的,很是吓人,是进来才摘下来的,哪家的小姐会带这种东西,我看呐,这云小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怒斥,吓的忙把嘴里的话咽下,循声望去。
“都活腻歪了是不是,主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吗?”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刻意的压低声音,怒斥着这几个嚼舌根的丫头,手指挨个杵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身子,怒喝:“都给我管好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忘了吗?都不想要命了吗?”
“是,是,王嬷嬷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没有了。”隐隐带有哭腔的声音说着,话也说的不是很利索,显然是吓着了。
“哼”!
云落听着,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这女人真是不管什么时代,凑在一起也总是愿意八卦,她们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只是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她们的悄悄话犹如在她耳边说一样,却是倒也不在意,一些闲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