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说了吗？这次我们的会面，是一次情报交易。你告诉我那个女孩的信息，我就给你枪械走私案团伙的情报。”
“我不能给你。”
“什么？”菲德感到意外。
“我不能告诉你关于那女孩的任何信息！”莱恩想起那女孩那时的无助，那时众目睽睽之下褪去衣服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一想到那个情形，莱恩的心就像被饿狼撕咬般疼痛。“更何况，我不认为‘白色恶魔’就是那白衣女孩。”
“为什么？”
“因为那女孩是人类。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回换菲德惊讶了。
“我亲眼所见，那女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部位不是人体的血肉，没有一处器官不是人体的构造，没有一处皮肤不覆盖人体的血管！那女孩，确确实实是一个活生生，肉灵灵的人类！”
“你是说……人类？还是你亲眼所见？”
“没错！她就是人类！所以她绝不是‘白色恶魔’。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类，任凭她如何强大，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子弹打上去会成洞，激光扫上去会流血，一个人类就是厉害上天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但能够以一当千以一当万吗？菲德先生，这是血淋淋的物理现实世界！不是天神下凡的幻想神话传说！”
“听你这番话，‘白色恶魔’难道另有其人？”
“那当然了！不然你出去跟别人说，一个人能正面强杀几百个海盗还毫发无伤，别人不把你当疯子才怪！”
“我明白了，这个，你拿去。”菲德递过一张纸条给莱恩。
“这是什么？”
“这是密码。有了它，你就能查阅枪械走私团伙的情报了。”
“可我还没……”
菲德立马打断：“莱恩警官，我决定不再向你索求那女孩信息了。”
“真的？”
“但我希望能和你探讨那女孩身份。”
“怎么讲？”
“莱恩警官就不想了解那女孩身世背景吗？就不想暗地里帮帮那女孩吗？”
“……”莱恩想起蒋晚英主席的请求，加之自己的心愿，一时间竟难以回绝。
“想吧？所以，我希望我们两个能通力合作，共同破除这个谜团！”
“怎么破除谜团？”
“莱恩警官说你亲眼见那女孩肉体凡胎，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那空间站的时候，还跟来一个德拉摩尔的医疗队。当时我就奇怪了，要战时救护，自然有我们殖民地的医疗队，德拉摩尔的医疗队去那凑什么热闹？结果我们到了那以后，德拉摩尔的医疗队果然作壁上观，根本不救治空间站内的那些受到伤害的女孩们。”
“德拉摩尔医疗队为何这样？”
“我也奇怪。可当我发现那白衣女孩后，德拉摩尔医疗队立刻来了劲，嚷嚷着要对那女孩进行身体检查。”
“一个医疗队，不远上万光年去个空间站，就为对一个女孩进行身体检查？”
“很奇怪吧？更奇怪的还在后头，不，是更愤怒可气的在后头！当时我想，那女孩八成是哪个高层、亦或是哪个富豪的千金，担心其身体安危，才不惜派个医疗队大动干戈。结果我错了，那医疗队把那女孩赶进一个密闭房间内，竟令其在全体医疗队成员眼前脱去身上全部衣物进行检查！”
“什么？你是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赤身检查？”
“是啊！目击者还包括我！因为那医疗队负责医生说，需要个监督者在旁监督，确保身体检查不出纰漏！”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就那样被一群成年人看尽身上全部，并无法反抗！你说说，这对一个女性来说是何等的侮辱亵渎！！！”
“之后呢？”
“之后的事更是出乎我意料！他们穿越上万光年的宇宙空间来那里只为检查一人，只为检查那人身上一处！你知道德拉摩尔医疗队检查什么吗？”
“检查什么？”
“他们只检查那女孩是否是处女！”
“什么？！”菲德顿时瞠目结舌！“你是说，德拉摩尔医疗队大动干戈，仅仅是为了检查那女孩是否是处女？”
“是。这也是让我气愤恼怒的地方！他们的所做所为，岂不是把那女孩完全归于男性附属玩物之中吗？在我看来，如果当时的检查结果为女孩非处，恐怕他们会当场处死那小女孩也说不定！”
“你是说，那女孩从海盗爪牙中获救后，仍是处女？”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恩……事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一个女孩是否是处女之身，跟其他事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连菲德都被这事给难住了，陷入思考中。
“不知道。再说了，一个女孩的处女之身真的很重要吗？对当今社会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吧？”
“……既然我们无法从这里找到突破口，不如换个方向？”菲德不愧才思敏捷，立即绕过难题。
“什么方向？”
“我们倒回来想想，为什么打海盗这种事，不是宫普亲自去？要知道，按宫普的那套说辞，它们成为人类统治者的同时，也承担了保护人类的义务。就以往来看，星际海盗都是宫普出面解决的吧？”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
“哦？说说你的看法。”
莱恩吸了一口气，根据之前的思路，把看法说了出来：“我认为，这是宫普在锻炼人类的独立自主性。”
“哦？”
“刻意给人类警察配发正规军装备，让人类自行收拾海盗，独自面对一些困难挑战，这难道不是一种对人类的锻炼吗？”
“哦哈哈哈~~”菲德没有把持住，当场笑了出来。“莱恩警官，你真是当人工智能统治下的顺民当久了，看问题的角度都那么有意思。”
莱恩显得不悦：“我是当顺民当久了，早就一副奴才思想！你这个高大上的反抗军的想法定然与众不同吧！”
“对不起对不起！”菲德连忙道歉。“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一有状况就容易讽刺挖苦别人。警官先生千万别生气啊。”
“所以呢？为人类自由而艰苦奋斗的反抗军大人？您的高见呢？”
看来对方一时半会气还真消不了。时间不充裕的菲德只得直奔主题：“在我看来，宫普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攻打那座海盗空间站，并不是出于锻炼人类，而是因为空间站上有那个女孩在！”
“何以见得？”
“按照宫普的脾性，莱恩警官和那个服务员一个该被消除记忆，一个该被抓起来调查。可你们俩都逃过一劫。为何？就是因为你们同那个女孩有过关联，宫普才放过你们两人！”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宫普可是最强最聪明的人工智能，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女孩……”明明嘴上在否定，可莱恩心里早已把这种猜测当成事实一般。
“依我看，宫普在有意避免与那女孩接触。或者说，宫普是在畏惧那个女孩！因为畏惧，所以根本不敢追究哪怕同那女孩说过一句话的人；因为畏惧，所以在战斗中不敢把枪口对准那女孩；甚至因为太畏惧，发现那女孩在一个海盗空间站上便不敢派军队去镇压海盗而是求助人类警察！更是因为畏惧，才在事后妄图掩盖证据，把当事人的记忆全部清除却唯独不敢对你和那服务员动手！”
菲德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直插莱恩心窝。事实真的如菲德的猜测吗？那个女孩孤独无助的背后，有那么大的隐情吗？如果果真如此，那我……
“如果事实真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你会怎样？”莱恩急切的话语打断了菲德，这让后者有点惊讶。
菲德缓缓道：“若果真如此，那我们反抗军就应该全力争取那女孩的支持！既然宫普如此畏惧她，那她或许有可以改变宫普的方法。一旦争取到她，就极有可能终结宫普对人类长达一个多世纪的统治。”
“你真是这么想的？”莱恩的大脑一团乱麻，各种不好的画面涌现出来。
“莱恩警官，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研发宫普这种强大到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人工智能兵器集团时，政府和科学家们是怎么说的了吗？”
“我记得当时……”
“当时为了打消宫普是否会反叛伤害人类的担忧。政府和科学家们是这样说的：‘宫普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背叛伤害人类的。’（The、Complu、will、never、never、never、never、never、betary、and、hurt、human）”
“是的。正是因为外部图克鲁帝国强大的军事压力，内部政府和科学家们的强力保证，广大人类才同意研发出宫普。可最让人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莱恩低语道。
“现在想想，或许当初政府和科学家们说的没有错！宫普是存在弱点的，由于存在这个弱点，才让当时的研发团队相信宫普不会背叛伤害人类！”
“你的意思是？”
“或许那女孩知晓宫普的弱点，甚至宫普的死穴就捏在她手中！宫普才不敢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