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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想不下去就跨过去

数日之后,卡尔将法米希露丝招入到军中。

法米:“不知陛下紧急招我前来所为何事?”

卡尔:“大将军几日不见,不知我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法米:“如果陛下需要一万人,我也能立即给您凑出一万人来。”

卡尔:“你!”

法米:“陛下如此心急,加鲁西亚在边境的驻军不过数百,您要如此兴师动众,莫不是害怕……”

卡尔:“哼!我不过是求一战功成而已!”

法米:“其实不必如此麻烦,陛下若将您的卫队借我,我片刻之内便能取敌将首级来见!”

卡尔:“这就不用大将军操劳了,为我拱卫京师,这才是根本大事!”

法米:“那……您唤我前来,就只是如此吗?”

卡尔:“嗯……你先回去吧,我军……不日便要对敌发起攻击,你……在王城要小心戒备!”

法米一笑:“遵,命!呐,还有,祝陛下……武运昌隆!”

法米希露丝退走,卡尔一拍脸颊:“我只是在干啥?”

磨磨蹭蹭多日,整体的战略还是一团乱麻,这些天所思所想前言不搭后语的,就如贸然招来飞天魔,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平添怀疑。

“陛下为何如此烦恼?”里涅亚进帐看见却卡尔一脸的苦恼与烦乱。

“里涅亚……我这些天来,是不是像个癫疯病人一样?”

“啊?陛下怎么会……”

“每天都说大战在即,要全力以赴,但全然只是纸上谈兵,从没干出什么实事!”

“陛下……”

“完全不知兵法,胡做计划,被你见笑了……”

“您为何会这样想?”

“是啊……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不配做个国王吧……”

“陛下,我知道您只是压力太大,毕竟您忘却了很多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忘呢?我就是做不好!”

“陛下……一时的自暴自弃并不可怕,只要内心还残留着一丝不甘,你就没有输!”

“不甘?”

“陛下您没有不甘吗?当年您孤独藏身在布雷亚多的黑暗迷宫,父亲被人类勇者杀死,年幼的您根本无力反抗,却将实力悬殊的仇恨埋入心中,几度彷徨,几度绝望,可您还没有忘记誓言!最终您不是做到了?将腐朽纨绔的人类国王拉下马,迎娶人类领袖的公主,立誓要构建人魔共存的世界!我知道只是这个目标太过远大,让此刻的您感到茫然和无助,但我们一步步来,加鲁西亚并非不可战胜!”

“一步步来?”

“嗯,说再多的豪言壮语都不如现实踏出一小步!更多的踌躇只会给自己背上更沉重的枷锁!”

“嗯……呵呵,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卡尔放下紧扣在额头的双手,平复下情绪看着里涅亚,而此时的里涅亚却明显与平时不同,原本漆黑的眼眸泛着蓝光,那光芒只要看一眼,就让卡尔想起了姬神神殿。

“里涅亚,你?”

里涅亚眼中的光芒瞬间散去,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不久才渐渐转醒。

“姬神的光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陛……陛下?”

悠悠醒来的里涅亚早忘了自己何时迷失了神智,卡尔看着她懵懂地样子,悄然一笑。

“里涅亚,你说得对!”

“啊?”

“要迈出真实的第一步,一切脑海中臆想的困难都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什么?”

“没什么,里涅亚,部队训练的如何了?”

“哦,梅因费鲁的部队当然随时枕戈待旦,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好,既然你夸下海口说随时能战,那明日我就要率军出征,剿灭驻扎在我边境的加鲁西亚军!”

“是……是!”

里涅亚有些吃惊,但还是欣然领命。

夜晚,卡尔一个人又登上了之前来过的山崖。望着西方的星火,可以大致推断出加鲁西亚驻军的方位,在梅因费鲁,都市国家群与瑟鲁诺三国的交界处,名为边境监视所的据点。以监视盗贼团为名,实则是警戒梅因费鲁的前哨,同时提供对都市国家群与瑟鲁诺王国的威慑。

卡尔脑海里关于边境监视所的资料一条条闪过,这些他早已了然于胸,可对于真正的两军对阵他却有些紧张,不过这一切都以迈出第一步而翻开新篇章了……

清晨的雾色还未散去,里涅亚看着有些睡眼惺忪的国王,不禁感到无语,身后是五百近卫军团。经过商议,此次初战以偷袭为上,所以里涅亚只带了自己麾下的近卫军团出击,少而精,如臂使指且配合默契。

“陛下?”里涅亚以目示意。

卡尔头微微一点,里涅亚会意,率领一队斥候徒步先行。

边境监视所在河川对岸,只有一条浮桥通过,而浮桥两侧均有哨楼监视,其后才是主营。

“背林依水,只可惜不能绕后从林中突袭……”卡尔遗憾一声,不过如今大雾沉沉,正面突进也并非没有机会。

远远望去,里涅亚的身影已经模糊,隐隐然还能窥见哨楼的轮廓,不多时,前方传来捷报,浮桥已被拿下!卡尔大喜,挥动旌旗,策马前驱。

卡尔一脸欣喜赶到浮桥前,还未出声探询便已被里涅亚先行回身勒住缰绳。

“陛下,您太大张旗鼓了!”里涅亚低声道。

“我,我也是卷甲衔枚而来啊……”

“陛下……还是太大动静了,您应该直接徒步过来的……”

“那……”

“无妨,我们快速出击,依然能出其不意!”

里涅亚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些日子卡尔尽见她一脸“凄惨”模样,果然人只要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便能展现出不同的一面,也往往是最有魅力的一面。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陛下也要身先士卒哦?”

“当然!”

卡尔与里涅亚双双拔出佩剑。

“梅因费鲁。”

“进攻!”

二人同时低声道,随即,五百近卫勇士向晨雾中加鲁西亚的军营扑去。卡尔与里涅亚并排冲在前列,尽管这只是一场双方不过数百人的战役,但想到即将面对的第一个加鲁西亚士兵,卡尔还是兴奋地止不住颤抖。

向着故国,向着人与魔的世界,直截了当地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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