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国师是不是有问题,或者是诏瑞宣知道但是不说出来,以此做为诏国的底牌,那都不关沉芍的事情,如今的沉芍,只需要在这诏国皇宫呆一段时间把事情搞清楚就行了,其他的,沉芍还没有那么多闲心来关心。
“哦,既然如此,那是我冒昧了。”
那国师闻言笑笑,也不继续追问,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沉芍眉毛微微一挑,真沉不住气。
“连城公子既然有如此信心把握能够治好小女的病,那么本皇自然是相信你的。”
其实诏瑞宣心中也没多大底,以往来的那些名动天下的人哪一个不是信心十足,结果照样是毫无办法,甚至连病因都没有查出来,但是这诏皇宅心仁厚,不会迁怒于别人,这种像是敷衍的话语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心里面同样的没有对这次的沉芍抱有多大希望。
沉芍自然听得出诏瑞宣话里的敷衍,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诏瑞宣道:“诏皇可否给我一个和公主独处的机会?”
沉芍这话算得上是突兀了,诏鸾乃是堂堂的六公主,身份尊贵,且不说沉芍如今是个‘男人’,就算是来医治公主的人,这话也算得上是冒犯了。
但是诏皇明白这些人的怪癖,以前的人当中也不是没有过提出这种要求的,当下点了点头。
国师鹤沥却显得有点不高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朝着沉芍看了一眼,面上不着痕迹的划过了一丝冷笑。
他所有的反应和动作都没有逃过沉芍的眼睛,她也微微的笑着,但那沉吟的笑容中却隐隐的带着一丝冷意,一次可以忍受,第二次就纯粹是这国师自己不知好歹了,明明自己和他并无牵扯,只是因为没有告诉他公主的病因竟对她生出了杀意,在这一刻沉芍都可以确定这个国师绝对不是这个诏瑞宣理解的那么简单。
看着鹤沥和诏瑞宣两人离去,诏鸾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望着沉芍有些疑惑:“连城公子刚刚不是还说只要我搬离璃缘阁不就没事了吗,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连城公子不说呢?”
也许是因为事关自己的病因,这公主遣散了一干宫女,但是沉芍并没有回答,只是淡笑着看着诏鸾:“不知道诏国的国师是何时任命的?”
要想成为一个国家的国师,除了过人的实力,还必须得有上一任国师的承认,以及皇帝的亲自批准,这个鹤沥既然能够成为国师,那肯定是十分不简单的。
“鹤沥叔叔是由他师傅,亦就是我们诏国上一任国师任命的,也就是我十岁那年的事情,连城公子还对这个有兴趣吗?”这并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几乎诏国人人都知道,诏鸾也就说了出来,只是望着连城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沉芍勾了勾唇,没有再问,只是看着诏鸾轻声道:“公主,你身在帝王家,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然连城只是一个负责治病的人,随口说的话,公主可以放在心上也不必当真,只是诏国如今四面楚歌,公主心中应当也是明白的。”
沉芍并不是话多之人,只是看着这个与瓷绫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还做不到袖手旁观,但她也仅仅是提点一两句,若诏鸾能够明白便好,若不明白,沉芍能做的也仅于此了。
诏鸾听了连城的话有些怔忡,沉芍并不指望一两句话就能让这个公主信任自己,当下甩了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说道:“公主还是尽快搬离这璃缘阁吧,若有其他事情,我会告诉公主,现在我需要在这璃缘阁附近布下阵法,不知公主可有意见?”
“布阵?”诏鸾眼睛一亮,有些惊喜道:“连城公子还是阵法师?”
沉芍含笑点头:“是,但在下仅仅只是凝字境,公主不必太过惊奇。”
除非沉芍愿意,否则沉芍的境界只有她自己知道,想说多少阶就是多少阶,旁人就算再怎么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那也很了不起!”
若是以前的诏国,定当不用在乎这一个区区凝字境的阵法师,但是如今的诏国已然衰落,就算是一个低级的阵法师也足够让诏国惊喜,毕竟连国师都才破字境,可没人知道国师竟是合字境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凝字境的阵法师,都算得上是诏国一方人杰了。
“不知连城公子是要布怎样的阵法?”
诏鸾眨巴着眼睛看着连城,许是因为连城事事都愿意对她说的原因,诏鸾心中不自觉的对沉芍有了些许好感,诏国皇室中有皇帝血脉之人虽然也是人人都可以修炼阵法,但是诏鸾因为自小身体古怪的原因修炼不了,不过她的待遇可跟沉芍是太差地远,因为这层缘故,诏瑞宣对于诏鸾很是疼惜,在这样的情况下,央国皇室沉端对于三公主沉芍的做法反而让诏国这边的人看不起。
不过沉芍却并不知道在诏国的人是怎么看待央国的事的,她在来之前也顶多打听了这皇室的事情,在知道诏鸾备受宠爱后不免为这身体的沉芍感到一阵悲凉。
虽然有个天定王女的命,但是终究没有那福气享受,可如今换了她来,她势必会报复回整个央国,夺回属于沉芍的一切,就算她对央国并没有兴趣,但既然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就算是毁掉,别人也没资格拥有!
“就是一个小阵法而已,家族传承。”沉芍避重就轻的回答,其实她要刻画的是一个沟通阵法,以此来和死亡塔上的翻天绫产生联系,当年的真相,沉芍必须知道,甚至她大概都猜测的出,翻天绫变成如今的煞气冲天,当年肯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变故,而能引起这么大变故的,多半和另外两个万古至尊有关,可惜这会儿,对于他们最后的结果,她沉睡后发生的事情,沉芍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很让沉芍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