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居里的人只听得一声惊雷响起,再往门口一看,原本挂在门口的灯笼,已经熄了几盏,而门口的空地上,正站着一个红色的小肉球。所有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是肉球,而是一个红彤彤血淋淋的婴儿!
“这……这……”集贤居的老板娘一看到那婴儿顿时就花颜失色,愣愣地看着那婴儿,过了半晌才拉住一个侍女道,“是不是青柠的孩子?怎么没有处理掉,让他们把它扔这儿来了?”
这青楼里怀了孕的女人通常都会被迫打掉孩子,这集贤居里虽然酒是正品,但也没法改变它是一个青楼的事实。
估计老板娘是把这尸婴当做是那些个被她硬生生从女孩子肚子里面掏出来的胎儿了吧。
不过这尸婴会追到这儿来,难不成,这集贤居也是他的仇人?
门口的尸婴似乎是有些畏惧苏幕遮,在门口躲躲藏藏,就是不进大门,就那么看着苏幕遮,过了半晌,他像是认出了苏幕遮的气味,转身就闪进了雨幕里,快的就像只狸猫。
苏幕遮见尸婴一走,也将自己身上的煞气收起,转身朝夜庭深走去,道:“我们走。”
“外头雨大,我们出门又没带伞,还是等等,等雨停了再说吧。”夜庭深虽然知道苏幕遮是想快点解决掉那个尸婴,但他总觉得,这集贤居的问题更大一些。
苏幕遮扫了他一眼,余光瞥见集贤居老板娘有些欣喜的神色,睫毛一抬,便道:“好,等雨停了我们再回去。老板娘,开一间雅间,再来一壶杏花酿。”
“一壶不够,要两壶。”夜庭深又补充了一句。
二人话才说完,便有侍女领着他们上楼,就算是侍女一路也不敢多搭一句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两位公子厌烦。
等杏花酿上好了,苏幕遮便将门窗关严,又怕被人偷听,在门缝处又加持了一道符纸之后,才放心下来。
“幕遮,我总觉得这里的怨念特别深。”等苏幕遮坐下来,夜庭深一边将温酒从酒壶里倒出两盏来,一边对着苏幕遮说道。
“自然,烟花柳巷,怨气都比较重一些。”苏幕遮接过话道,“这里的死婴,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那,刚才那个尸婴,是不是还会再来的?”
“我在他就不敢来,然而他也不敢面对我,也可以说,我在这里,这里就安全,如果我一走,这里便会有一场血光之灾。”苏幕遮笃定地说道。
“可我看你的意思,并不在意这集贤居的死活,你在意的是另外一样东西。”夜庭深道。
听夜庭深这么说,苏幕遮也不意外,他要是想替这集贤居排忧解难,一开始便不会将那尸婴放走,以他的实力,将那尸婴抓住也是轻而易举。也可以说,尸婴就是他放跑的,如此一来,也不难看出他另有目的。
“是,我不是观世音也不是如来佛,谁的生与死都同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人性究竟可以恶劣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