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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逐魔七阵 半兽人

一个巫师喘着粗气跑到巫王跟前停顿了一会儿,“巫王,司天魔已经连破三阵了!”他凑向巫王的耳朵低声地说着。

巫王盯着方木桌上摆放的地图踌躇了一下:“准备第四阵吧!”

司天魔用力推开进入宫殿的最后一道门了,想着手刃巫王近在咫尺了。然而,他推开门后看到的情景和上次一样,眼前的并不是幻都灵的宫殿,而是另一个洞穴。

司天魔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洞内乱石嶙峋,各种各样的石头自然随意地堆砌着,沿着几个大水坑旁七七八八地长满了绿青苔,偶尔从洞穴的墙壁上落有几滴水珠打在地上的小水坑里发出“叮咚”之响。这里非常地寂静,这些轻微的水滴声在洞穴里发出长长的回音,不免觉得有些阴森可怕!

他往里面探索般地前进,洞内的洞孔繁多,洞孔与洞孔相连,而这些洞也是时宽时窄,宽处可容纳十来个人,而窄处呢,一人通过也必须得弯腰侧身爬行才行。司天魔走进一个比较宽的洞孔,一会儿,这孔的崖壁越来越窄,里面黑乎乎的,用手碰到崖壁全是湿漉漉的。他不愿放弃,只得摸黑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他发现前面有些微弱的光,他猜想那里应该就是一个出口了吧!

狭窄的石壁把司天魔的衣服都磨出了口子,全身到处也沾满了泥。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刚才想象的出口,但是这里可比刚才的地方实在是漂亮得多了,姿态万千的钟乳石屹立在司天魔的面前,眼前豁然开朗,彩灯闪烁,美丽极了!看得他目瞪口呆。他环视一会儿洞内景物,便这里敲敲打打,那里摸摸,他又开始找出口了!

一个奇怪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他便顺着声音往另一个洞孔小心翼翼地走去。

这个洞口虽然比不得刚才的漂亮,但他好歹也找到了一点线索,他看见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铁笼子,每一根铁柱都有碗口粗。那里面像是坐了一个人,他背对着司天魔坐着,看不到正面。

司天魔有点好奇,挪着脚静悄悄地稍微向铁笼子走近了些!这又是巫王派来杀他的?他为什么会被锁在铁笼里?

司天魔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两个小石头,声音还是惊动了铁笼子里的人!他挪着屁股慢慢回了头。

那个人脸上的皮肤跟癞蛤蟆的皮肤非常相似,墨绿色的表皮带着几条黑色的条纹,还有一个一个褐色的小疙瘩,他发际线很高,留有稀疏到颈的长发,鼻子塌陷得快要和脸平齐了。他的嘴唇非常之薄,像是被火烧过后根本看不到了。

而他的脖子呢?可以说像是那些干枯后没有水分的木桩皮。他双手的颜色跟手指上长长的体毛一样,非常地黑。指甲因为太长已经弯曲了。但是他的身体却跟寻常人无异,身上的衣服被扯烂得就跟挂在他身上的碎布一般毫无差别。

“你能把我放出去吗?”那个人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司天魔发出浑厚的声音。

“你不是巫王派来杀我的?”司天魔问。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司天魔迟疑地上下打量他,他的手和脚都被长长的铁链子给锁住了。

“我被锁在了这里,我怎么杀你?”那个人又问。

“即使你不是巫王派来杀我的,我也不能把你放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看上去很危险!”

“不,不,我并不危险,我只是一个被锁住这里的半兽人!”他有些慌张接着说:“那你来这里干嘛?是走丢了吗?”

“我是来杀一个人!”司天魔毫不掩饰。

半兽人听到他是来杀人的,吓得往后退了退。

“我并不是要来杀你的!”司天魔又补了一句。

“你来杀的不是我?可这里只有我!那你要杀谁?”半兽人问他。

司天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兽人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看他看样子并不像是在假装。

“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司天魔问。

“我内心很寂寞,非常寂寞!”半兽人意识到自己有些答非所问,他继续说:“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他挪回原来的位置。

司天魔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半兽人说:你知道吗?我这里很寂寞,没有人跟我说话!,只是偶尔有些淘气的小朋友会进来玩,他们发现我后,我会央求他们给我带点吃的进来,他们很善良!”

他的嘴角稍微有一些往上扬,不过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可也不全是这样,有些人见到我后就会捡起地上的石头来砸我!他们觉得我很丑。他们都欺负我,认为我是怪物,觉得我会伤害他们。而事实上,我被关在笼子里,是他们在外面打我,是他们在伤害我!”

半兽人越说声音越低沉。

“你也和那些善良的小朋友是一样的!你救我出来吧!”

“不、我并不是善良的人,我是来杀人的!”司天魔终于开口了。

“可是你来这里也有一会儿了,你并没有捡起地上的石头像那些无知的小朋友来欺负我,你也没有因为我外表长得丑而害怕我。我觉得你是善良的!”半兽人有些依依不饶。

司天魔不想回答他,开始四处观察周围的环境,他想离开这里。

“我很寂寞,非常地寂寞,没人会懂!”半兽人见司天魔不愿意再理他了开始自言自语。

“我知道!”司天魔回答了。

“你不知道。”半兽人不理司天魔的安抚。

“我知道!”司天魔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什么知道?你又没有.............”

“我有!”司天魔打断了半兽人的话,“我也被囚禁过!”

司天魔的话令半兽人有些吃惊,他双手紧紧地抓在铁柱上盯着司天魔想让他继续讲下去!

然而司天魔并没有心情来对他讲述自己的过往,他继续找着出口。

半兽人提问了:“那个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司天魔轻声回答。

“那你吃什么”

半兽人的提问令司天魔有些不耐烦了,他背对着半兽人打算再也不理他了。

“看来有人专门给你送吃的,你可比我好多了!”半兽人有些沮丧。

司天魔绕着墙壁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机关,他决定从刚才来的地方返回了。

“你把我放了吧!”半兽人看出司天魔准备要离开想抓住最后的机会。

“我把你放了,你当真不会杀了我?”司天魔有些迟疑。

“当然,你看我全身都被铁链锁住了,我是打不过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不帮我解开铁链,等你走远了,我自己解开。我只是想走出这个牢笼,不想再被人随便欺负了!我想要自由!”

司天魔凝望着半兽人噙满泪水的眼睛,他决定帮他一把。

“好,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打开这个铁笼子?”

半兽人激动得有些喜出望外,“你看到那个大石头了吗?只要你把那个石头挪开这个铁笼就会被打开了!”

他的手指向在石壁旁一个很大的石头。那石头,司天魔恐怕要抱着才挪得动!

司天魔紧紧地抱住那块石头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它移动了一点。

铁笼子缓缓地打开了,在半兽人站起身要走出去的那一刻,司天魔发现那半兽人的身高比他还要高出两个头。

“谢谢你,善良的孩子”半兽人的口吻非常真诚,“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不............不是,我不善良,我天生是邪恶的!”

“你瞧,你不是都愿意把我解救出来吗?倘若你心里一点慈悲都没有,那你怎么会把我放出来呢?”

“我只是.............”司天魔边往洞口走边吱吱呜呜地说“我只是也受过那样地苦,我也被别人囚禁过,我知道那种被囚禁的滋味,所以我愿意帮你!”

“你还是善良的,你不愿意我受和你同样的苦,而救了我!”

“不管怎样,你自由了,而我也该走了!”

“你走吧,我仍然被铁链锁住,我还没有真正的自由!”

“你是想让我帮你把这个也解开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半兽人慢慢朝司天魔走去,可没走几步,绳子的长度就到了极限,半兽人走不远了。他低下头并不看着司天魔。

司天魔靠近他,打算正式和半兽人道个别。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你看上去并不是很坏!”

“他害死了我心爱的人,他把我囚禁了十年!”司天魔接近咆哮。

“那么,你为了报仇是不惜任何代价吗?包括那些曾经对你非常好的人?”半兽人问,“或许他们做的是对你好也说不定!”

“我曾经很信任他们,可是现在.............”司天魔有些抽泣,“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仇人!”

司天魔沉默不再言语了,他蹲到地上抱着头痛哭!他对半兽人说:“我来把你的铁链打开吧!”

半兽人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把司天魔搂入怀中,隔着铁皮面具都能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肿。

“我问你,你一定要杀了巫王吗?”

“是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么,巫后呢?”

“她...........她也欺骗了我!”

“你内心明明是善良的,你为了报仇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何不如放弃邪念,仇恨的痛哭才会你离远去啊!”

“不!你是在引诱我,你是在想要骗我,你是不想让我找那该死的巫王报仇!”

司天魔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插在半兽人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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