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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诡异天象

1月南方,在一个名叫南容的小村子。

这里,村民们一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都是过着平凡又简单的农耕生活。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事件,自然更没有过什么大人物。然而,在越是平凡、不起眼的小地方一旦有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出现,那么这里终将会被改变。而那个把这里改变的人,注定也是非比寻常.............

一个很平常又特殊的清晨。

还在佯睡的太阳眯缝着眼偷窥月亮一点一点的退出,便只露出一点点微光,使得整个天空都是不干净、蒙蒙的雾,像被上帝打翻的墨还没人来收场。房屋、树木、草地都被刷上了好几层厚厚的霜,光秃秃的树拼命摇晃也做不了莎莎之响。明明没有风,却能感觉到冰冷的空气在四处肆意晃荡。

田坎上传来恍恍惚惚的脚步声,忽闪忽闪的手电光随着步子左摇右晃,由于天还只是微亮,从远处看,过来的人不过是一个在行走的光。被连浇了好几天小雨的泥土眷恋来人把脚落下去的每一次接触,冰冰凉凉的胶鞋也就不可能不被弄脏。他着深褐色的帆布衣裳,在左肩与袖连接的地方破开了一个大口,尚未缝补上。他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整个背篓紧紧地压在了他的肩上,以致他左手摇摆的幅度稍微再大些,肩上的口子就会更大了。

在一个小溪前,他半蹲着把背篓轻轻放下,弯下腰把泛黄的薄西裤与里面起了球的秋裤挽高了两个圈,然后重新背起背篓来。他试探性地把右脚往溪里冒出水面的石头上踩了又踩,确定安全后把左脚放上去,继而再把右脚探向下一个石头。这个小溪不算宽,可要在这样的冬天踩过去,稍不留神一定会被石头上的薄冰块滑倒!就这样,他还是用了大概十来分钟才渡过了这条溪。

离溪不远处是一个山路口,这座山上只有一条路,这条路特像是一根很宽的绳子,绕着整座山好几圈,愈看愈像是把山捆绑起来了。他没有稍作歇息,径直向山路口走去。他背上的背篓高度在他臀部往下一些,可以说背篓在他身上就占接近二分一的面积,泥巴的山路上印出一个一个属于他的脚印,脚印不是很大,却深得很,让人浮想到他一定是十分瘦。可是任山路再崎岖,他却健步如飞。

就在他已经爬上山顶时,丝丝晨曦冉冉升起,照射在需要被温暖的大地上.....................

到了山顶后,他终于放下背篓,一屁股坐在一块平稳的石头上,那块石头比他的屁股大不了多少,却刚好够他安心歇息了。他一把抓下头上军绿色的布帽用它抹去满脸的汗水,露出秃顶得厉害的脑袋来,他耳朵的附近倒还有些稀疏的头发,可那头发又软又稀看上去显得无比的滑稽。

他两边茂密的眉毛在结尾处有一两根较其它的要稍长些,就像寺院里那些得道高僧的一样,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而中间那几根已经白了的眉毛,倒是又能将人的视线再拉回来!他的脸上满是褶子,一双微微下陷的眼窝暴露出了岁月的沧桑,黄皮肤已然没有光泽了,像是斜阳隐藏了一个人的似水年华。

爬了这么高的山后,他却不怎么喘气,倒是老在那里咳嗽。他重重地提了一口气,伸长脖子随口将嘴里的痰吐到一边。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已经裹卷好的叶子烟,用满是厚厚茧皮的两掌把它反复地揉搓了几下后塞进了烟杆里。他滑亮一根火柴,像是点亮了他心里希望的火光,随之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从这个山顶往山下看,那是真美啊!可能是天上哪个仙女姐姐碰倒了她的珍珠粉,到处都是白茫茫。

阳光将稍微脆弱的冰霜变成了露珠,又将露珠变成了看不到的蒸汽,蒸汽不断变化,又成了晶莹剔透的蒙雾................

老人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时不时将咳嗽出来的痰吐到一边,一次比一次远,嬉戏式地打发着时间。

吸完烟后,老人坐了大概两分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又开始启程了。

他这次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附近一个偏僻但捷径的小路。

这条偏僻的小路长满了杂草和枯树,能下脚的地方窄之又窄,在路的两边稀稀拉拉落了好几座用不规则石头垒起来的坟墓,每一座看上去都不高,有的甚至连碑文都没有。坟头泛黄的挂白偶尔飘摇得像是在和谁哭诉,说着自己不愿再沉睡了,请求上帝别再让自己与寂寞为伍!

然而,徒劳的祈祷只会让现实看起来更加残酷。这些终究不能被改变的事情,让送葬人只能用一堆小山丘来象征着一段生命旅程的结束。

冬天清晨的雾本就像幕布,一场接一场,总也散不去。在这样杂草丛生,不见光的地方更是四处弥漫。假使太阳最烈的时候此地也看不出生气来吧!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孤独且荒凉的风景,向在他右边的几座的坟墓递去了自己最后仅剩的几根卷叶烟。他把腰弯得很下去,因为他的右手不同寻常人————他的右手一直保持着120度向内弯曲。那手肘像是生锈的圆规,根本拉不开。

这时,从不远处的寺庙里传来了几下“咚、咚”的撞钟声。一下、两下、三下.........整个山全是它的回音。

静静地听,在这个山上除了这晨钟之声,便就是这位老人的踱步声了....................

天已经大亮了!

老人背着背篓来到了一个镇子,在这个镇子里显然还是只能看到老人一个人,可到底已经是早上了,这里除了有些政府楼房和商户,还有些是居民的住宅楼。好几户的房间都已经亮了灯。大约是太害怕外面的寒气,都不愿把窗户打开。

老人来到这里白天最为热闹的一个石板桥上,从背篓里拿出一大张塑料膜平铺在地上后,他开始将背篓里的蔬菜有序且整齐地摆放在上面。侍弄好那些蔬菜后,他把双手互相揉搓了几下后,对着它哈了一口气,挨着桥栏边蹲了下去,把两只手交叉塞到了袖子里。

天气还是冷得很,活动后的汗水早已经干透了,这时老人冷得有点哆嗦,他左顾右盼,到底终究还是来了一个人跟他说了两句。老人递给他两把蔬菜,把收到的钱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待那个人走远后,他再把钱拿出来又点了两遍,然后用一块手绢给包了起来。

蹲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后,老人站起身想走动两下。这种天气,只要稍微不活动他的脚就冻僵了。抬头一瞬间,老人发现对面有一块红布,在这迷雾中显得非常亮眼。他走近端量,发现那红布原来是块棉袄。里面还藏了个什么东西,裹得紧紧的,大概是怕里面的东西漏出来!老人伸出手想一探个究竟,看看里面到底裹得是什么?

就在老人要掀开棉袄的一瞬间,原本是平静的天空突然开始电闪雷鸣,乌云滚滚。太阳和月亮竟同时出现了,它们像是在搏斗似的,互相环绕个不停。这些诡异天象着实把老人吓得发了一个抖。

老人盯着天上的变化,许久都没有缓过神,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他继续把手伸向了棉袄.........................

诡异的天象瞬间恢复如初。老人看得傻眼了,因为那棉袄里居然是一个婴儿!他往下翻———是个女婴。

那小生命白白嫩嫩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许是受到天气影响她嘴唇已经紫得接近黑色了。

老人扭着头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老人打量看婴儿的大小,心里猜测着:她肯定是出生还没几天!他赶紧重新整理好已经松垮了的棉袄,并她抱了起来,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给小生命裹了一层。

这种天气,到底是被谁遗弃在这里?

大概是太冻了吧,那女婴一直都没有发出半点啼哭声。

老人朝着自己的手掌哈出一口热气,接着将手掌贴在了女婴的脸蛋上。许是怕弄疼小生命,他把动作放得很轻很慢!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面又不停地环顾着四周。

镇子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可左不过也就十来个!老人看着他们走过来、走过去,却并没有一个人向他搭话。反倒是他们看到老人衣衫是如此单薄而露出惊讶的表情。

老人没有继续等下去,他把婴儿放进了背篓里,连千辛万苦带来的那些菜也没装回去一点,背着背篓径直向来时的路返回了。

原已出现太阳的早晨,这时,天空竟飘起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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