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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薛楠的歌

大一的奖学金在十一月公布发下来了,小麦领取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挣的钱,居然有3000块钱之多,小麦高兴坏了。

一拿到钱,小麦就请共同奋斗在学习战线上的寝室好友们大吃了一顿。宾主尽欢,也不枉费小麦同学花费了五分之一的奖金。

然后,不自觉的,就拿起电话想给薛楠打电话。电话翻到薛楠的名字,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半个月都没有跟薛楠联系了,期间也不曾接到薛楠的电话,小麦心里感觉愤愤的,很不舒服。于是,把电话翻到M一栏,找到穆白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小麦啊,什么事呀?”

“穆白哥哥,我要请你吃饭。”

“咦,好久不见,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孝顺,知道请哥哥吃饭啦?”

“因为我得到了一笔飞来横财,决定让大家开心开心。”

“行啊,今天晚上我们正好有排练,估计七点半排完,要不你放学了就来排练室找我们,然后去吃饭。”

“好的,你们几点开始排练呀?”

“老时间,五点。”

“OK,拜拜,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穆白回头瞄了一眼正在心不在焉写着新曲子的薛楠,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句“阿楠,你和小麦咋啦?她找我们吃饭,干嘛不给你打电话啊?”

薛楠头都没抬,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说,你是不是把我们可爱的小麦妹妹怎么伤害啦?”

“瞎想什么呢,我都半个月没见她了。”

薛楠抬头看了眼穆白,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也没来找我,平时总是跟前跟后的,这半个月倒像失踪了的。”

“那你也没找她?”

“这段时间不是小萱正在闹情绪么,我也感觉和小萱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也没心思去注意小麦了。一晃,就半个月了。”

“你这重色轻友的孩子啊,别人小麦对你多好啊,换你偶尔主动一下,联系下小妹妹又不会死。你倒好,眼里心里只有小萱,朋友也不管了。”

“行行行,我一会儿去学校接小麦总可以了吧。看你们这群老色狼,就知道为红颜杀兄弟威风。”

欢快的非洲鼓音乐在寝室里响起来,小麦忙不迭地跑去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脸都绿了,嘟着小嘴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终于出现啦,还以为你已经跟我恩断义绝了呢。”

“快下楼,接你去排练。”

“哦,等我穿个衣服。”

挂断电话,小麦飞速地提起大乌龟壳子书包,穿上帆布鞋就下了楼。

下楼正看到薛楠开着穆白的车在寝室楼下等着,烟雾缭绕。

坐上车,小麦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失火了呢。”

薛楠没说话,开着车就走了。

走进二楼的排练室,小麦熟络地找了个地方安置自己,排练就开始了。小麦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听着今天排练的曲子。今天的曲子,有别于之前的厚重和有力,带着丝丝甜腻的味道,小麦疑惑地看向他们。这时候正在练一段贝司的solo,如歌如诉,吉他手浩子正在看谱子,顺便发呆,小麦凑过去玩笑着问:“今天排的曲子谁写的?这么柔美的段落,你们的黑暗气息去哪里了?”浩子闷闷一笑,说道“还能有谁这么大胆,让我们这种玩死黑的乐队演奏这么柔和的段落,当然是你家薛楠哥哥啦。”

“来来来,总谱给我看看。”

原来这一段落,只是整首曲子中间的一小部分,作为点缀和铺垫,衬托出后面更加强大的厮杀似的段落。整曲有起有伏,作曲大胆,倒是体现出了铁血硬汉。侠骨柔情呢。

不知不觉,乐曲排练进入了后面高潮部分,密集的底鼓、吉他的嘶吼、贝斯的低吟搭配着渤洋稳重的黑嗓,让小麦忽然觉得,以前听的那些流行歌曲什么的都没了颜色,只有那音乐的轰鸣响彻心间,原来重金属也是如此的勾魂夺魄。

“喂喂喂,麦子,你傻啦?”胜利拿手在小麦面前挥了挥,小麦才反应过来。

“真是太棒了,好好听啊,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了,你们不要吵我,再让我回味一下,回味一下。”

看着小麦傻傻的样子,几个大男孩都乐了,各自点起烟来,交流演奏过程中的心得,希望能够更完美。

小麦猛地夺过薛楠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吸了两口,大笑着说:“原来真的得抽根烟才够带劲啊,兴奋、够震撼。”接着开始大力地咳嗽,边咳边喊着:“哎呀,哎呀,晕了晕了。谁来救救我。”大伙儿看着她那样子,都傻了,好好的一小姑娘,抽个什么烟。夺过她手里的烟,递了杯水给她。

等小麦喘过气来了,回头看着薛楠良久,小声问了句:“我咋觉得这柔情的段落里,充满了怨念和茫然呢?”

然后,几个大男人相视笑了下,都等着看薛楠怎么回答小麦的问题。

其实小麦是想了很久,才想要问这句的,她怕自己太过于关注薛楠的思想世界。所谓音乐和内心的感受是相通的,什么样的曲就能表达出作者当时什么样的心态。她希望自己能够克制不去想薛楠怎么想,但是听着这段旋律,小麦确实忍不住想问问,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女人天生八卦。

听到小麦的询问,薛楠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一边感慨着小麦对音乐的感知力,一边想着怎么说,毕竟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儿女情长搬上台面来说,他还是有点拉不下面子的。

想了想,薛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啊某位小朋友,很少来看我们排练了,内心忧伤的厉害,于是怨念了。”

没想到薛楠这么回答,另外几位都楞了楞,看来,薛楠还是不太愿意跟小麦讲小萱的事情,不过原因,大伙儿也不想去深究,只要没有捅破那层纸,大家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

小麦听完这个解释,心下一沉,其实她能猜到,这事跟小萱肯定有关系,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看他到底能不能跟她坦然地诉说自己的感情。

失望是有的,但是这不也证明自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完全像个朋友那样坦然吗?

小麦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期望什么,顿时无限鄙视自己,于是迅速找了话题,问道:“大仙们,我是饿了的,你们到底晚上想吃什么啊?”

穆白一听,相当配合地答了话:“剁椒鱼头。”

于是,大家进入了热火朝天的美食讨论中。都不想再继续之前那个郁闷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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