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辛楠本打算回父母家放松身心,好好的休息,但父亲所说的那番话彻底推翻了她的计划。
“小姐……昨日才来的怎么今日就要回去啊!”碧水哭丧着脸,手里抱着一只大包裹。
“事情有变,对了,你手里的东西可仔细看好了,我的家当可都在里面了。”
“啊?这……这些是什么啊?”
贺辛楠没理会,依旧手脚麻利的翻箱倒柜。
迅速的又装满一个包裹后才道,“差不多就这些了,对了,马车准备了吗?”
“早在外头等了。”
将刚收拾的包裹提起,“拿好包裹,我们回王府。”
“可是,小姐……小姐!!”
见主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小丫头只能疾步追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贺辛楠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魏沫槐的书房中,当然还带着那两个大包裹。
“你要做什么?”
魏沫槐不解的看向她,不仅他满腹疑问就连一旁的范松也是如此。
贺辛楠解开包裹,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成列出来。
“银票、地契、债权证明。”
“你……你哪儿来那么多……”
魏沫槐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那一大堆的银票、契约,粗略的估计这里的金额应该不会少于几百万两。
“这里的总价值是一百六十七万两黄金,是我所有的财产。”
“你……什么意思?”
“我要与你一起去襄州!”
好半天魏沫槐才反应过来,“开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我从十二岁开始经商直至今日。这次去襄州并不是因为槐王,而是为了我自己。而这些就是我的资本,我要投资襄州。”
“投资?”
“是的,具体来说将银两化作资本的过程,并得到一定的盈利。比如开商铺,建造农庄等等。”
魏沫槐嗤笑,“襄州连年天灾,又战事不断,你去哪儿投资?呵,异想天开。”
“既然连年天灾,那又有什么吸引他国时常侵犯。襄州地势高,多山脉,这样的地形根本不利于敌军,可为茁戎两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襄州发动攻势。退一步说,就算襄州被攻陷,还有延绵的四翠山足以将其抵挡在外。在地形和军力国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形下,两国依旧锲而不舍,这其中一定有缘由。”
魏沫槐与一旁的范松被贺辛楠这番话给震住了,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略显稚嫩的十六岁少女会对襄州的形势如此熟悉和独到的见解。
范松问道,“依王妃所说,这襄州对于茁戎两国有特殊之处。”
“可以这么说,也许只是某样产物,又或者其他。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并没有窥视我大魏疆土的企图。毕竟,谁会那么傻,选择比自己强上几倍的敌人又选择对自己不利的地形来作战。”
范松捏着胡须,回味着贺辛楠所说的。“王妃所说是有些道理,但一切只是王妃的猜测吧,所以……”
“所以我要去襄州,查明真相。”
两辆豪华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车前后是身穿戎甲的骑兵,一长列的队伍浩浩荡荡扬起滚滚飞沙。
居首的马车尤其宽大,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里魏沫槐手持黑子,目光落在棋盘之上。
“范叔,你为何会答应她?”
范松手持白子微微一笑,“槐王,你不觉得王妃很特别么?”
“特别?哼,只不过比普通女子大胆了些,多半是因为自小在渔村长大,少了些规矩,而且其父又是个武将。”
范松落下白子,摇头。“槐王,此言差矣。据我调查,这个王妃不简单。”
“范叔查过她?”
“当日皇上本意将她指婚与太子,而她却一己之力将指婚变成了选夫。此后她又毫不避嫌的登门拜访,直截了当的将意愿告知槐王。那时我便对此女子尤为在意,不仅是因为此事关系到槐王,更因为她确实是块璞玉啊。”
“璞玉?就凭这些?”
“当然不止,在选夫即日起我便派人去了盐城。据查贺将军一家本隐姓埋名在一个靠海的小渔村,名为赵家村。”
“赵家村?这不是帝都那间著名的酒楼么?”
“没错,这酒楼就是由那村中的首富赵德福所创。但这只是外人所见,实则……”
“那丫头!?”
范松点了点头,“四年前兹川县因鱼货丰收供大于求,所以导致渔民难以将手中的鱼货卖出。而就在那年赵家村里出了一种叫做鱼干的小吃。这种小吃不但保存时日长,而且鲜美可口。在那年这种小吃几乎传遍整个魏国。”
“范叔的意思是说这种小吃和她有关?”
“呵呵,不仅如此。王妃还颇有善心,期间收留了一群靠着打劫为生的灾民。”
魏沫槐眉头一蹙,沉默不语,手上的黑子也久未落下。
“以打劫为生的灾民……”
“槐王?”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