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贺辛楠亲自准备了六菜一汤的晚膳,连续三日没有等到她想要见的人。
这魏沫槐何必这么做,若是不同意贺辛楠插手王府之事大可当面回绝,若是心底对这桩婚事不满大可写封休书,她贺辛楠不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她真的很生气,原因并不是魏沫槐的避而不见,而是他用这种被动的方法来对待她,难道想她知难而退?可惜,贺辛楠的字典里从来不会出现这四个字,她的性格从来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碧水!”
“啊?小姐,怎么了?”
“明日和我一同去门口堵人!”
“堵人?”
“我就不信了!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能躲我一辈子!?”
第二日
贺辛楠准时的出现在王府大门口,一旁是畏畏缩缩的碧水。如她所料,刚过巳时载着槐王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贺辛楠见人跨进府门便迎上前,等看仔细了却是一愣。
此时魏沫槐正与一旁的魏沫漓交谈,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贺辛楠。但魏沫漓却早就发现了那个小娇的身影,不知为何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
“这不是嫂子么?”
听弟弟这么一说,魏沫槐的才回过头看见一脸愣怔的某人。
“辛楠?你怎么在这儿?”
魏沫漓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她有些意外,但心里的怨怒却丝毫不解。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算是有外人在场她也毫不在乎。
“槐王!我连等四日,就是为了与槐王商量一下王府混乱的财政状况。可槐王却次次闭门不见,这是为何?”
魏沫槐淡笑,“哦,就是这事?前几****是忙了些,既然今日遇上了,那就按王妃的意思办吧。”
听他的口气好似贺辛楠说的那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这样随便的回答当然让她很不满,但又能怎样?先不说他是夫,是当朝的三皇子,论权力论地位都能将她压的死死的。如今边上还站着一个喜好落进下石的卑鄙小人,她贺辛楠自不会往枪口上撞。
“那好,这账簿的事,我会查清楚!还请四皇子做个鉴证,关于这件事我已得到槐王的准许。不打扰槐王!贱妾告辞!”
看着愤然离去的身影,魏沫漓戏谑的问道。“大哥,你这王妃是怎么了?”
魏沫槐苦笑,“没事,大哥自会处理好。走咱们还是去书房,关于襄州的事还得问问范松的意见。”
得到魏沫槐的首肯后,贺辛楠化悲愤为动力,日以继夜的把所有疑点一一列出,又从父亲贺荣齐的手下借了四位功夫高强且忠心耿耿的将士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卫。
理由很简单,她自个儿虽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实在摆不上台面,若因为这账本闹出矛盾,有这四人在也好给旁人一些心理压力。
她的计划是先从府里开始,当然每次都是亲历亲为,小到鸡蛋,大到屋子里的古董摆设,每一笔帐均要重新登记。
王妃这举动搞得王府里的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的,更是连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
贺辛楠办事速度一项非常有效率,只用了十来天就将府里的帐查的一清二楚。筛检几个中饱私囊金额硕大的典范后,她就准备先拿这几个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当日,王府的前院内站满了人,各个低垂着头神色不安。人群正前方放着把座椅,一身华服头戴凤钗的贺辛楠端坐其上。两边站着四位高大魁梧的护卫,碧水也安静的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大摞账本。
没准备什么开场白,贺辛楠直接将手里的名单交给管家。被点名的几位,身子逗得像筛糠,慢慢吞吞的走出人群。
‘啪’的一声,几本账册落在他们跟前。
“知道自己为何被点名?”
几人面色皆是惊恐万分,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
“王妃!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白纸黑字你说冤枉?”
“这……这是人捏造的啊!!”其中一个年长者吼道。
贺辛楠冷笑,“你说是捏造,那就拿出证据。若拿不出那就是蓄意欺骗主子罪加一等!”
听到‘罪加一等’那人瞬间禁了声,双肩耷拉下,一脸惨白。
“还有疑义吗?”
一句问话后,前院安静一片。
见状贺辛楠继续道,“若按家规,这贪赃者因受五十板,逐出王府。但本王妃念你们多少也为王府尽过心,所以只按家规后半条执行。”
随机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面前下跪的几人便被逐一架了出去。
“今日之事并没有结束,而只是开始。日后若有再犯者必将重罚,相反若有人举报并证据确凿则能得到一百两的赏金。不论之前,即今日起,希望大家都能尽心尽力的为王府办事,而王府自不会亏待了大家。”
还未入夜,贺辛楠就早早的吃了晚膳,沐浴后便倒在床榻上。这十来天她就像一只陀螺不停地转啊转,而抽打陀螺的鞭子就是魏沫槐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憋着一股气,直到今日才彻底释放。这么一放松,才觉得疲惫不堪。脑袋昏昏沉沉,四肢软绵无力,只想好好睡一觉,就算世界末日也得等她睡饱再说。
“小姐,小姐,您下午可真威风啊!就连厨房那几个粗使丫头都夸小姐有气魄,办事麻利!果然是将军家的千金和一般女子就是不同!小姐,今日儿咱们可算扬眉吐气了,让那些瞧不起……”
碧水的连珠炮就像一只苍蝇‘嗡嗡’的绕着她脑袋转,气急一个鲤鱼打挺,抄起一本账簿就往她脑袋砸。
‘啪!’
碧水立马禁声,小脸瞬间委屈的像要落下泪来。
见她这般贺辛楠又觉不舍,开口解释道。“我要累死了,你还不让我好好休息。都说了,今日只是个开始。看看那账簿,明日我们的任务就是它,所以现在让我好好休息成吗?”
碧水自知有错,但主子对她的态度着实有些过分。憋屈的看了眼贺辛楠憔悴的脸,心有不甘的捡起账簿,慢慢的退了出去。
见人影消失在门后,贺辛楠无奈一叹,再度倒回床上与周公赴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