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遍长乐,在白雪的映衬下泛着惨白的光。横山寺的别院里却灯火通明。一个个身穿戎装的兵士在长长的回廊中整齐排列着。寒冷的北风刮过,摇曳的灯笼透出的火光映出了那一张张不为所动的脸庞。
摇曳的光影中,一身白色狐裘的硕长身影伴着清冷的月光从园中而来。站立在回廊两边的兵士俯首行礼,那人却不为所动,脚步沉稳径直走向回廊尽头的那幢精致楼阁。
“漓儿,你来啦。”魏帝坐在上首位,见儿子来便招呼他过来坐。
魏沫漓摘下面巾,目光落在魏帝的另一侧。”父王,大哥。”
魏沫槐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大掌拍了拍魏沫漓的肩头。“我听父王说了,这次多亏了弟弟。”
“哦,是吗?”目光看向魏帝。
魏帝的笑容颇有深意,“墨槐得知此事心急如焚,当下就追问你有没有事,连朕这个父王都不管不顾了。”
“父王说笑了,当时我见父王无碍这才担心弟弟。要知道墨漓本就体弱多病,所以才……”
魏沫漓呵呵一笑,“大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父王的影卫各个武艺高强,大哥不必担心的。”
“话虽如此,但这次还是多亏了那个淑子阁的姑娘。若不是她发现得早,只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了。”
魏沫漓优雅的坐下,笑道。“大哥说的不错,而且那丫头还为父王挡了一刀,功不可没。”
魏帝撵着胡须,“这赏赐定是少不了,而且朕还要去探病。”
魏沫槐蹙眉,“父王不妥吧,这行刺的事儿才发生,若再有什么闪失……”
“与上次不同,我在明敌在暗。这次出行的事儿,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魏沫槐还想再劝,魏帝表情一变。
“怎么说那小丫头也算朕的救命恩人,朕理应亲自去看看。”
“……”
“槐儿,届时你和漓儿与我同行。切不可暴露身份,明白吗?”
两人俯首应道,“是,父王。”
魏帝抿了口查,揉了揉眉心。“今日夜深了,你们二人就留这宿一宿,省得来回跑。昨日那刘老头又整了几味补药,漓儿留下把那几副药拿走。”
待魏沫槐离开,魏沫漓掩着口鼻咳了几声。魏帝斜睨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朕那几个影卫都是师出冷月楼吧。”
魏沫漓淡淡笑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王。”
魏帝冷哼,“你胆子渐长啊,竟然把冷月楼的人都安插到朕身边了。”
魏沫漓神色一变,跪下道。“父王恕罪,儿臣只因担心父王的安全。”
“哼,若不是看着你长大成人,朕还真要怀疑你的企图。”
“儿臣从不敢欺瞒父王。”
魏帝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这孩子。若是你开口,那太子之位……”
“父王!”魏沫漓打断道,“您知儿臣的心思,儿臣所要的并不是那个位置,虽是如此儿臣也定当会为父王守护好魏国的疆土。”
“哼,朕哪知道你这人精的心思!无病装病,人前装傻!难道你就不怕槐儿这个做哥哥的为你担心?”
“……”
“戎国那内廷之乱也有你的份吧?”
“……什么都瞒不过父王。”
“哎!若是太子有你那一半的心思,我也不必整日烦心。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喜欢听朕唠叨,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