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寺东侧的一间书房里,魏帝穿着墨绿的缎面云纹袄半卧在软榻上。面前站着一老一少,老者是伴随皇上南巡的刘太医。另一个则是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星夜兼程的从廖州赶来,这人便是吕君白。
“皇上,吃了这几副药便可。”
皇帝一脸嫌弃,“都说朕无病,你这老头为何还那拿这么些劳什子过来!”
刘太医自打皇帝年少时就一直侍奉左右,对着皇帝的脾性甚是了解。如今被皇帝揶揄几句也没觉着不妥,依旧一板一眼。
“皇上,这药只是调理之用。俗话说病来如山倒……”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此时门外侍卫禀道,“皇上,漓王求见!”
“传。”
魏沫漓走进屋,将身上披挂的狐皮斗篷取下交给一旁的侍卫。“我和父皇有要事相谈,你们都下去。”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人便向皇帝行礼,垂眸往外头走。
“吕君白,你留下!”
吕君白眸子一暗,两肩瞬间耷拉下来。
“漓儿,坐。”皇帝指了指一旁的软凳。“那事办的如何?”
“御典宴的善后交给了大哥,父王遇刺的消息并无外传,父王大可放心。”
“那几人呢?”
“冯夺几人被拘谨在冷月楼,至于那丫头现在还昏迷着。”
见魏帝蹙眉,魏沫漓问道。“倒是父王,您的身子……”
“有你这医仙在一旁看着,朕哪能有事。”
一旁的吕君白忙颔首道,“皇上本就无病,身子骨硬朗着呢。”
这句让皇帝听着颇为顺耳,“到底是医仙和那些个迂腐的庸医有云泥之别。”
“呃,皇上谬赞。”
皇帝将吕君白脸上的惊慌尽收眼底,轻笑道。“怎么,怕我向漓儿讨了你去?放心……我是不会做让漓儿为难的事。”
“若父皇真的想讨了去,漓儿自不会为难。”
吕君白一个眼刀飞去,恨不能在魏沫漓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早先遇上他的时候惊为天人,先不说那副找不出缺点的长相,但凭他的睿智,天下就找不出第二人。悔不当初自己竟一时冲动答应了他,结果欠了他此生都无法还清的人情债。
‘哎’心底哀叹,若知道这魏沫漓竟是这么个奸诈无良脾性,他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掉进这大坑。
皇帝哈哈大笑,继而面色一沉。“说正事,那几人你预备怎么办?”
魏沫漓站起身,走到窗边。“刺杀皇上按立法因是斩立决,但……这冯夺刺杀父皇的动机却有情可原。当年中书令冯远冲虽是被陷害,但其幕后主使并不是父王。可见,这膝下的一双子女定是被奸人挑唆。”
“难道……漓儿想赦了他们的罪?”
“当然不是,这冯夺对父皇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定是不能放虎归山的。可,若按律法处刑又会让那些当年的知情人觉得皇帝冷漠无情。”
“那该怎么做?”
魏沫漓浅笑,“父王不必担心,我自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