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不人也来到朝阳门前，大多都是衣着华丽鲜亮，只有极少数依然穿着布衣棉袍。忽然贺辛楠的视线被一抹浅绿色吸引，那纤细窈窕的身段不就是冯素。
只见她小心的下了马车，那双漂亮的眸子在人群中来回的逡巡。是在找人吗？
贺辛楠不禁想起在书局时的情形，那个目露杀意的男子，那几句满含胁迫的话。难道……她是在找那个人？
“姐？姐？你在看什么？”
贺辛楠回过神，“呃，没什么，走吧。”
踏上青石铺就的石阶，抬眼就能看到几丈之外那座宏伟的建筑。并不如想象中北京的天坛，而是几个用巨大岩石堆砌而成的扇形高台。在高台两侧是八座高耸入云的石雕，每个石雕都如宝塔一般围绕着中间祭祀用的巨大石桌。
渐渐的周围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密，回头望，石阶上竟已聚满了人，一个个都神色肃穆的往天坛方向前行。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贺辛楠注意到天坛前宽敞的空地上早已守候着十来位中年男子，其中还有她熟悉的夫子柳笙。
来到空地的众人都纷纷散开，见状贺辛楠同于墨也分别走到自个儿夫子所在的那处。
不多时，空旷的天坛前已经站满了人。除了整齐排列的士兵，其中一大半是各个书院的学员和夫子，还有长乐的地方官和一些有名望的氏族和商贾。这一眼望去，竟也是密密麻麻，少说也得有好几百人。
贺辛楠站在西南角，身边正是那位楚楚动人的冯姑娘。斜眼偷瞄，见她一双白皙的手露在袍外，手中的帕子绞着手指。指尖泛着红，应该是被冻着了。
此时一阵嘹亮号角声突兀的响起，冯素浑身一震，纤弱的身子竟有些站不稳，贺辛见状楠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
水眸露出一丝尴尬，“多谢。”
两人间简短的对话引来前头夫子的不满，他回过头瞥了两人一眼。虽然不过一瞬，但贺辛楠却在夫子的眼神中读出几分猥琐。而冯素则低垂着脑袋，神情好似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耳边传来鼓声隆隆，看来这祭天的仪式就要开始。贺辛楠收回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那条宽大的青石路上。
随着鼓声越来越激昂，两排骑着骏马身穿戎甲的士兵缓缓而来。其后跟着青衣侍从，每个手中都拖着一个三足鼎，鼎中染着香，随着步伐前行青烟四散开。
吸了吸鼻子，本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淡淡的，似乎是从遥远记忆中盛开的那朵鲜花所散发的味道。让人沉静，让人心无杂念。
又是一阵阵空灵的脆响，随风而来，原来是巨大马车上的四个金色的角铃。马车周身披挂这橙黄色的锦缎，巨大的车身由八匹骏马拉着，车身四周是用珍珠串成的车帘。如此豪华，如此气派，不用想都知道这车上坐的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