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倩惊讶的说道:“呀,你好厉害,这都能吃得出来。”
怎能吃不出来,这味道太熟悉了,那个慈祥和蔼的陈妈立刻浮现于脑海,难道……刘天影本想多问几句,可孤身一人,又是在他人檐下,没有相熟之前还是尽量少言为妙。一笑不再说话,因内伤太过严重,就连吞咽动作都能引得胸内疼痛,过了好半天才把粥喝完。
石小倩见刘天影喝完粥精神好些,说道:“我哥知道你醒了,说一会有话要问你,别看他是天阳会的人,有时看上去凶巴巴的,不过你放心,他人很好,说既然收了钱,那就应该把你给养好。”
刘天影收起心绪,点头说道:“谢谢你们,你说的天阳会是……”
石小倩边收拾碗筷边说:“也难怪你不知道,天阳会是最近才有,实力还很弱小。”
这时房门被打开,石头手拿游戏机进来,打着哈气酸溜溜的说道:“小倩,谁告诉你天阳会弱了,我去,这关到底怎么过啊。”
石小倩笑容很甜,很清纯,仿佛尘世中一朵青莲“这就是我哥哥石磊,大家都管他叫石头。”
刘天影忙欠起身子说道:“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跟你说声谢谢,多亏你救了我,真是太感谢了。”
石头边摆弄手掌游戏机边说:“嗨,你已经谢过了,哪,这游戏机就是用你钱买的,嘿嘿。”
石头眉宇很宽,眉毛略显粗重,声音洪亮,直觉告诉刘天影,这人率真而又坦诚,刘天影说道:“那我也应该当面道谢,要不是你救我……”
石头有些痞气,但痞气适度,并不惹人反感,摆手打断天影说道:“哎呀,用不着那么客套,谁让我收你那么多钱呢?对了,我得更正一下小倩刚才的话,咱们天阳会不是弱小,而是刚起步,没那么多人知道而已。”
可能是游戏正在紧要关头,石头话语微顿,问道:“那包里钱是你的?”
刘天影奇怪石头为何有此一问,说道:“当然是我的,要不怎么在我手里。”
石头哎呀一声,显然是又没通关,终于肯放下手掌游戏,惊讶的问道:“我天,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而且还是现金。”
刘天影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跟黎真一样,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金钱概念,别说是包几十万了,就算再多钱也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可问题是,无论是在贫民区还是在市区,很少有人会带着几十万现金出门,太过有违常理。
既然需要在这里养伤,那就绝不能让石头心存疑虑,于是叹气说道:“好吧,其实我本不想说,怕你们有所顾虑,不愿收留我,可你们救我一命,我实在不该有所隐瞒。
我本身家境不错,但是父母惨遭不幸,只剩下了我一个。亲戚无良,跟我父母素有生意往来,见我一直在外上学,暗做手段,把财产全都谋了去,连个房子都没剩下。我找他们理论,可是,他们却说这是我父亲欠他们的,还有欠条为证。
我心里知道,这是哪有的事,可我这些年一直在上学,生意事什么都不懂,根本无能为力。我担心无家可归,生活无以为继,便想办法转出父亲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可他们却不依不饶,威胁我说要上法庭告我,封我账户,我害怕之余,便提出所有现金。
惹不起躲得起,我想到贫民区,一是想远离那些亲戚,二是想,西区这里生活花费少,几十万够我很长一段时间生活。
假的毕竟真不了,他们怕我找到证据反告,纯心想逼死我,追着不放,四处嚷嚷,很多人都知道我怀揣大量现金,这也是我遇到意外的原因,这些钱是我生存的希望,我死命护住,身受重伤之后,见路边一辆卡车内无人。
之后的事你清楚,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帮我保密,毕竟那些人一旦知道我下落,难保不会生出其他想法,你们救了我,我万分感激,不想连累你们。”
事情真相哪里敢说,任谁也不愿意卷到顶层家族纷争之中,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可怕经历。
刘天影边说边想,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生怕哪里不合逻辑让石头起疑,事情虽然不尽不实,但也大致如此,编纂完这套说辞,倍感心力憔悴,心说,自己还真有撒谎天赋。
石头听完之后气炸连肝肺,在原地转了两圈“哇擦擦!世上竟有这种事,真是太狠毒了,太狠毒了!我说你这些亲戚都是些什么人哪,一群乌龟王八蛋。”
石头顺了半天气,爽快说道:“你不用担心,市区哪会有人到我们贫民区这里,而且贫民区这么大,即使来了也没可能找到你。”
然后又挠头说道:“嗯,按理说呢,你也够惨的,那些钱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应该都要,可是,嗯,你说只要我救了你,就把钱都给我,这话还算数吧。”
命就一条,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只盼望石头兄妹能多收留自己一段时间,把伤养好,顾眼前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刘天影说道:“那是当然,毕竟你救我一命,这比什么都重要。”
石小倩对刘天影万分同情,同时也气愤那些恶人,对哥哥说道:“哥,你一直没说到底要了人家多少钱哪。”
石头嘿嘿一笑说道:“嘿嘿,整整六十万。”
石小倩掩口惊呼“呀,那么多,哥,帮人收些好处也要合理恰当,你怎能要人家那么多。”
石头老脸一红,嗯了半天“你看,这……”
刘天影何等聪明,虽然看似无意,但一直在观察两兄妹说话时的表情,因为至亲人在说话时,面部表情往往不用去刻意掩饰。
石小倩眼神纯净,话语间没有一点做作,应该是真实的。石头一看就是直爽性格,应该不是心机深沉那种人,只是表情和语气有些奇快,没有对金钱那份贪婪,而是为难和渴望。
虽然暂时还搞不清当中隐情,但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这兄妹二人都比较率真,不属于那些唯利是图、暗藏心机的人。
刘天影试探说道:“石头,你不用为难,做人讲信用,说到就要做到,我受伤这么重,你能遵守承诺把我带回来,信义二字万金都换不回,更何况以我现在状况,还需要多养一段时间,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们,毕竟再多钱都换不回一条命不是。”
刘天影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暗示,只要伤不好,那就得在这多住一段时间,石头一点没意识到这话是在给自己下套,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你尽管住下,好好养着,而且药费我也包了!”
但随即又脸色转冷,说道:“不过我可先警告你,别打我妹主意。”
石小倩白了一眼石头说道:“哥,你说什么哪。”
就这样,刘天影算是暂时有了容身之所,石小倩表现得很是高兴,哥哥是混社团的,家对他来说跟旅馆差不多,除了回来睡觉之外成天看不着人影。
石小倩今年才十五六岁,本应活泼好动,无限活力。可因为身患疾病,平时几乎不怎么出门,每天都是一个人在家,家里多个人也算有个伴,哪怕是需要照顾的,有个事做,总不会那么孤单。
石头还是有些担心妹妹,不过看着刘天影那站起来都很费劲的样子,也算是放心不少。但还是明显增加了留在家里的时间,闲来没事也会聊上几句,套套刘天影的话,但也仅限于关心妹妹的角度。
石头不善于掩饰,刘天影又是心思机敏,当然能够猜到石头顾虑,对此也报以理解,让一个陌生人住在家里,心里有所防备实属正常。但长此以往,难免会造成麻烦,能否取得石头信任,是关系到自己能否长期在这里养伤的关键因素。
经过几天接触,刘天影对石头兄妹有了一定了解,石小倩是个非常单纯而又心地善良的女孩,不用多加考虑。关键是如何取得石头的信任,这一点至关重要。
身在他人檐下,不得不小心翼翼,刘天影整日心事重重,没有丝毫安全感,女孩子心思总归细腻一些,经常安慰刘天影。
这日,在朦胧间,刘天影看到笑虎站在床头,笑容还是那样亲切憨厚,一如往昔,关切的说道:“我的好侄子,你怎么还活着呢,知道大哥大嫂在那面有多想你么?”
笑虎身影消散,鬼爪面如骷髅,浑身冒着黑气,仿若地狱中鬼怪一般,口中发出桀桀怪笑道:“小子,够滑溜的,可算让我抓到你了。”
刘天影口中发不出声音,但心里狂喊:“是你!是你亲手杀了我爸!是你手下人亲手杀了我妈!”
鬼爪身影消散,地中间躺着石头兄妹,他们睁大眼睛,一动不动,佛头盘膝坐在屋子中间“我佛慈悲,西方极乐走起。”手掌高高抬起,黄白光芒耀眼。
刘天影再次从梦魇中惊醒,冷汗已经湿透衣衫,身上止不住颤抖,大口喘着粗气。这种情况已经连续几日,说来也奇怪,每次噩梦醒来,身上都会充斥着一股莫名力气,而且就算再喘粗气胸内也不会疼痛,只是这种情况在很短时间内就会消失。
咚!咚!敲门声响起,刘天影看看手表,天哪,又睡了十五个小时,石小倩走进来,一身家居服丝毫掩饰不住正在发育的婀娜体态,秀发乌黑柔顺,被一根紫色发带束于脑后,语带关切“天影哥,又做噩梦了?”说话间粉腮酒窝若隐若现,模样像邻家妹妹般乖巧可爱。
第二十九章---初窥局谱
刘天影心存感激之余更是真心拿石小倩当妹妹看待,轻揉额头,语带歉意“是小倩啊,真是抱歉,是不是惊到你了,不知为什么,最近总是做恶梦。”
石小倩摇摇头:“那倒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总之,你安心住下,不要再多想了,快起来吃饭吧。”
石头睡眼惺忪进来:“你呀,就是心思太重,别总想那些没用地,看我多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多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哎对了,你昨天说帮我想个好办法,怎么样了。”
石小倩白了一眼石头说道:“哥,你那是没心。”
刘天影打算多跟石头接触,既然要多接触,首先就要建立共同话题,而且是石头非常感兴趣的话题,这才能聊到一起。最理的就是,让石头觉得自己能够对他起到某些作用。所以,但凡石头有事,刘天影总是绞尽脑汁,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算渐渐熟悉。
刘天影说道:“倒是有个好办法,只是办法不是太磊落,不知你愿不愿意。”
石头说道:“嗨,跟那帮孙子磊落,不是找累么,有办法就成。”
石小倩也不知为什么,总之就是很高兴刘天影能跟哥哥相熟,当然,她在当中也起了很大作用,催促道:“行了,都几点了,你们先吃饭再说。”
饭后,石头不想妹妹知道自己在做冒险的事,跑到刘天影房间,把门带上,小声说道:“别让我妹听见了。”现在这个卧室已经彻底成了刘天影的房间。
石小倩奇怪,哥哥这两天总是往刘天影房间里跑,而且每次都把门给带上,背着自己窃窃私语,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怪石小倩怀疑,石头借口总是那么一个,让刘天影教玩游戏,石小倩站在门边,石头在里面故意大声说道:“哈哈,这关原来这么过啊。”石小倩摇摇头,没有进去打扰,好不容易有个可以陪自己聊天的,只盼望哥哥快些出来。
地下社会属于社会底层,尤其是贫民区这里,刘天影久在上流社会只偶尔听闻却从没接触过,若勉强要算,也就是那个卖切糕的花臂男了。
这几日通过石头口中得知,天阳会其实也就成立几个月而已,老大叫做姜生,在西郊这里长大,从小就好勇斗狠,经常跟人打架,因为身手不错,以前在这片也算是小有名气。
新阳市以格斗赛事而闻名,姜生曾在市区打过拳,凭借身手打出些小名声,后来被一个小社团看中,收为看场保卫,在一次跟闹事人打斗中,失手将人打成重伤,蹲了整十年监狱。
刑满释放后,姜生去找原来那个社团,因为一般因社团事务而蹲监狱的,出狱后都会有个说法,可没成想那个社团被人吞并了,这个年纪无法再上台打拳,于是就想着回到贫民区老家来。
姜生除了打拳什么也不会,回到西郊后,只能混迹在社会底层,后来不知怎么弄了个KTV,需要人手,于是第一个就想到了小时邻居黑石。黑石见小时崇拜偶像回来了,黑石当然没有二话。
石头是黑石表弟,关系一直不错,也跟着混进了天阳会。
前不久,有个外号叫赖子的,在KTV里赖账,石头血气方刚,带人去看,三说两说动起手来,结果赖子又打电话叫人来,不但把包房砸了,还把石头几个人打的够呛。
姜生闻讯赶来,知道赖子是出了名的滚刀肉,为不想影响KTV生意,虽面色铁青,最后也只能息事宁人,可姜生哪是善茬,心中暗暗记下。
赖子是海鲜市场的地痞,带着七八个小弟常年在那里混迹,因为经常赖账赊账,所以被人称作赖子。赖子自诩市场管理员,平日没少干欺行霸市的勾当。
赖子是典型的滚刀肉,但做事很有头脑,懂得掌握分寸,对人多是恐吓,搅闹生意,偶尔被抓进警局,由于没什么严重性违法情节,过不多久就会被放出来,只要他一出来,光脚不怕穿鞋的,那报警之人可就算是遭殃了,很多商贩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姜生打算报复癞子,但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海鲜市场,想把赖子赶走,接手那里地盘,于是就让人去摸情况,要不石头也不会碰巧遇到刘天影。
石头虽然仗着哥哥关系在天阳会里管点事,但终归年纪小,尤其经过这件事,更是无法服众,经常有人闲言冷语。石头为人冲动,最受不得激,不顾哥哥阻拦,在酒桌上当着众人面跟姜生拍胸脯保证,要在一个月时间内把赖子赶走。
话好说但事情难做,毕竟赖子混迹多年,虽说是滚刀肉,但真要是动起手来,也是个狠角色,出了名的能打,搞不好就会吃大亏。
眼看一个月期限快到了,危险性有,把握却没有,但大话已经说了出去,石头只能硬着头皮上。如今刘天影却说有十足把握,石头哪能不欢喜,眼巴巴听着刘天影讲,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拍腿大笑。
今天是石头决定动手的日子,刘天影手握局谱,静静站于窗前,喃喃道:“局解,解危难,脱困局,抽丝剥茧,不利中而寻其利,反局成局。石头啊石头,你若成功,这将是我迈出的第一步。”
经过这么多事,尤其是在遇到零组和雨花石之后,刘天影感到万分茫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人,对未知事物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那些怪物究竟是些什么?是人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同类才能够解释。面对这些怪物,任何人都会深感恐惧,无力抗争。
难道要一直藏着?那父母惨死的仇要怎么报,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若说笑虎还算有希望对付,但那些怪物呢,绝对是人力所不能为,每日里万般情绪始终萦绕在脑中。
为了让自己有个事做,不致成天胡思乱想,刘天影开始翻看起局谱。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可越看越是感到惊讶,这局谱堪称是一部奇书,当中记载着诸多身处危局之时,如何变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最终脱困的绝妙计策。
每种布局虽然没有太多文字介绍,但是却蕴含多种变化,所蕴含信息量十分庞大,内容相当之高深玄妙,往往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算刘天影从小就自负头脑过人,也一时间无法彻底贯通一局。
其实刘天影不知道,这局谱是古代权谋大家穷几代人才编纂而出,共分三册,上部为局谱,中部为局解,下部为衍生。每一种布局都堪称举世无双,足以搅弄风云。
古时,但凡有人携三书出世者,无不成就一代枭雄,甚至是一代帝王。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三书分离,散落于民间。若是刘天影能够在短时间内读懂,而且还是缺少两本未经连贯的局谱,估计就连创书之人都得惊讶的从阴间还了阳吧。
看过局谱之后,刘天影心中又隐隐燃起了希望,向命运宣战的希望,尽管渺茫,却也值得一搏,虽说生死一线,但总比浑浑噩噩要强上许多。不过也心存疑虑,黎鸿既然能够仿制拓本,为何要将正本交于自己呢?或许是时间问题?又或者说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为帮黎真讨回局谱?
夜幕降临,离老远就能闻到海鲜市场内散发的腥臭味道,售货大厅内,这个时间商贩们早已撤摊离开。大厅北侧是进货称重区域,海鲜箱货可以直接行驶进来,此时地秤都已被搬到一边,露出大片空场。
石头带着六个人,每人手里拎着两把锤子。在他对面,癞子带着七八个人,手下每人手拿一根钢条,只有癞子手拿一把两尺多长锃亮砍刀。
癞子一脸横肉,瞪起三角眼说道:“我说小石头,毛还没长全就学着别人砸场子了?没挨够打是怎么着,看你们拿的家伙,还真是用砸的?今天要是让你们利利索索走出去,我癞子就不用在道上混了。”手下人跟着一阵哄笑。
石头也不生气:“生哥说,你在这时间够久了,现在他回来,想接管这里,只要你肯走,上次捣乱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癞子面露凶相,狠声说道:“生哥?谁承认他是生哥了,闹他场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叫个毛头小子当炮灰,我呸!缩头王八似的,也配叫生哥?告诉你,今天的事可不算完,撂倒你们几个,我还得找上门去。”
石头脸色阴沉,回想着刘天影的话:“混混嘛,又不像部队那样视死如归,只要癞子一倒下,然后你再出言恐吓,剩下的自然不会拼命。”
“记着,一定要用锥子,锥子是钝器,有分量,前额骨坚硬,最多也就是砸破头,不至于伤人性命,顶多也就是晕过去,你们没多少时间训练,情势紧张时不一定扔得准,要分两次,不要想着伤多少人,目标全在赖子一个人身上。”
石头抬起手臂,身后众人也都纷纷举起手中锤子,癞子往手中吐了口唾沫,大声喊道:“兄弟们,下手狠点,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癞子呼号一声,举刀冲来。
“想办法激怒他们,等他们冲过来时在扔锤子,因为人在前进过程中,因为惯性不容易闪躲。”
两伙人相聚不过十余米,石头带头奋力将手中锤子扔出,同时将左手锤子交于右手。
癞子眼看就要冲到近前,只见大中小号锥子直奔自己而来,惊出一身白毛汗,赶紧护住头部,噗噗声响起,就像榔头锤击地面声音。真如刘天影所说,没受过训练哪能扔的准,除了赖子外,还有好几个人被砸伤,顿时哀嚎一片。
赖子身上被砸得生疼,刚拿下遮住头部的手臂,第二波锥子又飞了过来,头上顿时起了老大筋包,眼前金星乱冒,这下彻底蒙了。
石头一声令下,每人从身后腰包里又兜里掏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块,再次扔去。
赖子大声吼道:“有完没完了!讲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