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山,位于大都西方,全高一万七千余米,高耸入云,内有三分之二的地界是人们所不清楚未知的。又与大都东方的长清山遥遥相望,并称“长老二山”。
大山之中,一个呵斥的声音传出来:
“小子,快点!真是慢死了,两天了才走了这么一点距离,真是差劲呢。天快黑了,快点走啊。”老头坐在一块青石上,而青石被常白背在身上。
常白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对上面的老头说:
“老家伙,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你下来跟我换换位置试试。”
老头子侧躺在青石上,手里握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美美的喝上一口:
“哎呀,年轻人不好好锻炼,乏力体虚,还好意思嘴硬。”
说着,老头手指轻轻在青石上弹一下,一瞬间常白感觉身上的重量又加剧了,步履蹒跚的向向前走。
“老东西,你是不是存心整我呀?”
老头坐起身,笑着说:
“存心整你又怎么样啊?你又打不过我,还是好好刻苦训练吧,说不定啊,你在有生之年还能赶上我。”
“擦,老东西,你也太不谦虚了吧?小心口气太大了撑死。”常白气道。
“哎呀,你个小王八蛋还敢咒我死,看我不教训你,看看咱俩谁先死。”说着,老头一个跟头站起来。
青石的重量再次加重,常白苦着脸哀求:
“行了行了,老东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下来吧。”
“臭小子,还敢叫我老东西?”
“好好好,老大爷,老大爷行了吧。”
老头从石头上跳下来,拍拍常白的脑袋:
“哎,这才想过吗,要有个虚心求教的样子。”
老头一下来,常白立马感觉到重量减轻了一半,把腰直起来喘了一口大气。
“老东西,算你狠。”
老头仰头大笑两声,说:
“好好练吧,要知道,老头子我当年起步的时候也是这么练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艰难的开始吗。”
常白背着青石跟在老头身后,
“你不是说叫我怎么使用力量吗,这扛大石头有什么用啊?”
“你小子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慢慢想呗。”说着,老头一口酒灌进嘴里。
“我怎么猜?我猜就是你这老鬼想出来整我的花招。”面无表情的说。
老头一巴掌拍在常白额头上,
“笑话,难道老头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我是那种骗小孩子的人吗?——很显然我这就是嘛,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老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常白恶狠狠的说。
回想自己这两天的日子,从上山开始这石头和老头就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常白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令他感到过分的是,这老东西竟然处处挤兑自己:老头在石头上睡觉,自己在走路;老头在上面喝酒,自己在下面走路;最过分的是这老东西竟然在上面烧烤,而自己依然在走路。两天了,自己没有休息没有吃东西。而且这老家伙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施了什么魔咒,自己虽然是筋疲力尽但却还是异常的亢奋。
老头笑着,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哈哈,等你有这个能力以后再想着怎么杀我吧。现在啊,你还差的远呢。”
“老东西,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把你在我身上施的邪术收回去。”常白说。
老头摇摇头:
“不行,这可是最有效最快速的训练方式,让你的身体快速的适应超负荷的状态。你要知道,每一个武者在施展功法的时候,鼎火都处于高速运作,而身体也平常会超负荷运作。如果你不把身体的极限强度提高,呵呵,到时候不用别人动手,你自己都会内鼎震碎而死。”
“那你这修炼的方法要用到什么时候?”常白皱着眉说。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淡笑着说: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老头子我解除之时,若你能抗住身体释放后的痛苦,那便是成功了。”
“四十九天?那我要是没抗住呢?”常白心虚的问。
“简单,全身腐朽而死。”
“什么?老东西,你果真是在坑我啊。”常白气愤的说。
老头笑了,
“坑你又怎样?魔咒已经施展,如果现在解除的话,你的身体还没有变强,直接就会腐朽而死。你自己想想吧,如果坚持,你有一半的可能会死,如果停止,你一定会死。你这么聪明,选一个吧。”
常白苦着脸,
“老东西,你让我怎么选?”
“还不是,好好刻苦训练吧,让自己生存的机会变大一点。”说着,老头看看渐暗的天色,又说:
“天要黑了,我先休息了。”说着,老头跳到青石之上,仰躺在上面。
“老东西,你还来?我问你,要是我没到四十九天就累死了怎么办?”常白又问。
老头闭着眼说:
“放心吧,有我在呢,你死不了的,顶多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了,小子。要是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没到半山腰,我就把你身上的魔咒解开,让你直接去死。”话音刚落,老头的呼噜声就再次响起。
常白踩着山路,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山上爬,而且不论他怎么颠簸,老头也不会青石上掉下来,就好像和青石黏在了一起一样。
过分的是,老头总是翻来覆去的转身,闹得常白是吃尽了苦头。而青石上面,老头的酣睡声震耳欲聋,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略带一丝奸诈……
当初常白与夜兰顺着山路从半山腰下山,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而此时负重前进的常白走了两天三夜才到达半山腰。
清晨,常白扛着青石与老头站在山腰的悬崖边,看着天边日光从东方慢慢升起。
老头子从青石上翻下来,走到悬崖边,让日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还真是一个好天气啊,早上起来就看到这么美好的阳光还真是让人精神呢,是吧,臭小子。”说着,老头一脸笑意的回头看常白。
常白此时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发白,但却异常的精神,
“是吗?我还真是没有感觉的呢,该死的老东西。”
老头笑着走到常白面前,拍了拍常白的肩膀:
“哈哈,做的不错,终于到半山腰了,臭小子,从现在起修炼才刚刚开始呢。”
常白把扛着的大青石扔在地上,扭了扭自己发软的肩膀,
“来吧,老东西,有什么招术都使出来吧。”
“哈哈,倒是干劲十足呢。”老人笑着,在常白的胸口打了一拳。
常白倒是一脸淡然的笑容,
“昨天一夜我已经想清楚了,既然选择了武道,定然要认真的走下去……也算是遵守对一个人的承诺。”
“承诺?呵呵,对谁的承诺?”老人笑着问。
常白目光看向远处的太阳,讪笑着说:
“没什么,只是一个老头子,一个……和你一样混蛋的老头子。”
老头转过身,让常白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说:
“呵呵,那你倒是很老头子挺有缘的啊。”
常白摇摇头,
“不清楚,我只认识你们两个老头子。”
老头依然背着身,他摆摆手,说:
“呵呵,你觉得你认识我吗?”
常白笑着说:
“怎么,你觉得我不认识你吗?”
老头转过身,一脸笑意的摸着自己的光头:
“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常白一愣,虽然和老头子在一起待了两三天了,但是他还真的不知道老头子叫什么,自己一直是以老东西、老家伙称呼他。
“你的名字?对啊,你的名字是什么?你没说啊,我怎么知道?”
“呵呵,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说你认识我?”
“哪有怎样?知道你这个人不就行了。”
“呵呵,你还真是想的开啊。你以后就叫我老千好了。”说完,老头再次走到悬崖边,背对着常白面朝阳光。
“老千?”常白不由得想到了赌场中的老千。
“怎么?很奇怪吗?”老人说。
常白摇摇头,
“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以后我们就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吗?老东西?”常白笑着说。
老千背对着常白,意味深长的说:
“小子,有的人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可以认识他,而有的人,就算你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永远不会认识他,或者说,真正的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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