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听完父亲这段话,心里的压力更是像座山似的压了下来,还不带喘气的。
盛家从弟弟的出生以来就一直命运多舛,母亲因为弟弟难产而亡,而弟弟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一开始像是自闭症,五岁那年突然就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不能动,医生也无法诊断出什么毛病。
盛爸爸就带着弟弟到处求医,也一直无果,最后只能把弟弟当成植物人一样的医治。
弟弟住院以后,每个月将近十万的医药费让整个盛家进入到寸步难行的地步,盛爸爸一度走到了要去卖血维生的窘境,那一年,正好陆光年的父亲病逝,陆辉接手之后,便一直在接济盛家。
盛开明本来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没想到三个月之前,强悍的现实又把他生生逼回了以前。
前两个月交的医药费已经是把家里的老底都拿出来了,眼看着,还有一个礼拜,医院又要催着交钱了。
盛夏埋着头吃饭,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藏在心底的无力感被爸爸发现。
“嗯,爸,我吃完了,去房间里了。”盛夏同盛开明打招呼。
盛开明点头,看了一眼盛夏,觉得她心情不是表出来的那么好,但是总是得要有一个人牺牲的不是吗?
*
陆光年离开了红房子,直接驱车回到了温园。
一路上,陈洛不敢说话,他跟着陆光年也有十年了,也算是理解他的,但是为什么他见到盛夏那个女生的时候,会变的反复无常?
陈骆记得陆少爷刚回榕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购了景源集团,第二件事就是让他把盛家的资料调查出来给他。
莫非,这陆少爷和盛小姐有情感纠葛?
陈洛一路开车一路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陆光年则是坐在后排右座,一声不吭的望着窗外,他俊美非凡的脸庞上,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情绪也是如同一滩死水般的沉静。
回来三个月,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她,却,不敢靠近她。
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陆光年从来不相信命运,因为他的命一直以为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除却父亲的心脏病,别的他都可以掌控。
但是,今晚在包厢看到盛夏隐隐忍住的眼泪,他忽地有一种无力感。
平时即使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他都不会觉得,但是这次他明显感到身体的某个位置钝痛了一下。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哭又要忍住在自己面前不哭。
十三年前,陆光年每周末最兴奋的事情就是期待着盛叔叔带着小盛夏来陆家玩儿,那时候的盛夏如同像个瓷娃娃。
白白胖胖乎乎的。
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陆光年,陆光年再怎么冰冷也会被她融化。
第一次见盛夏的时候,他八岁,是在一个暑假的午后,陆光年正在院子里看漫画,看的正专心出,脚下突然被一个东西拽了拽。
陆光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力的甩了甩脚。
紧着着,他便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