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纵飞,神悯突然感到精神恍惚了一下,甩了甩头便清醒了,只当是意外情况,倒也没放在心上。
而在他的左边,站着两个人,赤着的上半身缠绕了黝黑的铁链,下半身穿条破烂的长裤,光着脚,最奇特的还要属头上,这两人穿的奇异也就怪了,竟是一个顶着牛头一个顶着马头,而且故作狰狞,牛脸马脸上褶皱不少,很是可怖!而两个人粗大的手上各抓着一根巨大的铁钩,勾尾有圆环,穿着铁链,顺着看下去正是缠在他们身上的那根。
只是这两个凶恶恐怖的家伙满眼懵逼的看了会儿有点飞远的神悯,之后互相对视着,四只黑亮的眼睛默契的透着两个字:卧槽!
然后赶紧把勾爪向神悯抛了过去。
哪知那一人高的巨大勾爪一碰到神悯,叮当两声反弹了回来,狠狠砸在这两人身上,而他们又清晰的看见神悯似有所感,疑惑的往他们这个方向望了一眼,那眼神中灿光万丈,蕴含如夜空般的美丽星芒。
而这眼神迅速扫过他们,把周围都环顾了一圈。
嗷!
两人惨叫一声,身子直接缩小两倍,惊恐的对视后突然消失。
神悯搓了搓胳膊,“好像有人在看我?”随即摇了摇头,淡笑道:“定是在这天上吹风冷了,噪音,我们下去。”
被他叫做噪音的八哥嘎了一声,迅速向下俯冲,有着些智慧的它知道自家主人想摔下去都难。
而七秀外观系统出品,不仅美观,还自带“头可断,血可流,衣服不能乱”属性,这么大风愣是没吹起一个褶皱。对了,日常签到还附赠外观呢,现在拿了个儒风终于有鞋子了!
还未落地,神悯直接抱着异瞳猫纵身跃下,粉靴抄过树叶,衣袂轻摆,把浮萍渡水运用在卸力上,两腿笔直落下地面,竟是一丝震动都没有,可是身轻如燕的境界,踏雪无痕的高明技巧。
落地后,由于不知方位神悯只能随意选了个方向快速催动内力用轻功赶去,反正自己在这世界无牵无挂,遵从自己性格潇洒放浪就好,毕竟以自己悠闲清淡的性格对于一些武林之争也不会在意,哪怕看见了说不定都不会有所行动,他想做的侠,可以不为民,可以不为仁慈,可以不为权利金钱,但必须要为了自己爽快。
由于在水镜村多年官家的教育,神悯对于一些在他人看来的禁忌问题都有着相反的看法,首先便是杀人。
神悯实在搞不懂,一个原先甚至可以不用武器便可搏狼斗虎的种族是怎么变为现在好吃懒做,内斗不断,没事找事,闲的蛋疼的样子,还对所谓的杀人救人有这么多看法。
出入学校第一次认识到法律的时候神悯便皱着眉心理异常不满,偷盗抢劫,这在他看来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的事情在法律上竟然只是拘留几天,在他看来自身所有的财产应该是每个人的底线,别说偷盗抢劫了,就是没经过允许碰一下神悯都会毫不犹豫拧断那人的脖子。
在上到四年级的时候神悯就知道这是什么了——道德束缚。
通过这个来掌握民众,这是一种温和洗脑的形式,除了死填鸭式教育让人脑子里多了些所谓的知识,副作用反而让人变得懦弱,有了奴性,毕竟从小生长在被束缚的环境下嘛。
一个没被道德教育的人可能怀有善心,而被道德教育过的人表面一定是善意,内在却并不知情了,也失去了领导对于选择下属的判断能力。
人类本身越来越赢弱,对于科技也越来越依靠,直至现在研究的主要竟然不是开发神秘到近乎未知的人类躯体,而是去提取生物基因对于人类本身进行改造,这完全舍本逐末啊,而成功之后,改造完了,那还算是人类的物种吗?
外表披着腼腆伪装的神悯并没有向任何人说,只是心里在默默的矛盾,不贫,最后养成了一些在常人看来特别奇怪的价值观,世界观。
七秀轻功在各大门派里都算是顶尖的,也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真实,给了个扯淡的理由:七秀光脚走江湖,十年不见一茧生。
大部分意思神悯用流氓观点推理一下,差不多是这意思:你看七秀都不穿鞋,光脚走路还磨不出茧子,肯定有绝世轻功傍身,还是那种走着路时时刻刻都运转的。
对于这个神悯一摊手,还能说什么呢?
也因为系统的加持,神悯很快就飞出了林中,面前一道宽阔静水河流,几只竹筏拴着绳子静静漂在上面,岸上有一处被清理出来的石地,上面几个渔翁打扮的船夫蹲在地上聊着天,倒也有几分平凡逍遥。
神悯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几个船夫身后。
“喂,你们载不载人?”
几个船夫身子一顿,站起转身,脸上面貌竟是一模一样,生的倒是憨厚。
“诶,大哥,刚才不是有人说话么?”
“你也听到了?俺还以为那啥那啥……”
“找找吧,好容易有个客人呢!”
神悯仰着头看着这四处打量的三胞胎,满脑门黑线。
正太也就算了,至于这么矮么!连人家腰都没到啊……这还算好的,其实神悯就到人家大腿一半。
“我在这……”
三个人一愣,缓缓低头,看见一个穿着长袖粉色长衫的六岁孩童,几近仰望的看着他们三个,怀里一只白猫闭着眼睛睡的很香。
撇撇嘴,神悯往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一颗银瓜子,又开始仰望他们,“喂,载不载人?”
话说系统也讲究高质量高美观啊,连最低廉的银瓜子都做得这么漂亮。
三人眼睛放光,如镜子倒影出那在日光下发亮的银瓜子,点头捣蒜般,“载!小侠士,这边请!”
神悯看着竹筏,又转头看了看三个抠脚大汉气质的船夫,脸上一僵,丢过一枚金瓜子,“算了,小爷买你一条竹筏。”
话落,一点地面跃至一条竹筏后面,抬脚揣在其上,竹筏便迅速向前驶去,而他则轻点水面,荡漾起一波微澜,如曼妙霓裳舞,落上竹筏,转身一周卸力,两袖飞舞。怀中白猫完全没感到一丝震动,依然睡的安静。
这轻功不是当世第一神悯就拿块豆腐撞死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