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三人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正是鹰面神腿赵令,鬼老儿贺师道,以及闷佛爷张甲。赵令阴恻恻道:“不出阮大人所料,张轩果然是声东击西,想要趁机抢夺鸦片。可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这个臭小子!哈哈,现在我就把你给废了!你私闯民宅,现在杀了你,就算是七贤老头来了,他也没话说!”
说话间,赵令双手一扬,只见白光一闪,两把飞刀朝着杨文远三人飞去。韩湘慌忙抱着海藻往后一仰,两人摔倒在地上。杨文远心道:“我哪里做错了吗?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他却不知道赵令此人心里敏感,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他也像受了很大刺激似的。
今下午杨文远露了一招功夫,压过三个武林高手。这在赵令看来是奇耻大辱,恨不得当场就把杨文远碎尸万段。此时眼看飞刀射出,杨文远将手轻轻一抄,已经把一把飞刀抄在手里。另一把飞刀却好似失了准头,从杨文远头顶飞过。
韩湘跟海藻只当是赵令手法不济,心里舒了一口气。但跟着就听到“登”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割断了。突然之间,杨文远三人四周齐齐飞出十来把飞刀,将三人围在当中,朝着三人怒射到,海藻吓的惊呼一声。原来赵令三人在此等候剪子会的援兵,早就在这里设下了陷阱,此刻赵令看到仇人,忍不住发动陷阱,想把杨文远打成刺猬。
说时迟那时快,杨文远毫不慌乱,脚下一动,将韩湘跟海藻踢出,跟着身子如海里飞鱼般一摆,从间不容发之际,堪堪从飞刀之间挤了出去。赵令三人虽是敌人,但在一旁瞧见,心里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以杨文远身法的巧妙,这十数把尖刀本来能够一一闪过,只是方才为救韩湘跟海藻耽误了一刹那,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毕竟还是使得两把飞刀射中了杨文远的肩头。
赵令心里恨的牙痒痒:“七贤老头竟然连自己的成名绝技‘游鱼化险’都教给了这小子,现在不把他杀了,以后他功夫大成,就更没有机会了!”贺师道狞笑道:“下午杜帮主说过,取了张轩的首级赏一千大洋,取了杨文远的首级赏五百大洋,嘿嘿,五百大洋,嗯!”
韩湘跟海藻被杨文远踢到一边,躲开了攻击,但是一滚之下,地上的雨水,泥巴都粘在了头上跟衣服上,看起来非常狼狈可怜,怒道:“你们太卑鄙了!我们是江湖中人,你们用暗器,毒药对付我,我无话可说,可刚才这里还有两个学生呢!连他们都不放过,你们真是太无耻了!师傅说学武之人心要慈悲,可是你们如此奸诈,就留你们不得,今天我,我要替天行道!”
赵令眼看杨文远已经怒气勃发,似乎失了分寸,心道这个好机会怎么能错过,毫无预兆地身形一闪,突然飞起一脚斜踢杨文远小腹。杨文远毫不惊慌,双肩轻轻一耸,插在肩头的两把尖刀嗒嗒落下,接着双掌一错,一掌引开赵令进攻,一掌拍向赵令胸口,赵令撤招自救,两人就此交上了手。
赵令心里早就对杨文远存着杀意,而杨文远看对方心肠如此歹毒,下手也不再留情。场中两人招招狠辣,以快打快,转眼间已经拆了十几招,顿时院子里杀气弥漫,海藻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韩湘心里震惊道:“杨文远平常扭捏羞涩,像是没见过世面,像是个小姑娘。可是打起来却招招致命,像个杀神。真是真人不露相。”贺师道心道:“呸,七贤这小鬼创出的‘七星游龙掌’果然厉害,幸亏我没有贸然出手,先让赵令这个傻子给杨文远试招。”张甲心里暗暗点头:“鹰面神腿果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幸亏老子下午没跟他翻脸!”
此时场中赵令双手成勾,正在使用擒拿手法擒拿杨文远的双掌。所谓“手是两扇门,全靠脚赢人”赵令的谭腿正是靠双手制住对手,趁机用腿功一击制敌。韩湘跟海藻虽然不懂功夫,但是瞧见赵令每一脚踢出都带有碎石断玉之功,心紧紧揪在一起,再看杨文远不住闪躲,似乎已经有了不敌之意,心中又替杨文远担心。酣战时候,只见杨文远身子一侧,左手下击赵令膝盖,破了赵令的进攻,跟着左手上翻握住赵令左手,同时右臂往前一送,只听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赵令闷哼一声,左手不由自主垂下,原来手臂已经被杨文远生生折断。
贺师道慌道:“完了,照这样下去,我的五百大洋就跑了!”心念及此,身形一闪,忙不迭地一个挂拳朝着杨文远后背打去。却见杨文远不闪不躲,双掌紧紧追着赵令,一起拍出,击在赵令胸口。与此同时贺师道的挂拳也已经打上了杨文远的后背,心里正暗自高兴:“这次五百大洋都是我的了!”却见杨文远身子一晃,自己这一拳莫名其妙被晃了出去,并没有打中杨文远。贺师道心里暗骂:“呸!忘了这小子会游鱼化险了!”
杨文远回身接着贺师道,跟他打在一起。而这时候赵令被杨文远双掌击中,在地上连滚了四五个跟头,“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好在方才杨文远为了躲避贺师道同时用了游鱼化险,不然若真的被七星游龙掌全力击中,赵令内脏就会被震成数片,恐怕当时就命丧当场。饶是如此,赵令胸口翻涌,身子麻木无法动弹。
韩湘跟海藻瞧见杨文远打翻赵令,心里叫了一声好。张甲微微一笑,身子一动,人已经到了韩湘身边。海藻忍不住“唉”了一声,韩湘将海藻往身后一拉,昂头道:“你要做什么?”张甲嘿嘿笑道:“小徒弟,你不要怕,我是不会动你跟你的小媳妇的。你已经瞧见这三个人的功夫了吧!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杀掉你,你难道不想学点功夫来防身吗?看看你身边的小媳妇,你如果不学功夫,怎么能够保护她?”
韩湘心中一动,心道:“张胖子虽然可恶,可是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如果有像杨文远那样的功夫,何必怕杜安士他们?张胖子虽然人品不济,可是他功夫实在了得啊!人这一生遇到这样的机会不多啊!”张甲看韩湘低头不做声,又道:“今下午被我打伤的那个学生,如果没有闷佛爷的独门秘药,明天一过他就会终身残废,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你如果想救你的同学,就拜我为师,我立刻给你解药去救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觉着呢?”
此时因为小雨一直飘飘洒洒下个不停,众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浸透,地上也已经泥泞不堪,杨文远两人依旧打的难解难分,泥块乱飞,在地上印出一个个脚印。海藻瞧见韩湘脸上阴晴不定,颤声道:“韩湘,你......”韩湘咬咬牙,心道:“罢了,一步错步步错,我如果拜张甲为师,指不定以后会堕落成什么样子,虽然学成一身功夫,良心可就丢了。大丈夫凭良心活着,就算死了心里也是痛快,学成了功夫却变的曲意奉承,摇尾乞怜,那样做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韩湘主意已定,破口骂道:“拜你为师?拜你为师学你心肠歹毒,强抢民女,自作聪明吗?”张甲一听,勃然大怒:“混小子,你竟然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说罢扬起手掌,毫不留情,朝着韩湘脑门狠狠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