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难得痴情在,比翼双飞理枝连。
两个人的心靠的很近,自然忽略了周围的动静。在苦树背后,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两个。一个黑影正慢慢地靠近他们,只见那个黑影一只手暗使法力,找准一个时机一掌打了出去。单进突然意识到有危险,搂着云昕向后一倒,用法力支撑起身体。随后踢出一脚,正踢中那个人的下盘。那个人后退两步,显然受了伤,急忙转身,踉跄逃走。
“他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们。”云昕问到。见单进眉头紧锁,云昕也没有说什么。
单进朝那个人望去,只见那人一席黑衣,不像是门派里的人。单进和云昕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半山腰。
“既然进得了真定门,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偷袭算什么好汉。”单进朝那个黑衣人喊到。黑衣人往后面望了一眼,加紧步伐逃开。云昕见他并不停下,便施展法术,只见林中的滕蔓向黑衣人伸展。黑衣人见自己比藤蔓包围,急忙出手抵抗,然而自己修为不足,很快便被滕蔓束缚住。挣扎中,脸上的黑布落下,两个人才发现黑衣人原来是位姑娘。
“姑娘,我二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攻击我们?”单进问到。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谁想和你们过不去啊,我认错人了还不行吗?”那女子说到,想要奋力挣脱开来。
单进向云昕点了点头,云昕便收了法术。藤蔓缓缓移开,女子坐在地上,揉着发红的胳膊。
“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又是怎么进的真定门。”单进问到。
那个女子看了一眼单进,一句话也不说。
“姑娘,有什么难处可否告诉在下。”单进又问了一遍,向那女子走去。
那个女子见单进走近,右手挥出一把白粉末。单进连忙向后一躲,避了开来,定睛一看,那女子早已逃走。
单进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云昕说:“这姑娘不知是何来头,她功法我丝毫没有见过。”
云昕被安排在西边的客房里。
夜色降了下来。
“昕儿,你在吗?”单进对着云昕的房间喊到。其实云昕的房间是点着蜡烛的,毕竟单进还是有些羞涩。
一听到单进的声音,云昕就赶快打开了门。西边的客房十分清闲,几乎是没有人的,云昕感到无聊,正好单进过来,让云昕非常兴奋。
“昕儿,我带了一点山上的糕点,你尝尝。这可是用花做的,要比普通的糕点甜的多。你快尝尝。”单进向云昕介绍着,云昕就静静地看着他,傻傻的笑。
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单进突然转过头。外面的那个人走的很急。单进示意了云昕一下,两个人快步跟了上去。
原来是马升。马升这么晚到这里干嘛?单进觉得很奇怪。马升偷偷摸摸地从客房那里跳了出去。
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原来前面有个人。
“你怎么来了,这可是真定门,不是你的绣房。”马升朝那个人喊。那个人一听,竟然转身攻击马升。
“你干什么?”马升吃了一惊,被迫出手招架。
“昕儿,你看那个人的身法,好像是今天那位姑娘。”单进对云昕说到。“是,我也觉得奇怪,那位姑娘今天不会是找他吧!”云昕说到。单进看到马升很轻松就挡开了那位姑娘的攻击,不禁赞叹。“马升的修为决不比宋寅低,竟然还愿意为宋寅驱使。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单进心想。
“你这一身法力是哪里来的?”马升很吃惊的问到。“你,你可知道,这是邪法。”
邪法,真定门中有一部分人常将远古邪神留下的邪术称为邪法。因为这些法术以寿命为祭,气血为赌注换取强大的法力,练习者可在短时间内急剧提升修为却终究摆脱不了行尸走肉的命运,死后魂魄永远被禁锢。这女子的法力正是如此。单进听到邪法二字也暗暗吃了一惊,不知这女子究竟为何练习邪法。
单进正想着,突然没有再听到打斗声。定睛一看,只见那位姑娘一掌打中了马升的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么胆小。”那女子说到。
“小丽,听我的,我们不能练这邪法。它会让你不得超生的。”马升慢慢说到,声音有点虚弱,显然那一掌将他伤的不轻。
小丽突然收了手,很焦急的问到:“要不要紧,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马升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笑,说到:“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停下来。”
“精彩呀,精彩!”黑暗里,一个黑影走了出来。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小丽向声音出喊去。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
“他,他是你师父。”马升很吃惊。这个人马升太熟悉了,二十年前亲手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当时只是血阴派的一个小统领。
“看来你认识我呀!这不重要,只是你现在要死了,无所谓。”那个男人说到。
“师父,我并不想杀他,请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不想伤他。”小丽恳求到。
“小丽呀,如果放过他,那我怎么混进真定门。你不是很恨他吗?杀了他,你就解恨了。”那个男人说到。
站在一旁的单进听到这里,心想:“莫非他就是草堂的人,他说混进真定门又想干什么,看来没什么好事。”
“不,不,我不想杀他。”小丽恳求到。
“哎呀呀!真想不到你这么舍不得他呀。那倒不如你和他一起死呀。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个伴儿。”男子说到,随后一声冷哼。
“你,你一直在骗我。”小丽几近绝望地喊到。惊恐、无助、绝望,空气中充满死亡的气息。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不过,也只有这一次了。”男人说罢,眼神抹过一丝锋利。只见他腾空跃起,一掌劈下。马升见危险已经逼近眼前,奋力提起双臂招架。掌臂相触,一阵气波向外冲开。男人向后退了几步,马升却无处可退,法力重伤了他。
“这真定门可真是卧虎藏龙呀!受了重伤还这么厉害。要是平时我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看来我要尽快处理你们了,哼!”男人轻蔑地说到。随即,男人摧动法力,一招碎心掌向马升劈了过去。马升已经不能动弹,看着掌力冲了过来,马升第一次想到了死亡。
马升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
一阵劲风撞到马升的脸上,马升却没有事。是单进,单进见男人要杀马升,果断出手为马升挡下致命一掌。
“好卑鄙的手段,想混入我真定门,做梦!”单进厉声道。
“你又是谁?”男人觉得很吃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会有一个人出来。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在我真定门前杀人,谁给你的胆子。”单进喝到。说罢,单进便向前极速的跨一步,右腿向上朝着男人的下巴顶了上去。
“雕虫小技,哼!”男人左手挡开单进的膝盖,法力聚于右指指尖指向单进的丹田。单进向左侧翻,男人一指点空。单进左手撑着地面,身子一转,一条腿已经踢向男子下盘。男人向后一翻,退了几步,站稳。
“小子,武功不错,但你以为你可以伤到我吗?”男人嘲笑到。他以为单进不用法术是因为没有法力。
“小子,送死吧!”男人使尽全身的法力,向单进冲了过去,一拳向单进的额头打去。单进没有躲,只是看了他一眼,以掌相应迎,男人被向后弹开,摔在地上。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对付你还不需要法术。”单进望了男人一眼,说到。
男人见计划没有得逞,爬起来,向密林跑去。等到男人走远,单进突然吐出一口献血,他显然受了伤。
“单进哥哥!”云昕担心地叫到。跑上前去拉起单进的手号脉。“你受伤了!”云昕说。
“没事!小伤而已。”单进说到,随即转身看着小丽和马升。马升被小丽慢慢地扶起来,单进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愧疚。
“谢谢你,没想到你的修为这么强大了。”马升说到。单进说:“我想知道,你的修为也不差,为什么甘心听宋寅的话。”
“宋寅是宋城的富甲宋家的公子,宋家对我有恩,我是为了报恩。以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谅解。”马升说。
单进想了起来:“早听说宋城富甲宋明是个善人,喜欢布施。可竟有这样一个儿子。”
马升继续说:“我本是马家村的一户普通人家。十年前……”
二十年前,血阴派丢了一件宝物。很快一个小队就寻找到了马家村。这个村子民风淳朴,没有人会法术,于是惨遭屠村。马升当时仅仅五岁,在鸡舍下面躲着才逃过一劫。他认清了杀他父母人的脸,仇恨就这样种下了。
几天后,村里的尸体开始腐烂,马升才爬出来。看到满村的死尸,马升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一个男人走进这个村庄,看到荒凉的一幕,锁紧了眉头。这个男人就是宋明。宋明看见马升跪在父母的尸体旁边,脸色苍白,心里起了怜悯之情。于是宋明把马升带了回去,帮他安葬了全村的人,给他吃穿用度,待他如子。马升打心底里尊敬他,把他视为父亲。
几年之后,马升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又刻苦努力,读了不少的书。然而,虽然宋明待他如亲子,宋家其他人却并不这样认为,所以他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受。
正值年少轻狂,情窦初开的时候,马升认识了一个**。这个**就是小丽。小丽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青楼,因为姿色出众,很快就成了头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城外的小河边,很快两个人就坠入爱河。其实马升知道她名声不好,他还是爱着她。
一直到宋明决定将马升和宋寅送到真定门,两个人的恋情都没有被别人发现。因为马升怕,怕这段恋情被捅破后,他将失去所有的东西。失去过一次,马升特别珍惜眼前的一切,这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小丽听说马升将进入真定门并没有阻拦,反而为他离开烟花之地,在真定山下纺纱、刺绣,等待马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一直到几年前,马升还不敢给小丽任何承诺。小丽的日子很苦,马升却很少关怀,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小丽失望了,苦等几年,失去了一切,却连承诺都得不到。一天,她遇到了那个血阴派的人……
“你既然喜欢她,却连喜欢都不敢说。真窝囊。”单进听完,说到。云昕看着他,心里暖洋洋的。
“是,是我太胆小了。我以前不敢承认,是因为我怕。可今天我才明白,我心里装不下其他人。我无悔爱过小丽。”马升看着小丽,微笑着说到。
单进看着马升说:“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我先帮你疗伤。小丽,把他扶起来。”小丽把马升扶着坐起来,单进走到马升的后面坐下。
“不行! 你也受了伤,为我疗伤只会加重你的伤势。”马升说到。显然,马升对单进的话感到非常的惊奇。
过了几天,有消息传来,马升离开了真定门,去追寻自己的生活,一个没有限制的生活。马升走时,只给单进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谢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