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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不能总懒散着,否则精气神就飘了。再想找回来,那是难上加难的事。就好比一个很早就有了性行为,并且持续这种行为很久的男孩,他是绝对不如其他没有类似经历的孩子聪明的。一个是虚无缥缈,一个是实打实存在的,道理其实差不多。

亲王没能超脱循例,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刚猛如他两军对垒时悍不畏死;机敏如他以命相搏时预谋后路;虚伪如他身负血仇却与敌共舞;憨直如他得到温情便不忍放手。但就因为他的多重性格,使得他在闲下来无事可做后,变得愈加狂躁。他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原因多数来自于双重的痛苦。因他本来就是为了不可告人之目的才在帝国过上了这种日子,当这种日子不顺心时,他的失望要加倍的。

拉麦虽不明就里,但他是个乐天派,奉及时行乐为圭臬。拉尔多算起来还是他的引路人,要说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又多了一层政治盟友关系与一层利益关系,使得他对拉尔多的关心达到了一个顶峰。每次来访时看见他一个人呆坐不语,他就觉得莫名的心痛。他不明白为什么拉尔多只养了莉兹贝特一人在宅中,虽然按照法律成年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但可没说不允许养几个情人呀。照他看来,女人是男人最渴求的慰藉,不但是肉体上,更是精神上、灵魂上,她们的奇妙魔力可以使得原本守口如瓶的男人对她们倾囊相告,以求得片刻心安,当然,很多政治陷阱也正是因此而设计出来的。从今以后他的想法或许要改一改,因为亲王是个天字第一号例外。

但拉麦自有他心善的一面。他魔法造诣极高,曾得到过维杜因的称赞;他不热衷但擅长玩弄权术,其中一个体现就是他一边拿着公国的丰厚奖赏一边给帝国做了许多工作,最后还获得一众中立势力的认可成为一名大领主。就是这样一个人,时不时也有那么点可爱之处。这一点从他一次次不懈地邀请也可看出一二。

风正轻,云正浓,亲王高卧不起。莉兹贝特忙里忙外操持家务——她越来越得心应手,真正像个女主人了。艾格尼丝看了直笑:这样一个女人,叫人说她什么好!埃里斯倒清闲,每日看了那些账簿,划了当日支出,就无事可做了。府中祥和之气越来越盛,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他不像亲王,就算没事做,他也要变着法儿找出点儿事来,于是他四处帮忙,要么给站岗值勤的卫士们安排茶点,要么给女佣男仆搭把手,总之他愈清闲,愈忙。莉兹贝特有时笑话他:“你当真是个劳碌命了!”

“不忙怎样呢?我无事可做呀!”埃里斯会带着点儿怨地絮叨。

“你看看你家爵爷嘛,你与那些护卫不同,爵爷是拿你做兄弟的,我也没外看了你,再说,你和艾格尼丝······咳咳!总之,你蛮可以过的舒坦些嘛!”

埃里斯闹了个大红脸:“蒙爵爷与夫人高看了,只不过···我这一闲下来,就觉得荒度了时光,心里就不忍,于是······”

莉兹贝特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人们说守着什么主子学出什么仆佣,这话在我家倒用不上了。”转念又一想:“是了,倒是上进的样儿。他呀,再呆下去,还真是不如这个兄弟!”

走到床边欲要将他喊醒,莉兹贝特却发现他眯着眼睛在看日头。

“怎么了你,想看太阳就起来看嘛,这样伤眼。”

拉尔多沉重而缓慢地摇了摇头,继续望着,仿佛自己的世界就只剩下那轮日。

莉兹贝特有些担忧了,看着他瘦削地脸,她心中愈发不忍苛责;但看着与自己同床共枕夜夜**的俊朗将军变成了块沉默寡言、没精打采的木头,她又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个男人重振雄风,找回当年的自信来。

她坐了下来使劲儿的想,想啊,想啊,终于,她想到了。症结多半不在自己,也不在朝局身上,应当是他自己的心结难解。这么一盘算,她就有谱了。于是轻轻推了推床上丧气的人儿:“你去看看女皇吧。”

“无趣,不去。”

“那我进宫去请亚萨斯殿下来好不好呀?”

拉尔多摇了摇手,“你已没了公职,他又是个光头皇子,挂了个殿下的名头好听罢了,怕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我可不糊涂呢。我当然不会正大光明请他来喽。我可以去向陛下请安,顺带给他递一张条子去,他不是有那···叫什么来着?喝了那种药能变透明啊。就这样来看一看你,多么好。”

拉尔多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还是···还是算了。”

莉兹贝特看上去大条,但能在枢密院主席之位上稳坐数年,被亚贝罗以各种手段打压排挤都未下台,可见心思何等精细。她一眼就看出,这是怕自己与女皇见面,生出事端来。

那到底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她呢?换做刚刚来到拉尔多身边的那个她,现在说不定都滚下泪珠儿了,但随着她对拉尔多的了解逐渐加深,她变得会揣摩这个男人的心思了。他不讨厌眼泪,但讨厌没完没了地流眼泪。何况这流眼泪一不能做作二不能无理取闹,否则最易令人心生恶感。所以她面儿上还是云淡风轻一切如常,心里却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我想该是为我。这些天他虽然心里烦,多半发泄在下人身上,见我来,他总是竭力忍耐,一定心里有我。可···可难道我忍心他如此么?换做是我,背负这许多,怕早就撑不住了吧。哪怕是为了他高兴高兴,今天我也得进宫一趟。不就是···看看那个女人么,从前看得,难道如今看不得?”心里这么一琢磨,她不释怀也释怀了。

“好了,你安心躺着,准保不会出事。不就是见见皇帝吗?这可是轻车熟路呢。”莉兹贝特爱怜地拍了拍他的小臂,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换衣服了。

“这蠢女人······”拉尔多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侧着头看莉兹贝特挑选衣服,心里想:“等你换完衣服,大概她也吃完早点了,正好。”于是又转而欣赏起窗帘了。

事情也的确如他想象的一般,女皇本想吩咐侍女撤下餐具的,但一听说莉兹贝特进宫问安,也有些为难。说撤下去吧,人已经在外面候着,怕她多想;要是不撤留她一起吃呢?自己刚刚吃饱,再来一顿又撑的难受,如果自己不吃而留她,难道自己干坐着看她吃?别说自己坐不住,她怕是也吃不下吧。如此想了几分钟,她忽然记起:这女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呢!她可是半公开地住到亲王府了呀,这次来不定是福是祸。索性一挥手叫人撤席,她倒想看看这个情敌能说出些什么来。

“见过陛下。我自从因病离职以来一直没能进宫问候陛下,实在是失礼了。”莉兹贝特很放得开,行的是大礼。女皇心中那点不快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起来吧。好像我一继位,你就不在了。遗憾。坐吧,早餐吃过了吗?”

“谢陛下关心,已经吃过了。想来陛下您也吃过了?看陛下容光焕发,更胜从前啊。”莉兹贝特不管怎样,先一通恭维,稳住了她再说,毕竟自己进宫来是为着别的事。

女皇心里倒有些吃惊,一般女人见了情敌应当痛骂出口才对,哪怕不主动挑衅,摆摆冷脸是一定的了。可看她如今这样子,倒像是真心来看自己的。一时间女皇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是跟她好好谈一谈呢,还是继续没营养的套话好早点打发走她呢?最后女皇决定先刺刺她试试。

“你也更漂亮了,拉尔多很会照顾人嘛。对了,他怎么没一起来看我呢?”

莉兹贝特衣摆下一双秀手猛地攥紧,但她心底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制怒,制怒。

“他最近郁郁寡欢,不知是怎么了。我以为他心中记挂陛下,也劝他来问候您,但他不愿来,似乎情绪低落,身体不舒服。”莉兹贝特瓮声瓮气地说完这段话,女皇还以为她是因为拉尔多病了心里不好受,再加之这段话大大方方极为得体,一点儿醋意不见,相反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于是真心实意地劝道:

“生了病要看医生,我立刻叫穆塔布拉过去,你不要担心。”见莉兹贝特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她觉得心里有点堵。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想恨,却拿不准该不该恨;想爱,却又爱不起来。总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什么地方是错了的,但就是想不出。最后,她将这归结为另类的情敌关系。

既然是情敌,她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因为得到了皇位后,她反倒怀念起之前无权的时候与拉尔多倾心相交的那段日子。不过当她真的再次得到渴望的东西,会不会再次腻烦,那可就谁也说不准了。她此刻的想法很杂乱:拉尔多是属于自己的,正是因为病了,他不想来见自己,怕过了病气给自己,对。一定是这样。也许,这个女人令他觉得不顺心,所以病了?有可能,但又不大像,因为之前他身体可好着呢,而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在一起······想着都觉得不舒服!这么想来,他现在的日子过的一定不舒心。前几天与我一起在寝殿里说话儿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他现在的生活里没有我,对呀,没有我他就不舒心,那么等我再去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好起来,会从床上一跃而起,对我行礼,喊我‘陛下’的。他还会用那双有力的臂环抱住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他一定会这样的。上次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不也一样在寝殿里侍候我吗?这次也不会例外的。那么这个女人呢?罢了,既然自己是胜利者,弄清了原委她就不重要了。自己也应当大度一点,对她宽容些,哪怕她分掉了···分掉了一部分他的爱,又怎么样?他还是为了我而病的,而对你他做不到!

莉兹贝特心底也没闲着,女皇在识海中扑腾的时候她也在思考:“她怎么了?说完一句话怎么就愣住了?那我到底该回答还是不回答呢?那我索性也愣着吧,也许她在想事情,我能多拖一会儿,埃里斯送信的时间就多一些,嗯,那就先坐一会儿吧。唉,什么时候家里也能摆一些凤仙花呢?可惜,可惜他从不爱侍弄花草······”

女皇想的太入迷了,胳膊撞在桌上,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响。两个女人也因此而回过神来,继续着已经忘了初衷的对话。不过接下来聊得就很没营养了,不过辞藻的华丽却又上了一个境界。两个女人聊得很开心,浑没想起抬头看看天——都中午了。

埃里斯送完了信,左等右等也不见夫人出来,但他又不能自己回去,因为没法交代。所以只好站着傻等。亚萨斯喝了渡鸦药剂后身子变得透明,他堂而皇之地从一排护卫当中穿过,见埃里斯还在宫门口站着,就过去拍了他一下:“埃里斯,你怎么还在这里?”

饶是埃里斯胆识过人也吓了一跳,跳起来喊:“是谁!是谁!”

“你小点儿声!我是亚萨斯。”

“殿下!你···我忘了。唉,您都准备好了?”埃里斯忙走到一个拐角处,四下张望着,并试图与一个自己看不见的人交流。

“是啊,我拿上东西就出来了。倒是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呢?你们家夫人呢?”

“问的是啊,夫人就是没出来,我才等在这里呀。”埃里斯低声回答。

“还没出来?不会吧。我进去看看。”说完,亚萨斯腾空而起,飘向宫中,不过埃里斯是看不到这一幕了,他轻声问了几句,发觉没人理会,于是只好继续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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