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爷不知何时出现在秦川上方。
看着秦川手里的绢布,说道:“应该是了。”
秦川仔细将那张图案看了一遍。
确切的说,那应该是八副由简单到繁琐的,逐渐加深的修炼图。
第一幅图案上写道“聚灵印”。
画中人物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盘腿而坐。
第二幅便有些繁琐了,那画中人物手势变化,显现出周身数到主要静脉,形成一个周天。
第三幅图则更为复杂,筋脉已然延至全身,形成更大的周天循环。
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第七幅,都是逐渐加深。
到了第八福,只见那所画经脉仿佛不尽其数,密密麻麻,蔓延全身。
看到最后,秦川自是喜不自胜,便要盘腿打坐就地开始尝试修炼。
蛇夜却是在此时出声阻止,道:“那白狼怕是寻到了我两的踪迹,此处不宜长留,还是换个地方吧。”
秦川听到这话也是立刻从欢喜中清醒过来,脸上缓缓布上一层寒光,道:“这白狼不除,老子将永无宁日,哼。”
又带点疑惑说道:“按理说,我们跳入河中,又走了地下河道,那白狼不应该找到咱两,真是怪了。”
蛇夜似是早就知道,阴沉着说道:“白狼鼻子不灵,可有鼻子灵的。”
秦川瞬间就想到刚来第一天追自己的那只红鼻子老鼠,缓缓说道:“原来是他,也对,那畜生的鼻子可好用的很。”
只是,秦川虽然说话平和,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冰寒,似是能将人冻住。
沉默了片刻,秦川忽然开口问蛇爷,道:“你那次告诉我的毒藤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能不能顶些用处?”
蛇爷道:“那毒藤蔓我要用毒液培育,而我不过培育数月时间,虽然有些用处,恐怕也是抵挡不了多久。”
秦川却是忽然一声狞笑,冰寒的脸上浮现一抹疯狂,说道:“没事,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今天,就让白狼有来无回。”
秦川说完,便是顺着蛇爷所指的方向,快速向那里走去。
对于现在的秦川来说,夜间行路,已经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困扰。
毒藤蔓,一种能用毒快速进阶为妖的植物,被蛇爷几经培养,现在处于一种半妖半物的状态。
没有自主意识,只能本能的吸收触碰自身的生物。
却可以在人为状态下随意舞动,攀爬,攻击,带有毒液。
一路上,蛇爷一边给秦川灌输着各种能用的知识,一边又想着做点什么,缓冲两人的危机。
一颗大树下,绿草盈盈,却从中露出几簇白毛。
秦川脚步忽然停下,死死盯住了那簇
白毛,似是一眼看出那白毛地下的身影,暗自握紧手里的刀。
“胡月娘?”
蛇爷也在这时发出一声轻呼。
然而,那身影像是没有发现,或是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隐秘,依旧纹丝不动。
“不知死活。”
秦川忽然咬牙说道,身影也加快速度,向那狐狸藏身处奔去,打算一刀灭了她。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地面,将那一簇白毛吹起,飘向一旁。
走的近了,才发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
秦川与蛇爷同时说道。
然后便迅速走到那颗大树下。
树下还残留着一些残渣,皮毛,骨头,还有一颗狐狸头,一只左眼被一分为二,只剩一颗眼睛的狐狸头。
正是胡月娘。
那还遗留的几簇灰白狼毫,隐隐说明了一切。
“他竟然吃了胡月娘。”
蛇爷率先说道,话里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自然是指白狼。
毕竟几人相处了很长时间,而最后胡月娘还是选择了白狼,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或许胡月娘自己也不知道。
秦川沉默着不说话,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在此沉默了一会才继续上路。
蛇爷安静的趴在秦川肩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走了一会,却忽然对秦川说道:“你先走吧,一直往前走,便能看到毒藤蔓,我一会便去寻你。”
说着也不等秦川答应,便“嗖”的一声跳到一节树枝上,树枝晃了两下,便将蛇爷的身影淹没。
秦川虽不知道蛇爷去干嘛,但是这几天的相处,还是对蛇爷蛮信任的,也就任由他去了。
况且。
或许是这几天修炼妖族功法的缘故,脑海深处那和蛇爷的隐隐联系,仿佛更加清晰了。
就是此时,秦川依旧能模糊感受到蛇爷的位置,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淡了而已。
蛇爷一离开秦川,便是速度大增,在靠着灵活的身体,像是一道影子穿梭在树木之间,只留下一点点轻微的晃动声响。
胡月娘的死对他冲击很大,也让他一只没见过世面的蛇更加明白,一个人的欲望到底有多么恐怖。
若不是无意间听到白狼要用他突破到开灵之境,或许他至死都不会相信。
可现在,他相信了,也必须做点什么。
败敌之前,去其耳目。
……
秦川独自在森林里行走,。
这若是隔在以前,绝对要吓个半死,但是经历过这么多后,秦川发现自己胆子也大了不少,何况还有一把好刀在身上
但是一想到白狼,秦川便又开始担心起来。
现在开始修炼已然是来不及,而自己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蛇爷说的体内的无名巨毒。
万一那剧毒到时候不管用,秦川也不敢想会是什么可怕的后果。
现在也只能是先到那地方再说。
到了那蛇爷说的地方,天已经快亮了。
也看到了蛇爷说的藤条。
那是两根墨绿的藤条,在灰暗的天空下有些深邃,伸开的叶片上凝聚着透明的露珠。
若不是蛇爷告诉他千万别碰,秦川真以为这就是普通的藤蔓。
在藤蔓根部超出一点的地方,秦川找到了那个被蛇爷叫做嘴的长刺,呈现一种灰白的颜色,与其他藤刺不同。
虽然此时情况不同,秦川还是心里小惊喜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被称作嘴的白刺将食指在上面扎了一下。
微微有点麻痒的感觉,然后一滴鲜血掉在了那个“嘴”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