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江迟烈?”海兰英将灯笼举到眼前,瞪大了眼。“嗯……是我。”而海兰英却埋怨道“这里这么黑,怪吓人的……”说着,海兰英被自己吓得毛骨悚然。
尉迟烈望向天思绪万千的说“黑夜,其实并不可怕。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例外的时候。当黑暗以及寂静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世间最伟大的人也会从心底感到一丝恐惧。把自己放纵在黑暗和寂静之中,就好像一个失去能力无助的小孩儿,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前行,眼前所有的事物都看不清楚,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无杂音。假如来这之前的半个月痛苦的是肉体,那么现在痛苦的就是精神,而精神上的折磨所带来的痛苦远远胜过肉体。
海兰英听了一半丢了一半,但是绝大部分没有听进去。尉迟烈忽然解开头冠,脱下外衣、鞋子,变得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海兰英见状,羞得立刻转过身,急忙问道。“哎哎哎!江迟烈你要干嘛?快把衣服穿上!”
尉迟烈看到海兰英扬了一下唇角,脱的只剩下白色的衬衣时。尉迟烈忽然躺到了地上,两条胳膊别到了头上做枕头。海兰英见半天没有了声音,一点点的回头查看。她看到尉迟烈当到了地上,把灯笼一丢。
走到尉迟烈的身旁,蹲了下来,微笑的看着他。问“江迟烈,虽说已经夏天了。可是,天气还是有些凉。你大晚上的躺在这地上,不怕着凉吗?你可要知道,这鹅卵石子路都是鹅卵石,你躺在这上面那能舒服吗?”海兰英的缩了缩肩骨,一脸的不情愿和恐惧。尉迟烈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不然,你也躺下试一试。真的很舒服!”
海兰英摇了摇头,说“不要,这地上多脏呀,我才不要呢。”尉迟烈见她脸上的表情,心里堵的很。趁海兰英不注意,一把将其拉入怀中躺下。海兰英吓得惊慌失措,却怎么起都起不来。慌忙的说“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躺在这里,被人撞见多不好呀!”
“不会的,这里可是光华殿。除了总管公公和……当今陛下……谁敢来此。”海兰英特别的疑惑,问“既然如此,那你怎敢来此?”
“你都来了,我怕甚?”
“挺奇怪的,本以为躺在鹅卵石子路上会生不如死,没想到还挺舒服的。”
“呵呵……”
当夜夜晚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两人躺在这鹅卵石子上路,一起望向天。夜晚,一颗流星划过。流星的后面拖着一条美丽的弧线,如此美丽。或许海狮,留下了片刻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