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颜夫人。”墨书和墨砚齐声道。这会儿叶风正好没在,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免了。王爷在书房吗?”
芙蓉听来,惑在心头。很淡然的嗓音,与秋霜的看透和不在乎、或者说放下之后的冷清和淡淡不同;这个女人的嗓音里就透着看尽世事的淡然和随意,却又觉得大方与端庄,那些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回颜夫人,王爷在书房。”
“烦劳两位通禀吧。”
这时轩王已经开口道:“请她进来吧。”
墨书打开了门,恭敬道:“颜夫人请吧。”
沈清颜缓移莲步走进了房内,褔身道:“见过王爷。”身后的丫鬟也跟着见礼。
“免了。颜儿夜来,可是有事?”
又一个,刚一个茹儿,一个瑶儿,又一个颜儿,看那叫的一个亲爱和温柔!男人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锅里还有,就想着再做新的。某女心里微酸的腹诽着。
沈清颜抬头,芙蓉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一对儿细致的小弓眉,一双露着清明聪慧的柳叶眼,光洁白皙如玉般的鹅蛋儿脸,再加上挺翘的伏羲鼻和薄厚相宜、大小适中的唇,嘴角上翘,未笑似笑。一身浅水蓝色散水仙高腰襦裙。清丽而又不失娇媚,素雅而又楚楚动人。
她垂眸禀道:“叨扰王爷了。今夜来是想请示王爷江老爷子的寿礼之事。受王爷吩咐,之前妾身与傅管家商定的是上等天音墨玉的扳指和入画斋斋主的丹青《松鹤延年》。这天音墨玉有舒筋活血之效,对老人家的身子骨儿好;而《松鹤延年》寓意延年益寿,正适合祝寿。”
她抬眸看向轩王,缓道:“可妾身又觉得这礼到底不比情意来的重要。王爷若是已决意要给江老爷子祝寿,不如敬上自己的墨宝?虽然他人不知,但妾身却是知道王爷的墨宝矫若惊龙,霸气天成,却又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气节当今天下无人能比。”
轩王的脸色微变,沈清颜赶紧低头笑着接茬儿说到:“妾身多嘴了,这想来想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凑巧今日去了牡丹花会,想到送牡丹园今年的花王也是不错的,毕竟这牡丹有富贵和长寿之意,到了牡丹节,反而不会有人考虑送这牡丹了。妾身差人打听过,花王尚未被人买去。”她顿了一下,“另外府里收入的比较合适的寿礼还有墨书楼楼主的墨宝《福如东海》,千绣坊绣制的《百福图》。妾身愚钝,拿不定主意,还是由王爷来定夺比较妥当。”
“罢了,颜儿受累了。明日让傅管家去牡丹园把花王拿下吧。花王和《松鹤延年》图一块儿送去。”
“是,妾身晓得了。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妾身先行告退。”
“颜儿早些去歇息吧。”
“是。”沈清颜褔身退了出去。
回秋水苑的路上:
“小姐,奴婢不明白,王爷不是把府里的事交给您和管家做主了吗?您何必今夜来王爷这儿多跑一趟呢?”
沈清颜轻移莲步,低头缓缓道:“谁也不知王爷他对江家的心结是否打开了,寿礼之事不好定夺。这话你且不要说出去了,以免闲人听到说我们主仆嚼舌根了。”
“哦。奴婢明白了。”
沈清颜主仆出去后,芙蓉心里有些闷的熬到了轩王回寝房。
她伺候完轩王歇寝,轩王也没为难她,放她回了自己的卧房。
芙蓉刚打开屋门就在纳闷儿,怎么会有淡淡的花香味儿。她还没有点燃油灯,视线先在屋里大概扫了一下。折窗是开着的,她借着射进来的月光看见窗子下的位置有一片纯白色淡淡的光。
那一刻她被惊喜的呆住了,等过了一息视线习惯了那一小片儿皎洁的月光、前廊微弱的灯笼光和屋里大部分区域的黑暗,她才辨出那儿放了一盆洁白、纯净、晶亮的牡丹花。静静的矗在那里,层峦叠翠的花型,纯白洁净的花瓣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那一刻她才隐约明白为什么牡丹被称作“花中之王”,美而不娇、美而不魅、美而不扬、美而不畏。端庄富丽却有自己的坚持,华贵大方却不显的张狂。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弓下身子闭上眼睛,轻轻嗅着那淡淡的花香,不可否认这一刻是发自身心的舒坦,这种很自然的味道能把人的灵魂同化和融合,让人轻易的放空自己。
她静静的嗅了一会儿,直到感觉不到那香味,才睁开眼睛想到这肯定是轩王让人搬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是甜的,纠结的。她一会儿翘嘴角,一会儿皱眉头、鼓起小脸蛋儿。没想到这个臭男人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哼!
这晚上芙蓉暗自恼了好大一会儿才睡着。她又是气恼自己不争气,一点儿小事儿就被那个臭男人感动到。又是气恼那个死男人有那么多女人,简直就是个种马!又是气恼他只把她当做一个泄欲的工具。总之这夜她睡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