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封命教当年,图霸武林,征战江湖!顿悟出神功【太玄浮屠】的老教主率领五大护法以及千名弟子,浩浩荡荡的杀入梦剑堂,一路所向披靡,血戮无数,却在最后一关‘三千剑杀’阵之中,以牺牲一名护法和百余名弟子的性命,铩羽而归,从此发誓不再对梦剑堂抱有贪恋。反倒,梦剑堂不仅因此而闻名天下,还保全了力量,顺利跻身成为正道五大门派之一!
一番回忆之后,修桦边感叹封命教今不如昔,边深深担忧可怜的徐公子,刚刚进堂,就被贪玩的三长老扔进剑杀大阵当中,面临生与死的考验,实乃令人汗颜。“而唯一一位懂解阵之法,除了掌门师伯便再无他人,所幸他最近没有闭关。”他默默心想道。
整整七把铁剑悬浮于空,且将他团团围住,虎视眈眈之下,隐然造成一股冰冷无情的压迫,使得徐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招惹到它们,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我到底触发了什么机关?导致这群无主之物突然向我发起攻击,而且角度如此精准!”捂着隐隐作痛的左肩,血色染红了一片衣角,鲜明刺眼,吸引无数烈岩鹰发出兴奋的狂叫,甚至在空中成群挤队的狂舞。见血而贪。
随手擦去额头的热汗,徐铭决定不能再拖延,与其落得个失血过多而亡命剑冢的笑话,倒不如豁出一切,放手一搏!下定决心,他便咬紧牙龈,猛地向两把剑之间空隙钻身而入...
因他这个破格的动作,直接引得处于山顶的俊男靓女们一阵惊叫不已。
“这个书生莫非想硬闯?”
“硬闯能有什么下场,当年的封命教就是最好典例!”
“真笨!如若我是他,就会选择留在原地,等待掌门前来搭救,何必非要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挣扎呢,别丢了性命啊。”有位漂亮可人的小姑娘,灵动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人生本就是如此,既然无法抵抗,那么乖乖顺从不就好了嘛,她嘀咕着。
······
闲言碎语入耳,修月轻微挑眉,心中虽不赞同,但是对于一介儒弱的书生而言,这的确不失为明智的做法。她无意间望向身侧的师父老顽猴离千愁,眼底涌出些许诧异,许久未见到师父这厮专心致志,就连掌门师伯亦是这般。
“他怎么可能...躲开了!?”直到师兄修桦的愕然一语,修月适才回过神,继续观阵,越看她越是心惊胆颤。
一柄铁剑贴身擦过,徐铭一步后仰,与之完美错开,且即将倒地的瞬间,他掌拍红土地,一跃而起。未待他调整呼吸,只闻背后劲风屡破,他果断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只是,有柄残剑出招奇快,转瞬临近,却见徐铭似早有防备,陡然回身,错开剑锋,残剑就从他眼前掠过,他手疾眼快,一手抓住剑柄,‘嗡嗡嗡’难以挣脱。
“哈哈,被我逮到了吧。”当徐铭心底偷着乐时,血红的眼眸渐渐恢复黑色,狂暴的玄气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而他之所以临危时刻,能触发体内的【太玄浮屠】,得亏他一眼捕捉到藏于鹰群的血眼山鹰,不知为何,只要与那双血眼对视,他就情不自禁心生一种快意泯恩仇、嗜战的错觉。
正如现在,他执剑向着其中一根石柱疾驰而去。恰逢此时,一只体格颇大的烈岩鹰,扇动巨大的灰色羽翼,发出悲壮的鸣叫,高亢悠长,引起群鹰共鸣,一念之间,它径直向着显眼的云鹤衫俯冲直下。无独有偶,很快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近百只裂岩鹰争先恐后,动作如出一撤,目标尽是掠向奔跑的书生。
这种场面尤为罕见,远远眺望,像极了【修极剑法】当中记载的第七篇——流星群仙剑,虽不能一招制敌,但胜在范围广,破坏性极大。离千秋不禁蹙眉道:“当年封命教前来攻阵,也未曾见过烈岩鹰有这般疯狂架势,为何今夕一书生有这能耐?”
老顽猴离千愁,瞅见高空灰鹰视死如归,他也难得庄重的做出结论:“或许,他找到了破阵之法。”
修桦反驳道:“‘三千剑杀’乃是除了掌门师伯之外,世间无人能解,纵使徐公子天纵奇才,也难见得破此大阵。”这千古杀阵,是梦剑堂的骄傲,也是梦剑堂的生命禁地,修桦很难相信一介书生竟能破此阵。
离千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对于祖师爷独创的‘三千剑杀’阵法,他很有信心,毕竟有武林至尊之称封命老教主任飞扬,都未曾在此阵讨到好处,甚至因此受到重创,才会让膝下继承者封夕有夺位的机会,所以他还是做好等会儿救人的准备。
唯有一副冷冰冰的修月,嘴角露出动人的酒窝,迷倒不少男弟子,倒是有些期待着她的仆人,亦就是徐铭能够创造奇迹,因为只有他表现的足够优秀,方才证明她没有挑选错认,下一步的计划也就能更容易实现。
嘎嘎嘎···难以置信,徐铭望着一群群狰狞可怖的裂岩鹰扑至,惊得贴身背靠石柱,透心凉的触感竟是穿透衣衫,刺激得他不由多瞧了一眼铜皮:画中的人儿好似在舞剑!然而,危险降至,容不得他多想,此刻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应对的办法,但是碍于腿软,因害怕而导致脚有些抽筋......都难以付出行动。他欲催动【太玄浮屠】,可苦于没有引子,那只血眼山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急于寻找血眼山鹰时,领头的裂岩鹰,亦是最凶猛的一只,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的眼睛啄来。嗤的一声,残剑倏地将裂岩鹰斩杀,徐铭稍稍愣了一下,没想到胡乱舞剑,也能起到奇效。未久,好景不长,更多的裂岩鹰好似是为了报仇,变得愈加暴戾,急速冲袭。
藏在其中的血眼山鹰,出乎意料地站在石柱顶端,朝着徐铭‘嘎嘎嘎’的乱叫。徐铭无意识地抬头,撞见那双血眼,体内澎拜的玄气时隐时现,又想到“它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叫,莫非是在指引我往上爬?”思虑片刻之后,他果断弃剑扔之,双手紧抱石柱,试着往上爬。
很奇怪,本该趁机偷袭他后背的裂岩鹰,竟然如见着天敌般,纷纷在空中止住,打消了这种念头,扑棱着翅膀围在他身边,好似忌惮某种东西,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在附近一通乱叫。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离千秋的老眼山过些许精光,随后叹道:“这小书生倒还挺走运。”
修月颇为惊讶地道:“掌门师伯,您这是何意?”
稍加思索,修桦道:“该不会这就是破阵之法!?”
离千愁觉得跟他们在一起看着不过瘾,于是轻松一跃跳到树上,倒真像一个猴子样挠腮挠痒。“哈哈,哪有这么容易啊,他只不过招惹到了另一个大家伙了。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更好玩的即将登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