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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后续

“......谢谢高二(4)班带来的精彩表演……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高一(10)班带来的诗歌朗诵——亨利·沃兹沃斯·朗费罗的《人生颂》。”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话音一落下,猩红的帷幕便再度缓缓拉开。灯光如水,倾泻而下,身着白衬衫的学生们排列整齐地、分两排站立在台阶上,前方左右两边各摆着一把古琴,看到琴后熟悉的身影,台下响起一阵异动,但随着苏葭指尖第一个音节流出,异动很快平复下来。苏葭的琴音先行,清冽婉转,似灵泉涌动,汩汩而出,又似溪水潺潺,沁人心脾,清心净神。琴声悠悠,古韵盎然,学生们清稚明朗的嗓音响起:

“不要在哀伤的诗句里告诉我:

‘人生不过一场幻梦!’

灵魂睡着了,就等于死了。

事物的真相与外表不同。”

学生们的声音渐渐高昂:

“人生是真切的!人生是实在的!

它的归宿绝不是荒坟:

‘你本是尘土,必归于尘土’,

这是指躯壳,不是指灵魂。”

林漠的琴声随后响起,“铮~”如古刹钟鸣,低缓旷远,韵味悠长,又如低喃梵呗,洗涤污秽,还原本真,直指本心,一下子攫住了听众的心,坠入了琴音所营造的世界。耳边传来的学生们的吟诵声抑扬顿挫,在古琴声的引导下更是感情丰沛,充满激情与感染力,仿若有一位智者通过他们之口,谆谆教诲,字字句句似敲进听众的心中。

我们命定的目标和道路,

不是享乐,也不是受苦;

而是行动,每个明天

都是对今天的超越。

听众的耳边传来的学生们的吟诵声抑扬顿挫,在古琴声的引导下更是感情丰沛,充满激情与感染力,仿若有一位智者通过他们之口,谆谆教诲,字字句句似敲进听众的心中。

艺术无止境,时光流逝;

这颗心,纵然勇敢而坚强,

却只能如闷鼓般敲着,

一下又一下,向坟墓走进。

手指抹挑,琴弦轻颤,琴音高旷沉郁: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战场,

人生便如同在此安营扎寨;

不要学那任人驱赶的牛羊,

要做一个骁勇善战的英雄。”

微微一个停顿,琴音低回婉转,同学们吟诵的声音却缓缓拔高:

“别指靠将来,不管它多可爱!

把已逝的过去永久掩埋!

行动吧——趁着活生生的现在!

胸中有赤心,头上有真宰!

伟人的生平启示我们:

我们能够生活得高尚,

而当告别人世的时候,

留下脚印在时间的沙上;

也许我们有一个弟兄

航行在庄严的人生大海,

船只沉没了,绝望的时候,

会看到这脚印而振作起来。”

朗诵至末尾,琴音蓦地高亢起来,似有铿锵之音,有着一往无前之意。同学们的吟诵声也仿佛呐喊:

“那么,让我们起来干吧!

对任何命运抱英雄气概;

不断地进去,不断地追求,

要学会劳动,学会等待。”

琴音渐渐低落,当吟诵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琴声低回往复,终至结束,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节目仍在继续,林漠却可以坐下来认认真真欣赏了。这次校庆的节目精彩纷呈,演唱、舞蹈、朗诵、舞台剧、武术等等,可谓应有尽有,真称得上是一场视觉、听觉的饕餮盛宴。

水平真是高,林漠不禁感慨道。

人在沉浸某样事物中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表演已接近尾声,当台上响起大家耳熟能详的校歌的旋律时,全场在座学生、领导、校友都自发站了起来,跟台上的合唱团齐声大合唱,感动在每个人的心间流淌。“……帝都二中100周年校庆圆满结束!谢谢各位领导的参与,谢谢各位校友的参与,谢谢每一位同学的参与……”

校庆结束,但热度还没有消散,同学们还在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明显还在回味中时,却被老师提醒距离期末考试还有1个月,要同学们赶紧收心,认真学习应对期末考试,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片哀嚎四起。

林漠也被从琴之世界惊回了现实,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学期就要这么过去了。他也要认真复习了。林漠的心态调整的很好,现在的他是学生,那么学习是不能落下的,前世的他虽不是学霸类型,但也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重来一次,可不能越活越回去了。

距校庆结束已经3天了,同学们都逐渐收心专注于期末考试复习上了。

这天,“哎哎,漠哥,你出名了。”小胖子赵淳激动地对刚欲走进教室的林漠叫到。

“胖子,什么意思,什么叫林漠出名了。”林漠还没什么反应,身边的沈晞一个疾步凑到赵淳身边,胳膊夹住对方的脖子,急切问道。

赵淳也没在意脖子被夹,抬眼看看四周,偷偷拿出一个手机,点出一个视频,边说道:“我传了几个我们学校校庆节目的视频到网上,其中就有古琴社表演的视频,漠哥既然是沈哥的兄弟,就是我赵淳的兄弟,我特地截了个漠哥独奏的视频传上去,传上去后也没怎么在意,结果今天一看,漠哥视频的点击率暴高,都说漠哥是琴仙呢。”

赵淳语速飞快地解释着,手舞足蹈,激动得两眼放光。因为沈晞在林漠报道第一天就对班里放话过,林漠是他的兄弟,谁也不能欺负他,所以认沈晞为大哥的都称呼林漠为漠哥。赵淳就是沈晞的忠实拥趸,自然称林漠为漠哥。

林漠对于沈晞的这一行为既温暖又有几分无语的,怎么跟黑社会老大似的。但既然是沈晞的好意,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赵淳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当然,沈哥,我也特地传了个以你为主角的开场舞视频上去……”

“少废话!我看看!”沈晞以近乎抢的粗暴动作一把拿过赵淳的手机,低头看起来。

视屏中,空旷的舞台,灯光昏暗,只有一轮明月高悬,一束灯光打在一身素白深衣端坐于琴前的林漠身上,晕染出一层浅浅的光晕,修长的双手温润细腻,透着玉的质感。微垂的头,几缕发丝落下,幽暗的光晕,让人看不清抚琴者的样貌,但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优雅自然,袖口微振,就抖落了满身的风华。

苍郁古拙的琴声,悠悠荡荡,广阔辽远,清淡渺远的嗓音缓缓从听众的心上流淌而过,却深深攫住听众的心神。这琴,这吟咏,这人,超然绝俗,疑似九天之上的仙人抚琴低吟,跳出红尘,不沾人烟。

沈晞怔怔然,颇有几分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不知何时围上来的班里其他同学也直直地盯着视屏,一片静默逐渐蔓延整间教室。

不明情况的同学仿佛被这气氛感染,逐渐停止了喧嚣,幽幽的琴声愈加清楚地飘荡在教室里。教室外的喧哗与教室内的静默仿佛两个世界。视频很短,很快就结束了,本来林漠的独奏也是古琴社节目中的一部分而已,当然不会太长。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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