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低头翻着新课本,不自觉比较着两个世界文化的异同,这是个与地球类似的平行世界,文化发展轨迹却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这里,中国叫大华朝,传统文化得到了较为完善与系统的继承。
大华朝乃泱泱大国,5千年的文化底蕴深厚无比,是他国为之向往与憧憬的神秘古国,综合实力同样强大,位列世界前三之列,人口众多,有49亿之多。幸好这个星球够大,有地球的好几倍,林漠不由感慨道。
耳边突然传来明丽悦耳的女声,“林漠同学,你好,我是高一(10)班的班长,苏葭。”
林漠抬头,原来早自修已经结束了,桌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女生,纤浓有度的身材,洁白如雪的衬衫,松松解开一颗扣子,凸显出弧度优美的颈部,衣领跟袖口有着精致简约的古风刺绣,衬衫的下摆系进红黑格子半身裙里,勾勒出细韧的腰肢,裙子下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双腿,脚上是白色蕾丝边棉袜加黑色圆头皮鞋。
唔,他一边打量,一边感慨,这学校的校服真漂亮,当然,这姑娘的颜值也高,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挺直的脊梁,高傲漂亮的像个白天鹅,又透露出这个年纪难有的雅致韵味。
“你好。”心里千头万绪,表面上神情淡淡,林漠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苏葭伸出手,把一张表格放在了他的桌上,林漠扫了一眼对方的手,五指玉葱似的,形状优美,指甲圆润,透着淡淡的粉。
“这是社团报名表,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每个人都要报一个社团,你看一下喜欢哪个社团,这周把表交给我就行了。”苏葭虚指了指表,道明来意。
林漠拿起表,随意扫了一下,突然言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能把表给你。”他随手在一个选项后打了勾,递给苏葭。
沈晞探头看了一眼,不禁“切”了一声:“果真是古琴社。”
苏葭低头看了一眼,是古琴社,抬头说“你也喜欢古琴吗?那正好,我也是古琴社的,下次社团活动,我带你去活动室。”
“是的,真是麻烦你了。”林漠有些许意外,随即认真道谢。
“这个班就你们两个喜欢这么古旧的东西,林漠,难得来学校,不尝试尝试新东西吗?比如运动社团之类的,像我,就是足球社的……算了,跟你这个琴痴我还有什么好费口舌的。”本来欲怂恿林漠试试新事物的沈晞望着林漠丝毫不感兴趣的脸,最后恹恹住了口。
“琴痴?”苏葭有些好奇,对于这个因为生病而迟来一个月的同学,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有好奇的。
今天见到,觉得是个气质很独特的男生,干净的,又透着一丝清倦的气质,乌黑的眸子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温醇安静,似乎已经褪尽了了铅华,展露出玉般的光华。
近距离看眼前的男生,发现他皮肤白皙,五官普通却称得上疏朗有致,一管鼻子笔直如峰,总的来说,只是个清朗干净的人,却因他这身独特的气质,而特别了起来,虽不显眼,却很耐看。
“对啊,你不知道……”沈晞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倾吐的对象,顿时“巴拉巴拉”讲了起来。
林漠望着眼前一个认真听,一个专心讲的人,有些无奈,喂喂,当事人就在你们眼前呢。
但听到“琴痴”这个称呼,林漠有些恍神,琴痴是世人对他师父的称谓,师父一生未婚,对于琴有着一颗最虔诚的赤子之心,纵年近花甲,依然对于琴抱有孩子般的热情与执着。
师父性格孤傲甚至有些孤僻,在他眼里,只有琴,他不知道师父怎么收养了他,也许是出于意外?
他被师父收养后,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照顾,反而是他在生活上照顾着师父。
师父并不是一个体贴的人,不会安慰他,不会对他嘘寒问暖,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但师父却会在他低落时,抚琴开导他;以一如往常的显得不近人情的态度告诉他他餐点想吃什么,以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心;会教导他抚琴,即使大部分的时候是师父丢下一堆琴谱跟书本给他,让他自学;会即使觉得学习学校的知识耽误学琴的时间,仍旧同意沈爷爷给他请家教……
师父就是这么一个于情感上十分笨拙甚至迟钝的人,但在古琴上,师父是真正的大家,他敬佩甚至崇拜着师父。
在上课铃响起的一刹那,他又想起,因为昏迷,他连师父的葬礼都没参加,下次要到师父的墓地上上坟。渐渐的,他收敛起脑子里纷乱的思绪,认真听课,他既不是天才,也不想考试不及格,那么只有认真学习了。
啊,再度开始的学生生涯。
晚上林漠跟沈晞一回到沈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面对周奶奶、戚姨的问话,他没有一丝不耐烦,认真回答了所有问题,最后还是沈爷爷发话才让周奶奶、戚姨放过了他。
吃过饭后,林漠无法拒绝戚姨的好意,还是同意了让沈晞送他一程。沈晞有些无语:“都是一个小区的,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有什么好送的。”虽是这样念叨的,终究在戚姨的笑容下,乖乖地跟在在林漠后面,一起出门了。
沈晞插兜沉默地走在林漠的身边,“嗯,前面拐个完就到了,送到这就行了。”林漠侧身对沈晞说道,“谢谢你,你回去吧。”
沈晞望了望前面的拐角,“嗯。”转身时又飘出一句话,“有事可以随时来我家。”
林漠目送着沈晞的离开,嘴角有笑意勾勒,“我会的。”
待见不到沈晞的背影后,林漠收回视线转身慢慢走过拐角,这是一个江南园林古风的高档住宅区,区里错落分布着二十几幢二层或三层的小型别墅。
他停住脚步,面前是一幢二层的小型别墅。他推开铁门,踏上鹅软石小径,徐徐前行,一路花木扶疏,暗香涌动,小径的尽头是一扇复古暗花大门,他掏出钥匙,“咔哒”,缓缓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他熟门熟路地换了室内鞋,没有细看室内,而是循着记忆匆匆走向楼梯,拾级而上。他已经无法压抑对抚琴的渴望了,他的心在鼓噪,在催促着他快点,再快点!
但骨子里的习惯让他先去浴室里仔细梳洗了一番,洁面净手,换上素白深衣,脚踏素布履鞋,心清神明后,才缓步行向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