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玖斜躺在塌上,抿了一口荷花蜜,一股清甜灌入口中,整个人舒爽了不少。
“九弟!”外传来皇甫林扬温婉的声音,来者如风般翩然而入,人未进屋声先到。
“六哥,什么事情这么急?”皇甫玖抱着暖炉问道,眼珠子缓缓的骨碌转了一圈,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手里拨弄着衣襟上缀着的玉佩。
皇甫林扬莞尔,取杯饮了一口热茶,轻抿嘴角道:“出去看梅花盛会,你那几个兄弟也去。”
“啊?”皇甫玖微微张嘴,说道:“大家都去吗?我刚回宫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改天吧。”这么多人见面,很那应付的。
“你是怎么了,梅花盛会大家聚在一起是你组织的,政务你都是丢给敏璟,白,清明几人,自己从不理会这些的,还有你常常离宫闲游,怎么突然间转性了。”皇甫林扬不以为然道。“还有,飞宵也有去,这回想去了吧!“皇甫林扬突然想道什么,笑着补充道。
“飞宵?他也去?!”
“对啊,往年他大多不会参加的,今日不知刮得哪阵风他竟然要参加。”皇甫林扬嘻笑着说,“有他参加的聚会你是一定会出现的!赶紧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皇甫林扬说着就主动帮皇甫玖找披风给她披上。
“石斛?”皇甫玖巴望着立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的石斛。
“王上,属下会在你身边的。”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寒冬腊月,天还飘着洋洋洒洒的大雪。这么冷,让我出去不是要我的命吗?皇甫玖穿着厚厚的貂毛大衣,抱着暖炉,翻着白眼。
“九弟!你很冷吗?”
“你不冷吗!”皇甫玖没好气的反问。
走出寝室宫,房顶上、假山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御花园的鱼池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皇甫玖每呼吸一下,面前就出现一口白气,“真不是人待的地儿!”皇甫玖暗骂道。小心跟着皇甫林扬绕了十几个弯后,终于看到马车了,皇甫玖暗暗舒了口气,不用在地奔了!
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皇甫林扬叫醒了昏昏欲睡的皇甫玖:“九弟,到了。下车吧!”
皇甫玖下了车,怒放的梅花入眼而来,像海似地汪洋一片,差点把她看呆了。一只只梅上沾着一层晶莹剔透的雪,粉红的梅与皑皑白雪相映成趣,美不胜收。纵横的几条石板路深入梅林,路旁堆积着厚厚的雪。想是时间已不早,梅林里已人影绰绰。
“九弟,怎么样?漂亮吧!”皇甫林扬带着皇甫玖步入梅林。
“真是太美,像仙境一样!”皇甫玖一步步踩在青石板上,深呼吸一口,雪后的空气清新自然,棒极了。在现代城市里生活可没有这么高质量的的空气可呼吸啊!她使劲多呼吸几口。
“呵呵。”
“笑什么?”
“你每次来到梅林,都是这两句话,这幅表情!”
“是吗?呵呵,或许吧?”是这样吗?皇甫玖在心底问道。
进了梅花林之后,才发现这里真是曲径幽通,别有一番天地!粉的梅,白的雪,青青的石板,黑黑的土……颜色分明又美妙到了极致。来赏雪的人络绎不绝,达官显贵不在少数。
走至一个路口处,皇甫林扬一把抓住我,不让她往左边的方向去。“是那边,你怎么忘了!?”
“我喜欢不行吗!”所有的人都往左边走,皇甫玖不认路自然跟着走啦。
“行,当然行,你说哪边就是那边。左边是去观梅亭的路,右边是我们聚会的路!”
“观梅亭?很热闹喽,所以我要去,不行吗?”皇甫玖抱着肩摸着下巴,以自认为是男人很酷的表情盯着皇甫林扬。
“九弟发话,自然要去的。”
走一阵子,人越来越多。远远地就见梅林中平地起了个高台,台上造了一座八角飞檐的亭子,大红柱子、琉璃瓦,颇为精致!亭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观梅亭’,必也是出于哪位大师之手。
“九弟,那就是观梅亭!”
“哦!”皇甫玖随口应了句。
只见亭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与时下天气的寒冷恰恰相反,必‘以诗会友’之类的。皇甫玖暗想道。
“九弟,走吧,我们进去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才挤了进去,石斛为皇甫玖占据了好位置。这群人还真是在吟诗作赋!皇甫玖在人群里搜索了一番,并没见到和白荻长得一样,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的白羽,很是失望,不过,转念一想,白羽应该在聚集的地方怎会在这里出现呢。笑了笑,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一个很大的难题,由于人太多,她完全是进得来出不去,只得被迫要听下去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正摇头晃脑地作诗:“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高公子,好诗啊!”众人称许,掌声一片。
“公子,那是京城士族高耀祖。”石斛在皇甫玖的耳边小声说道。
这时一声清响的男声划空而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皇甫玖朝声源处一看,来人是白荻?“白……”皇甫玖刚喊出一个字,石斛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一个字“羽。”
随着皇甫玖的一喊,众人的眼光从白羽身上移开齐刷刷地射了过来,眼中饱含愤怒。
皇甫玖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
“公子,只要白羽出现,所有的文人骚客都会自动静下来,等白羽先开口。你触犯了他们的规矩。”
“这位公子,似乎有更好的诗作!哼,你能和白公子比吗?”刚刚的那个高耀祖不屑的说。
“高公子余弟只是看到在下一时高兴,不懂各位的规矩,还是算了吧。”白羽身着飘逸的长髦,双目炯炯有神,已经认出皇甫玖。
众人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待他进了亭子,一阵唏嘘相互问候。
“既然白公子都说了,那就算了吧。”高耀祖轻蔑的看了眼皇甫玖说道。
“谁说算了!本公子还没做呢,小子掏净你的耳朵听好!”我可是有五千年的文化积淀,还能要你一古人瞧不起!石斛在一旁拉他,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色,皇甫玖没有理会,径自吟道: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作罢,全场都静了下来,只有瑟瑟的飞雪噗疏飘落着。
白羽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鼓掌,眼里一阵讶色。“妙哉!英雄气魄十足,没想到九地市真人不露相!”
“的确好诗!”高耀祖也赞叹道,这次他的神情与之前大不相同,充满钦佩。
皇甫玖的得意看着所有的人,这可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诗,能不雄浑吗!
石斛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皇甫玖毫不在意的对着他挑了挑眉。
人活着就是要争一口气,起能被瞧扁!
“九弟的诗果然不同反响,不知能否再做一首呢?”这次确不是别人,而是语出白羽。他的目光很平谈,看不出有什么深意,脸上却溢着笑,像冬日的阳光!
“咳咳咳•••”石斛状似趴在皇甫玖的肩上狠咳着,实际上是在掐皇甫玖的肩膀。
“七哥,九弟只是一时灵感大发而已,与你相比只算是班门弄斧,献丑罢了。”皇甫玖知道石斛怕他露馅,权衡利弊还是大局为重。
“石斛,天寒地冻的,说了不让你来还来,风寒加重怎么办!”皇甫玖扶着石斛假意说到。“六哥七哥我们还是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离开观梅亭,他们向右边集聚地走去。一路上白羽和皇甫玖时不时的聊着。皇甫林扬从皇甫玖做诗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