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眼前青砖瓦砾,院内的几株青松已经超过了墙高,门外有着“青云观”的匾额,俨然一种仙家妙地,大道至简的韵味。
玄清轻推观门,心中有些难受,观内倒是清冷,眼下这般光景,这小道观怕是难以撑下去了,大秦尚武,道门势微,实乃天意。走过一条小道,便是太始殿,清早的那炷长香早已只剩下一堆灰烬,玄清又重燃了一炷香,也就打坐去了。
此刻青云观数里外,有几人面色匆匆,心中似有难事,若是仙家中人,望见几人头顶气运成青色,便知几人有皇朝业位加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运,富贵者带有赤色的气运,高官者带有青色的气运,皇族带有紫色气运,而人皇气运呈紫金色,荒族后人承蒙太古神帝遗泽,气运玄黄带紫。
几人中以一老者气运最广,如此看来,众人便是以他为首,有一官装青年道:“这青云观真的能解决这眼前大旱吗?”
老者似有回忆,道:“切莫小瞧了这些修仙炼气之人,武道固然为我大秦立国之本,但论及神通术法,还是有所不及,就连中州皇朝也设有钦天监。五十年前,上一任青云观主也曾为青城祈雨,只是不知玄清小道长可否习得这神通,我等也只是来此碰碰运气,如此也能慰藉民心。”
“大人如此体恤民情,实乃我青城之福。”官装青年面带敬佩,老城主多年来的所作所为都在大家心里记着呢。
老城主摇头道:“既在其位,当谋其职,老朽也是承蒙青州侯恩泽,如此也只是本分而已。”
一提到青州侯,众人皆是面带崇敬,可见其声望非同一般。
不消一刻,众人便来到青云观前,看眼前凄凉冷落,老城主不由想起清虚老道在世时的鼎盛香火,心中暗叹物是人非。
官装青年上前敲了敲门,玄清虽在打坐,灵魂却是感知数里,早已知晓这帮人的到来,开了观门,笑道:“诸位来意我已知晓,既已来我青云观,贫道自当奉上一杯清茶,还请入内一坐。”
老城主已修得武道秘藏,玄清感知到他们,自己又何尝没有发现眼前这位小道童,只是觉得他有些奇异,众人进了院内的一间厢房,房内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几张座椅,还有墙上的阴阳太极。
待玄清奉上茶后,众人哪里有什么心思喝茶,老城主面带愁容道:“眼前青城大旱,百姓堪言,我等哪还有心思喝茶,五十年前,清虚道长曾为我青城祈雨,不知小道长可是学会此法,救我青城百姓。”
玄清低头皱思,这祈雨之法他也不是不懂,只是以他的修为还需借些外力,道:“祈雨不是问题,只是还需老城主在城外建一三丈来高的祭台,贫道自有妙用。”
“小道长此言可是当真?”老城主惊道,这祈雨可是仙人手段,眼前这人如此年轻,又岂能让他不怀疑。
“贫道岂会拿百姓与城主开玩笑,自是当真。”玄清笑道。
“既是如此,倒是老夫孟浪了,还请小道长见谅,祭台只是小事,今日便可完工,老夫江落痕在此代全城百姓先行谢过道长。”老城主惊喜道。
玄清敬道:“老城主心系青城百姓,大可不必如此,待贫道准备一番,明日自会前往。”
将众人送到门外,老城主微道:“有劳小道长了。”
“无妨,贫道自会尽力。”玄清拱手道。
回到观内,玄清喝了口清茶,此番之行,还需准备一些法器,随即取了些院内的松木,右手并指为剑,松木上闪过道道光华,不一会儿眼前就见一张三尺令旗,各有奇异,玄清嘴角微笑,还是比较满意,如此百年青松,倒也足够了。
这令旗还缺些符文,便是有些难了,令旗呈无色,有风雨雷电符箓,每道符箓有一百二十六道符文,沟通上天,错不得一丝一毫,玄清手下每化一道,越发显得符箓之道的玄妙,仿佛每一笔都是妙然天成,直指天地。
约有数个时辰,这法器才算完成,看似聊聊数笔,实则一百二十六道符文排列有序,有呼风唤雨之能,确是耗了不少精力。
但看着眼前的三角令旗,心中也是满意道:“这呼风唤雨旗总算是完成了。”
翌日清早,玄清便卷了令旗,赶往青城,一路间见城外河田干涸,地里的裂缝像是长在百姓心里,玄清有些难受,天灾无情,黎民何辜?世间仙佛无数,却是冷眼旁观,实是寒了人心。
还未进城,便能见一高台,江老城主还有青城百姓都在城外等候,见远处一小道童,还不等他走近,便趋步上前道:“有劳道长了。”
“贫道也就不客气了,还是早些祈雨,让青城百姓少受些苦。”玄清道。
“说的极是。”
玄清一步跃上高台,将袖中的令旗摆在长桌上,江老城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中冒出两个字“法器”。
玄清手指一弹,火球飞出,“轰”的一声,桌上蜡烛长香骤然燃起,台下众人都不再言语,突然玄清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驳杂庞大,隐隐约约聚集在祭台周边,犹若那传说中的浩然天威。
“这是民意,民意即是天心”玄清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做声,右手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如今暗合天时,能省去不少法力,又何乐不为呢?
“时间到”玄清暗自嘀咕一声,下一刻周中法力翻滚,桌上令旗的纹络闪现缕缕金光,一道法力注入令旗中,令旗瞬间飞天而起,穿越长空,直达九天。
“风起。”
顿时四周卷起狂风,众人心中暗喜,祭坛周遭民意越发浓郁,台上烛火忽明忽暗,晦涩难辨。
这场大风刮了一个时辰有余,只见玄清又注入一缕法力,那灵气也飞上九天,只听口中念道:“云涌。”
顿时方圆数百里聚起浓厚的阴云,而后一道道法令冲天而起“电闪”、“雷鸣”、“雨至”,五道祈雨法令直达九天云霄,有如神助,青城聚起瓢泼大雨。
台下百姓欢呼雀跃,久旱逢甘霖,恨不得全身融入雨中,好不欢喜,约有三刻钟,田地蓄满了水,河道又流淌起来,然多则成灾,不宜过满,渐民意散去,玄清收了法令“云开雨散”。
一场及时雨,万物受其恩,一道金光落下,常人又怎能看见,玄清只觉周身妙不可言,浩浩天威,气息犹存。
“这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