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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灵虚子为了这个机会等待了四百多万年,为这个机会清远可不是他培养的第一个真灵境。因为无法控制进入真灵大陆所遇到的危险级别,而实力却升无可升。他能用的也只有外物了。

阵法是喜欢计算的他的第一选择,可惜阵法需要时间布置。在与函灸交手后,他知道他不可能有时间布阵了!

最终他选择了咒。从亿万咒法中去掉那些威力不强的,去掉那些无法实现的,他炼制的咒不多,只有五项。

现在就是时之咒该运转的时候了,虽然清远死了使得时之咒融合缓慢不少,可终究没完全失败,这里不是还有个时间迷宫吗?他以命运之力书写千万世的甜蜜,千万世的悲苦,让爱与恨连接转世之身,让他们密不可分。以爱与恨为咒引成就转世相连之咒印——时之咒。清远尸体上时之咒越来越亮引发的波动越来越大。星源界本该与清远再无关系的转世之身受恨意驱使、连接,那草,那树,那鸟,那狼王,那野马,那师兽,那花魁,那官员,那太子,那国师,那书生,那农夫,那秋虫,那兔子,那商人,那马夫,那谋士,那宫妃,那官家小姐,那皇帝……的意识恨意冲销、连接以清远分身为引,以时之咒为通道凝聚,化为过去与未来两道惨白的流光,向王朗袭来。

在这个被各种攻击能量充盈的时间迷宫中一身白大褂的王朗在躲闪攻击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向俩道惨白流光迎去。而脑海中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叫王朗的小人骑在叫王寻的小人身上狠狠的揍了一拳,恶狠狠的威胁:“说,你是谁?”。

被压在身下的小人满脸无赖,“王寻。”

“你要敢说你叫清远,你看我不揍扁你。”王朗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些火气,继续一手掖着王寻的衣襟,一手握成拳晃动协迫“说,你是谁?”

王寻看着骑在身上的哥哥,眉弯眼笑声音诚挚,“我是王朗的弟弟。”

王朗愉悦的收回威胁的拳头,站起身将王寻拉起来,还亲切的拍了拍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王朗疑惑的看着弟弟。

“见到清远的时候”,王寻想起先前的震惊,有些不好意思,停了停。勾起右边嘴角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因为我们本是同源,所以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王朗咬牙“那你怎么不说,啊?”见到那个讨好的笑又将握紧的拳头颓然放下。“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吗?”王朗想起这一生的经历完全就是一出血泪史《论大拿手下的炮灰》,可惜他是炮灰。

“迷夜是清远溢散的能量形成的生命,我就是那样一缕时光,你在那里沾染了我。你本来应该是无法将我带出迷夜星的,一股同源却不同性的力量将我付与了你。”王寻看着身前认真听着的哥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最后见到的迷夜吗?”

王朗回忆起那个异常沉默却让他感到温暖的迷夜:“是那个五彩流光的小人?我还因为它不同寻常的沉默而安慰它来着,最后还告诉它我叫王寻。怎么,它有问题?”王朗想起那个沉默的迷夜有些迷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它将我交给你,也是它让你交出咒引的。”王寻也是摇头,直至现在仔细思考回忆过后,他依旧不曾发现它有丁点恶意。

“咒引”?在王朗面无表情的脸上,王寻却可以看见一个大大的问号。解释道:“你告诉它你叫王寻这是咒引,你同意我叫王寻,形成咒印”。看着哥哥满脸的问号,王寻只能继续解释,“我本来没有意识,只是一缕时光形成的能量,也许经过漫长的时间我有可能诞生意识,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会随着时间被融入时间长河中再无不同。但是在时间迷宫中,我被静止的时间隔绝,唯一流动的是你的回忆,这让我有了一个安稳的环境。”说到这,王寻复杂的看了王朗一眼“而且,我怀疑你会无数次经历同一种回忆,是因为我的存在。你会无法接受不同的记忆是因为我诞生意识需要一个单纯的时间环境。不断重复的回忆显然要比不同的记忆要好得多。”王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哥哥青黑的脸色,闭上眼睛小嘴中快速说到:“因为你诞生意识的我本该可以成为你的分身,却因为你是空间我是时间本源不同,无法融合。而我又是刚刚诞生,又见到与我本源相似的时间迷宫,更是可以操纵迷宫,虽然在时间迷宫中时间是静止的,我也可以感觉到时间迷宫的一切。”王寻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见哥哥望过来,连忙又闭上,小声嘟囔:“我以为我是时间迷宫诞生的意识,我本应该与你的记忆相合成为你的分身而非现在的意识相融。如果当时我与你的记忆相合,时间就不再是静止的,你也不必因为经过太多次的回忆而一次次意识奔溃。”王朗看了看弟弟一脸内疚,点头让他继续。

“‘王寻’这个名字是连接我与清远的咒引。当你同意我叫王寻之时,我就成了清远的分身。”说完,王寻静静等待哥哥的反应。

王朗看着安静的弟弟,一双眼睛忐忑的看着他。眼睛一瞪,蹬蹬蹬,几步上前双手扯住他的耳朵,使劲一扯,“你还敢不敢?敢不敢?”王寻被扯得踉跄几步,也不敢反驳,只连忙边吸气边说:“不敢了,不敢了。哥,我不敢了。疼,哥!”

王朗这才收回手,插着腰呼气,还挺累。“哥,究竟是什么敢不敢的,让你那样生气?”王寻揉着大了一圈的耳朵,疑惑的看着哥哥。王朗心虚的看了弟弟一眼,又马上挺直脊背,面无表情的吼道:“我不管,我说什么你听什么,不许反驳,知道吗!”

“嗯,好的。哥哥说什么是什么!”王寻一边忙不迭答应,一边嘀咕不就是在流磬的压迫变态了么!小事。谁让他是我哥呢!嘴角的微笑却怎么也止不住的越咧越大。脑海中的争执对于王朗来说不过是发泄,他们已经溶于一体,他就是他,自然不会有秘密。对于已经迎上来的代表过去与未来的惨白流光,他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他们本是一体,他是——现在。

滔天恨意充斥意识,无法摆脱的悲惨命运,让他双眼充血,攻击已脱手而出。

灵虚子看着即将袭身的惨白流光没有动,蓝色光源散开化为五彩斑斓的时线连接惨白流光瞬间将王朗意识笼罩。

太过强烈的爱与恨引起暴动,又因为是在王朗的意识中争斗,时空一体,时间不稳,空间也跟着混乱。

灵虚子平静的看着蓝色光源离开,随手将清远身上光芒耀眼的时之咒文弹向被时之咒印困住的王朗,离开。

叶宿看着下方激变,灵虚子闪避的方向,虽不明白个中情况,却下意识的做好逃离的准备。他进化的能量早已积满要不是被风兽卷走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下级中品灵兽了。随着晶核中绿色能量向灰白色转变,先是白色根须转为灰白色,再是茎干,然后是枝叶,再到嚢丝,最后化为一株灰白色藤蔓。晶核能量完成进化的同时,激活。根须化丝,茎干化丝,枝叶化丝,嚢丝缠绕成丝球,晶核化为能量藏在每一根灰白色丝叶中,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进化方向——灵丝藤(灵丝藤,灵兽,下级中品,绒絮状,极轻,极韧,叶藤族进化方向一种,可进化,按吸收能量决定进化方向,进化率32%,可提升,星海82%,星湖72%,星河62%,星池52%,星井42%,进化失败,能力耗尽)。

嘉业看着那个离开的身影,意识恍惚了一下,随即清明,“交易完成”

嘉业的笑有些猥琐,嘟囔着什么,让人听不清,只依稀有“还是那么风华绝代”的声音被攻击余波搅乱。

王朗感受充斥脑海的爱与恨,感觉意识都要炸了。意识中一会惨白的恨占上风,一会五彩的爱浮上来,争执不休。他只能随那强烈的情绪起伏,无法自主。上一刻还在与心爱的人共结连理,下一刻就惨死在新婚之夜,凶手是那个本该共剪西窗烛的人;上一刻还是黄袍马褂加身,下一刻就是凌迟处死的阶下囚;上一刻还是为救他不要性命的兄弟,下一刻就是为了利益捅死自己的友人;上一刻还在学堂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下一刻就在街边成为被乱棍打死的乞儿;上一刻……王朗意识在激烈情绪中越来越混乱,虽始终保持一丝清明却也终究无能为力,只能越陷越深。银光流转的时之咒,激射在王朗被五色流光和惨白流光包裹的意识上。身体早已因为无力闪躲而被星池上充斥的音刃击爆,意识却因为被两道同源不同性的时光笼罩而逃过一劫。

被时之咒击中的王朗,两道同源不同性的时光融合起来惊人的能量爆发出来。整个星池猛地停滞了下,瞬间整个战场所有攻击凝聚成束向正在融合的时光击去。

叶宿将丝叶缠向王朗的同时向上激射,时机到了。看着即将融合的时间之河,让他知道刚刚意识中响起的声音并非他受到攻击产生的幻觉。“还真有异端啊!也没什么不同吧!”叶宿想了想,“也对,麻烦对于真灵来说就是最大的异端了吧!”看着时间长河中密密麻麻的意识体因为时间融合越来越强,即将达到可以赐予生命的真灵境。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真灵的声音竟然是“杀了异端有奖励”,也让他再一次深刻了解了真灵的懒。

“异端等于麻烦”。

同时王朗却不知道此时的危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情绪都安静下来,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小子,醒醒,醒醒。臭小子,醒醒。”一个说不出是好听还是难听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意识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柔和的白光洒在意识中让他舒服得直哼哼,意识运转越来越慢,即将又陷入沉睡。“臭小子,醒醒,你弟弟要死了。”“什么?”王朗猛地惊醒,“我弟弟怎么呢?”又瞬间想起,王寻已与自己融合,他还在,王寻又怎么会有事。“嘿!你仔细找找,你的意识中可还有他的痕迹。”王朗意识飞速流动激起意识波澜,却始终找不到另一个存在的痕迹。“怎么回事,意识融合还有假冒伪劣,你们不是号称最慷慨的吗?”王朗气急。没错,王朗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了它的身份——真灵。

“自然。”那个声音充满骄傲。“那我弟弟呢?”这次没有声音传来,王朗正想再问。意识中出现王寻的那缕惨白时光在惨白与五彩参杂的时间河流中载沉载浮。时光长河随着流动越来越混沌,而王寻也终将成为其中一员再分不出彼此。而他也发现了即将袭身的攻击,死亡就在眼前。

“要不要这么惨啊!”王朗吐槽,“简直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想起这一生,就是个餐具。比两岁就成为战争孤儿更惨的是什么?是三岁发现崇敬的父母是间谍或卖国贼。比三岁发现父母不是好人更惨的是什么?是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姐姐嫁人了才发现自己心痛的要死还要微笑祝福。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人新郎不是自己还惨的是什么?是刚刚报完恩仇以为一切结束可以轻松自由了却死了。比终于一切结束可以重新开始却死了更惨的是什么?是死了还有意识,还要重复经历那并不幸福的一生。比重复经历一段不幸福的回忆更惨的是什么?是刚刚得到一个亲密无间的弟弟以为再不寂寞却为了救自己选择失去自我。比失去交心的弟弟更惨的是什么?是连意识存在的痕迹都留不下。现在要死了么?”

王朗并不怕死,只是终究不甘。不甘于被那些大能随意操纵自己的命运。

而他终究太弱。

并非力量上的弱,是心,他的心太软弱轻易受到伤害。像那个清远一样,即使力量没有差距也一样**纵。他不知道心要炼成什么样才能摆脱这样完全不能自主命运,才能不伤。但是,他知道他绝对不能死。

“你叫我做什么?”王朗安静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攻击,平静的问。“自然是引爆空间,快逃啊!”真灵的声音有些激越。

“呵呵!你会死啊!”王朗有那些开心,他会陷入这种情况它们那些真灵可是罪魁祸首呢!

“星源界存在,真灵大陆就存在;懒惰是真灵的本能,慕强是生命的本能。你也一样。”

意识中的声音渐渐淡去,不再响起。王朗看着即将融合的时间长河,再也找不出王寻存在过的丝毫痕迹。意识中包裹晶核能量溢散在攻击击中时光长河的同时引爆。时间与空间同被引爆王朗看着包围自己的时间长河随着晶核引爆出现缺口,被攻击余**开,落入星池,进入星源界。

星池上方安静下来,悠扬的乐曲声响起,景色随曲而变。或是开满野花的森林,或是广袤的草原,或是月夜下幽静的小湖,或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你这奏的是什么曲子?越听越恐怖。”

“不会啊!你看多美啊!”

“美,你眼中有不美的吗?你刚还看一个血肉生命连攻击都忘了吧!”

“难道开满野花的森林不美吗?”

“美?你怎么不说根须上插满的尸体。”

“额。那广袤的草原总是美的。”

“你怎么不想想那永远迷途在草原走不出去的‘羔羊们’,想想它们在那绿色中的一生。甚至,见不到除了自己的第二个迷途者,分身都算。”

“那月夜下的小湖总是美的吧!”

“银月弯倒是的确很美,但是太难见到了!从我苏醒起还没见过呢!也不知是什么那么幸运,不过我的运气也不错,传承记忆中留下那样的美景,终究是见过了。可还是好想亲眼看看。”

“呼!嘻嘻!嘻嘻!果然……”

“你呢?为什么放过他?”

“你见过他?不对你没去过星源界,他又明显是个紧俏的新猎物。”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放过他,不过别影响族群。”

过了很久,音乐流转景色轮换,整个星池都沉浸在新的乐章中。有声音轻缓不可闻。

“这是交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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