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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偏偏喜欢你

别轻易地就以为谁是你的全世界,也别轻易地就说他该欠你的,世事难料,记得要给自己留点退路。在这个不知所措的年纪里,好像什么都不尽如意。

我们好像漂浮在大海里的孤舟,找不到方向,风往哪边吹,我们就往那里去。所以,你总说,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有回不去,也别说来日方长,当下最好。

肖潇高考结束了,盛华三年的日子也结束了。三年里发生好多事,有的让她后悔在这个地方,有的让她庆幸在这,可是无论是后悔还是庆幸,这都是属于她的回忆。高考后肖潇好像突然失去目标的猎人,每天都在等待中度过,偶尔苏颖他们也会让她出门走走,不过大多都是拒绝的。都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肖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搭上那所谓的桥。等待是肖潇最讨厌的事,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你确定的心情像一根针在你心上,时不时地出来扎你一下。陈青青问过她,如果考得不好怎么办?肖潇忘记了她当时的回答,如果真的考得不好,肖潇要怎么办呢?她没想过,只是在面对家人那炙热的眼神时,肖潇是心虚的。肖潇记得,高考后,爷爷很想问她,可是有害怕触碰肖潇的防线,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了。肖潇可以伤害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唯独爷爷奶奶不可以。

有些事好像就是刻意的,好像就是要给你制造一些磨难,让你明白人生要懂得取舍,懂得感恩,不能什么都要。肖潇落榜了,肖潇一出,整个村子都像炸了一样,好像肖潇被人们奔走相告。肖潇没有多难过,难过的是她的爷爷。爷爷没有指责她,或许他知道肖潇自己也很辛苦,只是他心疼自己。听奶奶说,知道消息后爷爷,两三天没有吃下饭。在那一刻,不得不说,肖潇是恨自己的,恨自己让最爱的人难过。耳畔都是爸爸那不堪入耳的指责声,甚至一度逼问肖潇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肖潇上大学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人生啊,它不会让你心想事成,总会让你尝尝苦头。肖潇不敢面对家里的任何人,好像每个人都在指责她,眼里和心里的罪恶感让肖潇有些吃不消。

“你想复读还是去读三本?”吃过晚饭后,爷爷主动跟肖潇说起了人生。肖潇看着爷爷那心疼和鼓励的笑脸,眼泪没有忍住,一颗一颗地滴在手背上。所有人都在指责肖潇的落榜,只有爷爷,爷爷害怕她心里受到重创,只是安慰她没关系。

“我想复读。”肖潇弱弱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是的,肖潇想复读。她不想再让爷爷为她操心了,她想完成爷爷心里的愿望,因为她知道爷爷想让她读大学。

肖潇踏上了她的复读之路,爸爸托人给她找了一个学校就读。听说那个学校管理很严,因此升学率很高。可能家人真的想让自己上个好大学吧,所以,千辛万苦也要肖潇去那读。第一次体会到身边人不在的日子,苏颖考上了,去了省城,陈蔓和秦洁都没有考上,都去读了三本,只有肖潇一个人复读,因此,在这很长的岁月里,肖潇一个人在远方享尽了孤独。

新环境让肖潇有些让肖潇不适应,陌生的人,陌生的老师,陌生的名字。无数次都让肖潇感到害怕,害怕自己被苏颖他们遗忘。好在班上有肖潇堂妹在,其实肖潇只大她半岁,所以他们之间也并没有正式的叫过谁姐姐或是妹妹,只是当做朋友一般的交往。堂妹给她介绍了很多朋友,可是,跟肖潇合得来不多,只有那么几个。好像大家都很普遍的排斥补习生,没有人愿意和肖潇好好交往。肖潇心里是明白的,也没有多做解释,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她来这个地方本就没有打算交朋友。肖潇在那认识了几个朋友,一个叫杨雪,一个叫田婷。至于堂妹和堂妹的闺蜜,在肖潇心里,他们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肖潇在后来的日子里,总是很庆幸有他们存在。杨雪是个跟肖潇性格有些相像的人,只不过肖潇比她理智一些。肖潇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肖潇就觉得她很吵,因为教室里总是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喜欢玩,可是成绩也不赖,肖潇打心底佩服这样的人,以前有一个苏颖,现在有一个她。不像肖潇只有下功夫才能去的让自己满意的成绩,肖潇也很奇怪自己和他们都是朋友。

杨雪对她真的很好,尽管班上大部分人都对肖潇没有好感,可是杨雪还是愿意像她跑出友谊的橄榄枝,愿意亲近肖潇。这让倍感孤独的肖潇在当时无疑是跟救命稻草的存在,时候多年,肖潇心里任然对她充满了感激。肖潇整天只知道学习,脑海里都是要考大学的信念,偶尔也会一个人默默地哭泣,害怕远方的苏颖和陈蔓进了大学就把她忘记了。杨雪像极了以前的苏颖,一眼也很看穿肖潇的心事。总是在肖潇难过的时候,想方设法逗肖潇,让肖潇破涕为笑。补习生涯最难捱的岁月,如果没有杨雪,肖潇不知自己还会不会笑。

肖潇深知自己在这个班上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肖潇也只是想好好学习,然后考上大学。只是杨雪太特殊了,明知道肖潇受排挤,但是还愿意跟她做朋友,不怕受牵连。肖潇把她的感动都放在心里,信心暗暗发誓要好好对她。在肖潇心里,杨雪为她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每一件都让肖潇打心里感激。

复读唯一的好处就是肖潇和陈青青变成了同届,这是后来陈青青告诉她的。在陈青青的心里,肖潇是个让他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肖潇去了外地,陈青青对他们是否会有将来是无法确定的。所以,陈青青对她补习的决定是十分满意的。肖潇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想上大学的心情比爱他的心更强硬,当然当时的他们都是不懂的。

“肖潇,跟我去上厕所。”杨雪下课后就拉着肖潇走了。肖潇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拉上一个人,好像这样才会有安全感。男生要是一起相约上厕所就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女生就会觉得很正常,肖潇想到这,不禁笑了。

“杨雪,你慢点。”肖潇不知道杨雪在生什么气,拉着肖潇就不管不顾地往前走。肖潇补习的这个学校,学校设备没有之前学校好,厕所都是集中的,所以人很多。肖潇和杨雪在外面等着,看着她那愁容满面的样子,肖潇在纠结要不要询问。有些人喜欢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朋友立马出现,但是有些人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消化,肖潇还不知道杨雪是属于哪种。

“气死我了”杨雪突然说话了,一脸生气到不行的样子。

“怎么了?”肖潇关切的询问道。

“我后面那一群人说你的坏话。我听不下去了,就拉着你出来了。”杨雪为肖潇打抱不平。

“哦,就这个?”肖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杨雪真是有够操心的。

“你不生气?你都不知道他们说你什么。”杨雪看着满不在乎的肖潇有些不可思议,换做是她,早就找他们麻烦了。

“他们说我什么?”肖潇虽然不在意,但是还是想听听别人眼中的她是怎样的。

“他们说你仗着老师喜欢你就装清高。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就这样?”肖潇不明白杨雪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因为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已经听过了。所以肖潇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但是杨雪要为她打抱不平,觉得肖潇受了委屈。

“别生气了,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来这只是为了学习,没有想要交朋友。他们想说就随他们去吧,我也没什么损失。对我来说,补习的日子有你。堂妹就好了啊。干嘛要去在意其他不相干的人的感受?”肖潇认真地给杨雪解释着,希望她也能跟自己一样,不要有太多其他的杂念,因为对于一个经历过高考过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心里务必清楚。

杨雪跟她分享了她之前和一个男生的故事,只不过,在那场爱情里,杨雪始终都像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她收获的只有疼痛和伤害。肖潇明白要敞开心怀对一个止于陌生的人说出心里话会有多难,也许正是因为杨雪对自己的那份坦诚,肖潇也愿意说她的故事给她听。杨雪听了她的故事,满是羡慕和向往。

“肖潇,没想到,你这么勇敢。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杨雪一脸花痴样地看着肖潇,肖潇在他们眼里,是个高冷的人。那时肖潇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她高冷,那时候肖潇只是单纯的以为是旁人不懂她。直到多年后,还是有人认真地告知肖潇,在他们眼里,肖潇真的很高冷。肖潇才明白,一直表现出来的镇定和淡然在外人眼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

这节是英语课,肖潇十分不喜欢她的这个英语老师。他十分古板,虽然肖潇英语成绩常常都是第一第二,可是她跟英语老师的关系却不是很好。杨雪常常说她,说她不能这样,要她和英语老师处好关系,因为这样能在高考上给到很多指导。肖潇从来不会刻意去巴结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不喜欢她的人也不少他一个。肖潇像个孤独又骄傲的动物,独自守着自己的领地。

你我走到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而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告诉你我有多想你。大概我们都会遇见一个爱而不得的人,虽然转身很难,但这一次,你还是决定不再回头。

杨雪和她男朋友是初中就在一起的,他们一起畅想了未来,畅想了以后在一起的规划,只是他们忘记了,世上还有一个劲敌叫时间。它会悄无声息磨平你的所有向往,直到你梦想变成一个平凡人为止。肖潇见过她男朋友几次,都是杨雪悄悄指给她看的。肖潇还没看清长相,回头杨雪就默默躲在角落了,肖潇是理解的,毕竟爱一个人的心情像是害怕被人发觉的小偷。

杨雪只在肖潇面前哭过一次,肖潇记得的就只有这么一次。那一天是月考,早早地放了学,杨雪告诉肖潇说自己心情不好,要肖潇陪她去操场走走。爱笑爱疯的她在那天特别安静,一路上没有说什么话,肖潇不知道要怎么的事才能让一个性格开朗的人突然安静,所以,她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守着。

“肖潇,他谈恋爱了。”杨雪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有些把肖潇吓着了。肖潇当然知道她说的他是谁,只是这种事,肖潇不知道如何安慰才显得不矫情。热恋的时候最任性,不顾一切的给约定,只是在热恋之后,往往就不值一提与烟消云散了。

肖潇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远方,发誓要好好努力的他。他么的故事像个电影,听了的人都是艳羡,可是肖潇看过电影都是悲剧收场的。

不知是在那一天,你突然发现,好像以前特别重要的东西忽然也变得不是很重要了。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变轻了,说不出是谁对谁错,也没留下是是非非。不知你有了新的向往,还是一切都有冥冥之中在安排。你只顾往前走,我只好不回头。

肖潇把自己跟陈青青之间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杨雪,不是为了让她感动,只是想要明白,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爱情都是热恋的时候最相爱,真正考验的便是一切归于平凡时,你还爱不爱他。

幸福要各自去寻找,最后我们都会习惯一个人的风景。那么久以后,直到我们可以微笑着想你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长大。在此之前,你所做的所有自欺欺人的努力,在外然眼里,都只不过是不知死活的胡搅蛮缠罢了,这是你不得不领悟的痛彻心扉。

我真的是在用青春做赌注啊,我是真的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是真的难过了,我是真的想你了,给我一个拥抱吧。无奈拥抱是件奢侈的事,无奈我们蜗居在另个不同的城市,无奈你那里艳阳天,我这边暴风雪。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刮风的时候,不经意就想你了。

每段分开的恋人,都会怀念刚刚认识的时候,拘谨中带着一些温柔。只不过,深情终究不及岁月,承诺也难留变心人。所以,先放手的那个人是没有资格说难过的,难过啊,那就忍者。

年少的我们总是期待以后会有美好的人生,年少的恋人分开了,也默默祝福彼此将来获得爱情。后来,你是嫁给爱情,还是嫁给了适合。后来,我说祝你幸福时,你再也没有流泪,我就知道了,你应该嫁给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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