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中国古代东北民族,是现代满族的祖先。亦作“息慎“、“稷慎“。传说舜、禹时代,已与中原有了联系。舜时,息慎氏朝,贡弓矢﹔禹定九州,周边各族“各职来贡“的,东北夷即有肃慎。
周武王时,肃慎人入贡“楛矢石砮“。成王时,肃慎氏来朝,成王命大臣荣伯作“贿息慎之命“。康王时,肃慎复至。周人在列举其疆土四至时称:“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可见远在春秋以前,肃慎人已臣服于中原王朝。
其分布,大体在今长白山以北,西至松嫩平原,北至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区。黑龙江流域出土的魏国平周布和今吉林、黑龙江两省发现的肃慎典型器物“石砮“,以及在上述肃慎人分布区内,普遍发现鼎、鬲等器物,都表明肃慎人与中原地区很早就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有着频繁的交往和联系。
综合文献与考古资料﹐初步说明远在3000年以前﹐肃慎人的社会发展已经出现不平衡的状态。分布在松嫩平原的肃慎人﹐可能农耕有了初步的发展﹔在长白山以东及以北的更多肃慎部落﹐则以渔猎和狩猎生活为主﹐还处在发展水平较平原地区各部落稍低的状态。西周时肃慎人进贡楛矢石砮及一种名为麈的动物﹐都是肃慎人从事狩猎生活的一种反映。
勿吉源于诸稽,是“窝集”的转音,满语为森林之意,东北人叫“树窝子”。勿吉人,就是林中人。在气候寒冷的东北,森林既是人们的好住所,也是他们狩猎、采集的好场所。
南北朝之初,松花江一带的勿吉人,摆脱了邑娄人的控制,占据了先前肃慎人、邑娄人的故地,成了肃慎文化、邑娄文化的继承者和光大者。
起初,勿吉人在松花江流域定居,一度加入了邑娄族。在长年征战中,邑娄族消耗了本部的实力,难于驾驭旧肃慎地的各部落。5世纪初,勿吉人踏进了奴隶制的门槛,他们很快取代了邑娄族,从此名声享誉中原。
《魏书·勿吉传》称之为“旧肃慎国也”。可见,勿吉也是肃慎的一部分。肃慎曾与之并存一段时间,居住地与夫余、豆莫娄相近,主要是松花江两岸。具体而言,勿吉的地理位置,在松花江东流段和北流段的广大地区,即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的广大地区,中心区域在松花江与嫩江交汇处的松花江丁字形大曲折一带。而这一地域,就出现了夫余和勿吉考古文化交融混合的现象。说明了这支力量的崛起,同时也是肃慎、邑娄长期发展的结果。
在历史上,勿吉人做了两件大事。一是北魏延兴五年(475),他们中一支——一支重返中原;二是北魏太和十七年(493),勿吉人灭掉了称雄一时的夫余。
勿吉在高句丽国以北,南界长白山,西至洮儿河源,北面和东面“不知所极”。考古学家认定,黑龙江绥滨同仁遗址,是南北朝时期的勿吉文化。这样看来,勿吉的北境,起码已达黑龙江中游一带了。
在肃慎、邑娄生产的基础上,勿吉人农耕的比重增加了,种植有粟、麦、稷和葵,采用中原人早已淘汰的偶耕。作为森林民族,狩猎业仍占主导地位。他们还有了手推车,可是有牛、马,却不知如何使用它们。在他们眼里,牛、马和猪狗一样,饲养它们为的就是宰杀了吃肉。尤其是多猪善射,这是自肃慎——邑娄——勿吉始终一贯的。所不同的是,邑娄人善“捕鱼”,勿吉人善“捕貂”。此外,勿吉人还学会了“嚼米酿酒”。比起他们的前辈来说,勿吉人在社会经济方面的进步是明显的。
勿吉人“筑城穴居”。房屋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大的坟丘,上面留一个出入口,进进出出也得用梯子。这与邑娄“常穴居”,“大家深至九梯”和肃慎“夏则巢居,冬则穴处”相同,依然保持了“穴居”的习惯。从穿着上看,女人们一般身穿布裙,而男人们老是身穿猪、狗皮袍。男人的头上插一根虎、豹尾,自然是为了显示勇敢。可有一种习惯,就不那么容易让人理解了,那就是无论男女,老是用尿来洗手和洗脸。这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道理呢?
勿吉人称长白山为徒太山,汉译为太皇山。他们把它当作神山来祭祀,从历史的观点来看,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因为,后来的女真人、满洲人也是这样做的。长白山成了一种重要的象征,是一种从那时起一以贯之的象征,维系了生于斯、死于斯的人们的愿望与情感。
勿吉同夫余斗争,是一场民族战争,是邑娄族反夫余国压迫的继续。这场战争,以最终推翻了夫余国的奴隶主政权而告结束。从此,散布于吉林各地的勿吉人,与中原王朝交往更密切了。从史书上的记载来看,他们前后与北魏、北齐交往有37次之多。从交往中,自然也带回了汉文化,从同仁、老山头的出土来看,主要是铁器,包括铁削、铁锛、铁镰、铁带卡、銎铁锛,这对当地农业生产自然有很大的促进。
勿吉与靺鞨是中国东北古代民族名。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靺鞨。史载勿吉初有数十部,后逐渐发展为粟末(今松花江)、白山(今长白山)、伯咄(即伯都讷,今扶余县)、安车骨(今阿什河)、拂涅(今牡丹江一带)、号室(今绥芬、穆伦二河流域)、黑水(今黑龙江下游)等7大部。而隋唐时勿吉虽已改称靺鞨,其7部的划分与名称则相同。故知勿吉—靺鞨是不同时期对同一民族名称的不同译写形式。勿吉—靺鞨,与肃慎、挹娄有直接的渊源关系,北魏至隋及唐中叶(5世纪至8世纪中叶)分布也与肃慎、挹娄略同,而史籍所载地理更加明晰:主要分布在东临日本海,西至嫩江,南至长白山,北达黑龙江口及鄂霍茨克海的广大地区。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493),勿吉人将扶余残部追逐到东流松花江以北,一部分勿吉人即南迁到松花江中游扶余人故地。
早自北魏起,勿吉人向中原王朝纳贡,或一年数贡,或间岁一贡,有一次来贡人数多达五百余人。隋时,靺鞨首领突地稽内属,迁居营州,被封为辽西太守。唐初,突地稽又受封右卫将军,并赐姓李氏。唐高宗时名将李谨行,即突地稽的儿子。
7世纪时,靺鞨白山、粟末诸部役属于高句丽。唐太宗李世民伐高句丽,白山部众多入唐,伯咄、安车骨等皆奔散,部分粟末靺鞨人南移至营州(今辽宁省朝阳市)定居。武则天时,靺鞨人在其首领乞乞仲象率领下东归故地,武后圣历元年(698)乞乞仲象子大祚荣,在松花江上游、长白山北麓一带建立了政权,自立为振(一作震)国王。振国居民以靺鞨人为主体,也有部分汉人、高句丽人。唐玄宗开元元年(713)派崔忻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以其所统地区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从此不称靺鞨,而以渤海为号。
隋末唐初,黑水部逐渐发展壮大,内部又分为十六部。在大祚荣建立渤海政权的同时,他们也与唐朝建立了联系,屡向唐朝纳贡。开元十年(722)黑水靺鞨酋长倪属利稽入朝于唐,受命为勃利(即伯力,今前苏联哈巴罗夫斯克)州刺史,并为置长史监之。开元十三年,唐朝在黑水靺鞨地区置黑水军,次年又置黑水都督府。通过朝贡和世代诸封号,黑水靺鞨人将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和政治制度传播到中国东北部黑龙江下游的广大地区。
近年来,中国考古工作者在今黑龙江省绥滨县同仁遗址中,发掘了不少靺鞨人用过的铁锛、铁带扣和部分陶器,形制与中原地区的同类器物非常近似。这说明,靺鞨人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上受到中原地区的影响,比其先人肃慎、挹娄更多。
勿吉人早期“邑落各自有长、不相总一”。后来由于生产力的发展,社会上已出现了“父子相丞,世为君长”,号称“大莫佛(满语:马法)瞒咄”的部落联盟酋长。在7部中处在南部的粟末等部较先进,有农业,种植粟、麦、穄,采用“耦耕”的耕作方法,有手推车。同时从事狩猎,畜养马、猪,富者多至数百头,并能酿酒,已具有相当高的生产水平。而渤海国学习唐朝制度与文化,最盛时具有5京15府62州,称为“海东盛国”。处在北部的黑水等部发展较慢,以射猎为业,但已使用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