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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鬼娘

“掌门,掌门!”王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怎么了,为何如此焦急?”定德真人问到。“出大事了,掌门,血阴派又回来了。刚刚得到消息,这几年从异域潜回来的血阴派弟子突然聚到一起,竟有万人之多。他们刚刚回到了原来的总坛孤昆山。据说他们正在练一些极为恶毒的法术,每天要从山下抓好多百姓。”

“什么!”定德真人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血阴派扩大如此之快。”王老继续说:“几天前,朝阳,九龙两大派发来信函,意在商讨血阴派之事。他们的意思是趁血阴派没有缓过劲来,尽快出战,让他们没有立足之地。”

“可是一开战,生灵必遭涂炭,又会是一场浩劫。不可!”定德真人摇摇头说。“可是,这血阴派必然会害人啊!我们怎么可以容许他们在世间作恶呢。”王老说到。

单进正在苦树之下练习,有了那几页纸的帮助,单进每天都感觉法力突飞猛进,他隐隐感到自己快要突破一个境界了。云昕因为练习较九,修为要高于单进。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轻飘飘的落到他们面前。单进停了下来,端详着这个人——紫龙衫,红云挂,白玉带。身材修长,脸上棱角分明,带着典雅的笑。

“你是?”单进问到,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奥,在下司徒闵落,见兄台身手不凡,好奇过来看看,打扰了。”司徒闵落笑笑,转眼便没了踪影。

单进吃了一惊,这男子的修为要高于自己,可能已经突破孕化境界,世间可能少有对手。

今天是马升离开的时候,这个决定马升想了很久,也是这个决定令单进对这个人刮目相看。马升最终战胜了自己,决定面对这段感情。这一天,只有单进和云昕来送行。

“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单进说。

“嗯!谢谢你,唉!看来你是对的,我来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马升见没有人来送自己,心里泛起了一点点不快。

“走了,我要和小丽走的远些,过我们的日子。”马升感慨到。

单进听到马升这样说,笑了笑说到:“马兄保重。”马升把脸凑过去,悄悄对单进说:“云昕姑娘真心待你,可是福气。一定要好好待她,别像我一样。”

走到山下,四个人要分别了。

单进和马升相对行礼,四个人辞别,目送马升和小丽离开。

“昕儿,既然有机会下得上来,不如我们去附近的集市逛逛。”单进对云昕说。云昕不常离开密林,于是也表现赞同。两人来到了附近的集市,这里是几个镇的交汇处,各种小贩都在这里摆摊。到了晚上,这里灯火通明,四处都是吆喝声和笑声。单进和云昕一直等到晚上,想一起看看这里的热闹。

到了晚上,这里果然人山人海。两个人租了一条小船,在船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品味着闹市的喧嚣。

“杀人啦!”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夜景,集市上的人都乱了。远远的,看见一个妇人瘫软下去。单进和云昕连忙上前,看到一个黑影极快地消失在黑夜里,地上躺着一个人,手脚被反折,脸上的皮被剥了去,鲜血流了满地。在场的人都感到恶心。单进和云昕便朝黑影追了过去。

追到一片墓地,四下里一片漆黑,只闪着微弱的烛光。这个地方十分潮湿,适合小型的毒物和一些灵兽居住。两个人一走进来就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妪,弯腰驼背,步履蹒跚。老妪走的极慢,影子拖得很长。云昕有些害怕,试探地问到:“老婆婆,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呀?”老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慢慢地向他们走来。单进觉得这老妪来的蹊跷,便警觉了起来。老妪一点点地走到近前,抬头看了云昕和单进一眼。就这一眼,着实吓到了两个人,因为老妪的脸上长满了痂子,很难很清楚她的脸。老妪见他们的惊厄,冷笑一声,说到:“怎么,吓到你们了。没关系,我只是半夜无事,就来这里看看老伴。”老妪目光看向一块墓碑,眼里晦涩无光,好想心死了一般。

“婆婆,可曾看见一个身手敏捷之人来过此处。”单进问到。这老妪对于他的问题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过了好久,老妪才说:“你说的谁,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放心吧,他自己会来的。”单进听到老妪如此胸有成竹地话感到十分奇怪。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就对眼前这个人防备着。

说话间,一个声音响起:“老太婆,不是你的东西你拿着干什么,快交出来。”单进和云昕立刻警觉了起来,只有老妪纹丝不动。话音刚落,一个人的身影就闪了过来,一把抓向老妪的腰间。

单进见状急忙上前,一脚踢开来人的手臂。这个人见状急忙转变身形招架。单进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身法——正是那个逃走的凶手。

“是你!”单进惊呼,并非是因为凶手,而是因为老妪竟然有办法取到凶手的东西还不被发现,以此引他回来。

“怎么,我认识你吗?”

“你并不认识我,但是我可认得你!”单进的语气越来越重。这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单进就出手了。

“你!”这个人见状,急忙向后躲闪。单进使尽全力向前递招,每一招却都被挡了回来。这个人的修为极高,单进在他手里讨不着好。云昕见状,也上前帮忙。

“小心,他出手狠辣,招招以全力攻人要害,不顾及防御。看来他不在意生死,宁愿同归于尽。”单进悄悄提醒云昕。

那个人此时大汗淋漓,单进和云昕两个人法力都不弱,又心灵相通,他根本敌不过。

一股强大的法力从单进的身后冲了出来,直逼那个人的命门。那人用尽全力却无法抗衡,被打中胸口,重伤倒地。单进十分奇怪,转头一看,只见老妪右臂抬起,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很显然,刚才是她施的法。

“这老婆婆果然不简单!”单进心想。单进走上前去,看着那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泛起一股悲凉。目睹一个人挣扎着走向死亡的时候,负罪感一直纠结在单进的心头。

那老妪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人冷哼一声,说到:“报应!活该!”随即掏出一个布袋扔到他身上。那人望着布袋,近在咫尺却无力拿到,挣扎几番,吐血而亡。

单进很是好奇,打开布袋一看,血腥味扑面而来。单进感到一阵恶心。原来这布袋中装着几张脸皮,看样子是活生生被剥下来的。单进不知这面皮有什么用,只知道此人并非善类。

单进看到这个人的腰间有一块腰牌,摘了下来,看到上面赫然写着“草堂”二字。单进惊了一下,思绪又一次飞回到了那个难忘的下午。草堂,父母,断念山,一个个画面在单进的脑子里反复出现。单进把这块腰牌带在了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距自己的仇恨越来越近。

老妪站起来,挺了挺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单进想要挽留,却不知如何陈词,只得向着老妪说:“多谢前辈援手!”说完又觉得不妥。

“悲半生,喜半生,苦笑世间。正一半,邪一半,孰识吾愿。”远方传来了老妪的声音。单进听到这几句,心里大概猜出了几分。

云昕就不明白了,问到:“这老婆婆好生奇怪,明明法力雄厚却装得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我也一直在奇怪,可当我听到她的那几句诗时,我才明白她到底是谁。”单进笑了笑,补充到:“早年间听师父说过鬼娘的事,我想她就是吧。当年师父去云游。奥!现在看来应该是和你师父去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夫妻。开始只是觉得聊得来,没注意两方的身份,四人相谈甚欢。可后来才知道女子是九龙派的弟子,男子却是异族,就是血阴派的高手。因为身份问题,两个人的爱情不被所有人看好。果然,因为种种原因,男子死在女子面前,女子悲伤过度,一夜苍老,从此不过问尘世,天天守着男子的墓碑。我想,这个婆婆就是当年那女子吧,也就是鬼娘。”

说完,单进陷入了沉思。云昕也察觉到了单进的异常,问到:“怎么了?”单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刚才那个人,是草堂的人。我父母就是他们杀的。”单进说着,手掌握成了拳。云昕心里有点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过。

回到真定门的路上,单进一直在想,一直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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