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瑾脸色倏变,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双手紧张的扶起她削瘦的肩膀,看着她早已苍白如纸的小脸。
“雪儿?”他的心剧烈抽痛,低哑着嗓音惊恐的唤了一声。
南宫雪回复她的只是低弱的呼吸,。
“雪儿……你醒来,听到没有?”端木瑾害怕的用力冲着她的小脸唤道,颤抖的语调,有着担心的情绪,许久也没有发现南宫雪答复他,他心惊肉跳将她拦腰抱起,月光下,他坚定的望着她平静的小脸誓言: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
整整一夜,端木瑾的寝殿内灯火通明!
“一、二、三、四”四人焦急的在端木瑾的寝宫外等候,只因上朝时间已过了一刻钟,而端木瑾却仍没有出殿,众大臣已经等得着急。
徐鸿来到殿外,看到那四人全数在端木瑾的寝殿外探头探脑,脸色微变。
“你们四个不去在皇上的身边守着,在这里做什么?”徐鸿高亢的音调含着浓浓的愠意。
四人同时回头,然后一脸无谓的又转过了头去,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有人搭理他。
徐鸿颇为尴尬,发了威却没人理会他,一时之间,底气也跟着下降。
“你们四个到底在看什么?”徐鸿忍不住站在四人的身后朝殿内望去。
殿内的灯依旧燃着,可是前殿一个人影也不见。
“什么都没有呀!”徐鸿喃喃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才看的!”尹三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
“难道里面有什么?我进去……”徐鸿皱了皱眉,一把抓开了在前的沈二和尹三,抬脚就要进去。
沈二和尹三连忙一把将他抓了回来。
“唉呀,徐大总管,您现在不能进去!”尹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徐鸿再一次问,这就是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偏偏“一、二、三、四”四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果然是有代沟,人老了,连他们这四个家伙,也开始不待见他了,委屈哪!
“我们也想知道,不过皇上吩咐他们,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尹三指着守在大殿门口的两名带剑侍卫,附带再送那两人一人一个白眼。
尹三的话刚说完,端木瑾的身影已经从卧房内跨了出来,他脸色铁青的望着门口的五颗脑袋。
“你们五个在这里做什么?”他逼视着那五颗脑袋,沉声怒斥。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最后于一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皇上,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于一低头小声的请示,浑身战战兢兢。
“嗯,吩咐下去,今天早上不上朝了!”端木瑾淡淡的道,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双眸中隐含着一丝担忧,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皇上,什么理由呢?”尹三忍不住冲口问。
“你不会随便编一个理由吗?”
“嗯,是是是,属下知道了!”尹三吓得缩了缩脑袋,让他们撒谎,也不给他们一个理由,真是臣子难为哪!
端木瑾刚进去,只听到房内一听女子娇柔的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五个人刚要转过去的脑袋,一致的同时向房内望去。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于一的脸微红,望向身边的其他人结结巴巴的问。
“你也听到了?”沈二的声音有些沉闷。
“看来你们都听到了。”姚四落下结语。
“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鸿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对不对,皇上没有招人侍寝,刚才路上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那个南宫沁雪还有那几个妃子在花园里对峙呢!”尹三立马反驳。
“笨哪,难道不会是哪个宫女吗?”于一白了他一眼。
“可是……皇上从来不碰婢女的!”沈二提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一点我同意!”姚四马上附手赞成。
尹三看着姚四伸出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好气的伸手打掉他的手。
“我说哪,也许不是女人!”尹三笑眯眯的吐出惊人之语。
“你以为皇上有断袖之癖吗?”徐鸿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表示不赞成。
他的话音刚说,蓦然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五个人同时对视了一眼,脸部肌肉几乎是同时假结了起来,最后五个人同时惊讶的出声:
“有这个可能!”
“你们全给我滚!”冷不叮的一声暴怒从殿内传来,只见端木瑾血红的双眸透露熊熊怒火,那张铁青的脸,额头青筋暴突,活像是要杀人似的。
“恼羞成怒了!”尹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去大殿告诉众大臣今天的早朝不用上了。”于一战战兢兢的低头从众人身后离开。
“我去巡逻!”沈二干脆的说着,潇洒的转身离去,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我先回去看看孩子!”姚四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也赶紧匆匆离去。
“我……我……我……”徐鸿心里发急,额头上冷汗直冒,最后吐出了惊人之语:
“我去太医院查查病史!”
偷了个空,徐鸿非常大方的傲首傲头离去,刚转过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惊喜的脚底抹油。
最后就只剩下尹三一个人在原地干笑着看着其他四人已经全找到了理由逃开,端木瑾的视线便只盯着他一个人,直盯得他越来越心虚,心跳愈来愈快,最后端木瑾向他一步步靠近,尹三的心里越来越惊惶。
尹三心里数着拍子,突然哇的一声尖叫:
“我马上就去变性!”然后飞也快的逃离。
······
待人全数散去,端木瑾方回过神来,他赶紧回到房间内,榻上的南宫雪昏迷不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昨天晚上,他已经让人为她治好了伤口,但是仍免不了伤口发感染导致发烧。
望着旁边桌子上木盆中放着的带血匕首,他的瞳孔倏的收紧,那匕首上面全部都是倒刺,而且匕首上面淬了不能愈合伤口的毒,太医为她取匕首的时候,都被惊呆了,直叹那下手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是谁对一个女子下了这么重的狠手。
看到匕首从她的腰间取出,他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承受那些痛苦。
拿去了面纱的她,小脸嫣红一片,煞是诱人,鼻息微微,两道秀眉因痛皱得很紧,一双小手死死的握住被角,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她的小脑袋不时的左右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南宫雪把雪姬从石室中撒了出来,她想要将她带回绝情山,即使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她现在牺牲了自己救了她,雪姬才是名正言顺的绝情门门主,理应藏在绝情山上,与历代的门主葬在一起。
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
“不用了,谢谢!”
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端木瑾端着茶杯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心头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鞭子。
“你好好养伤,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粥过来!”端木瑾温柔的安抚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说着便要起身。
她刚刚已经打量过这里,这么高档的床榻,奢华的床幔,明明就是他的寝宫。
端木瑾脸色倏变。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走!”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她脸上张扬着自信的表情,倔强的反驳,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三天三夜未尽食,再加上失血过多,她却不容许自己低头。
“等你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绝对不行!”端木瑾坚持自己的意见,微愠的低沉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怎么?难道你想用链子把我囚禁了不成?”
“如果必要,我一定会!”端木瑾火热的瞳孔灼热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坚定的目光和认真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在撒谎。
她惊愕的看着他,那眸中火热的光亮透露着她的决心,盯得她蓦然心悸,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多少次,她受伤时,他总是这样对她威逼利诱,明明是关心,他偏偏恶声恶气,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甚至是不择手段。
她犹记得,他怒火喷薄时,仍不忍伤害她半分,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今**们的身份已有天壤之别。
悄悄的转过头去,让一滴泪水从床内的眼角悄悄滑落。
“雪姬代绝情门谢谢盛世王朝皇帝!”她浑身轻颤的吐出淡漠的语言。
她咬了咬唇,忍受脑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能回头,时间在两人固执的对峙中悄悄流过。
如果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他的雪儿?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爱着她。
最终,她也没有回头。
不过只要她在一天,他就还有希望,即使也许希望根本就不存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端木瑾良久吐出关心的温柔声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渐远,南宫雪舒了口气,僵硬的转回头来,眼睛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瞄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臂,伸出纱帐外,触摸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纤长的玉指只触摸到冰凉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
早膳过后,盛世王朝的皇宫内众人各司其职,无人敢偷懒,不过在人群中间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端木瑾半年多未宠幸任何后妃,只近国事,原已断袖,药石无效。
听到这则消息的端木瑾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于一大殿之上,表示皇上有事不临朝,说话支支唔唔。
沈二巡逻百口不提皇上之事。
尹三到处张扬要变性
姚四抱着儿子藏在屋里不出来,传言是因为怕儿子被皇上染指。
徐鸿大清早就待在太医院,问的更是断袖之事。
这几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有意避开断袖之事,所以端木瑾断袖,是**不离十了,吓得皇宫之内,侍卫连同太监,全部惊恐之至,原本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也望而却步。
宫内四周在早膳之后,便总可以看到那么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听着刚刚听来的最新消息。
花园内发队巡逻兵路过,几人抑制不住心底里的话,便在花园中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断袖之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缓缓靠近了他们。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有断袖之癖哪!”
“以前就有人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唉呀,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皇上要是唤我们去见他,我们要不要去呀?”
他们只顾着担心,以后自身的清白问题。
当他们发现身后一阵冷风划过时,颈间一道冰凉,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队八人,齐刷刷的全数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屑的朝那八人冷哼。
黑裙黑纱蒙面人,斜眼向花园入口处扫了一眼,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从地上可明显看出有几滴干涸的血渍,低头用手在血渍上触碰了一下。
这些血渍只干了几个时辰。
她抬头看着前方血渍滴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血渍却在一个花丛中消失了,一堆茉莉花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地上还留下了一大片血渍,看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昏倒过,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了踪影?谁这么大胆救走了她?
覆面黑纱之上的那双眼眸皱然缩紧。
谁敢跟她作对,她一定叫对方死无全尸。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假雪姬要治病的话,就必须要有太医或是大夫替她疗伤,她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黑纱蒙面人刚想着,突然锐利的目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路过花园的入口处。
“断袖之癖,天天还要我去站在那里给他画像,谁知道他天天画的什么,不让老娘去正好,老娘今天就乐得清闲!”南宫沁雪提着衣裙,高傲的昂首走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断袖之癖?黑纱蒙面人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刚刚的那个人怎么会这么的像她?
眼色一变,她飞快的跟在那人的身后。
······
皇宫·雪幽殿
南宫沁雪一阵风似的进了房间内,猛然却发现原本房间内的胡思琴却不见了人影,她一股脑的坐进至了躺椅上,冲着屋顶扯着嗓子没好气的唤:
“思琴,胡思琴!”
胡思琴忽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来到子南宫沁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
“南宫姑娘!”胡思琴非常乖巧的唤了一声,眼睛却怪异的盯了南宫沁雪一眼。
“我刚刚在找你呢,你去哪儿了?”南宫沁雪瞪了她一眼,并未发觉她是从哪里来的。
“哦,刚刚奴婢在收拾屋子呢!”胡思琴脸色缓和了一些,默默的松了口气。
南宫沁雪懒懒的躺在榻上,手指指着自己的后背,闭上了眼睛指使道:
“给我捶捶背!”
胡思琴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脸部的肌肉暗暗的抽搐了两下,咬牙缓慢的走向南宫沁雪,然后缓缓抬手,轻轻的在南宫雪沁雪的背上垂着。
南宫沁雪如猫儿般的发出一声轻吟,红唇微张,又吐出了三个字:
“用点力。”
胡思琴额头的血管暗暗暴突,耐下了性子,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她的双眼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南宫沁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沁雪。
“对了,沁雪呀,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呀?”胡思琴突然热络的开口轻问。
南宫沁雪浑身一震,眼睛蓦然张大,只见她的眼珠子骨碌了一下。
“记……记得,当然记得!”南宫沁雪非常大声的答。
“当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我还有芊芷一起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结果你的手臂被碰伤了?”胡思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南宫沁雪的肩膀,比刚开始的力道还要轻,不过南宫沁雪的眼睛瞠得老大,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她的力道变轻了。
“是……是吗,不过当时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南宫沁雪尴尬一笑,一言带过,眼睛始终没敢向身后的胡思琴看去。
胡思琴的双手蓦然抽去,脸上挂着冰冷的表情。
手指向南宫沁雪便冷笑道:
“你根本就不……”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只觉颈后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记,胡思琴闷哼了一声,手臂软软的跌了下去,在南宫沁雪惊讶的目光中,胡思琴重重的跌倒,在胡思琴跌倒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倒映在南宫沁雪的眼中。
南宫沁雪惊慌失措的爬下了躺椅,一个不小心,重重的跌倒在躺椅下,她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双手抓着躺椅的腿。
“你……你是什么人?”
南宫沁雪的话音刚落,冷不叮的一道阴风刮过,黑影如移形换影般瞬间又来到了南宫沁雪的眼前,南宫沁雪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的一双小手挥过头顶,像不倒翁般的直晃。
“一个赝品,还不值得我动手!”黑衣人发出一声柔魅的冷哼。
南宫沁雪陡然张开了眼睛,恼羞成怒的抬头望向黑衣人。
“你什么意思?”
“一年半以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一个死了一年的人,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你以为留了一座空坟,别人就不知道你还活着?清昕?”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南宫沁雪的嘴巴惊讶的张大,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衣,藏不住的煞气,还隐露出一丝诡异,但是那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
“你不配知道,哼……”黑衣女子冷哼着一声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她走出房门离开的瞬间吐出了一句嘲讽:“你不配清字。”
你不配清字!一句冷哼,一句熟悉的鄙夷之语,在清昕的脑中迅速炸开。
你不配清字!你不清字!不配清字……
她无力的跌靠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苍白的唇微张微合喃喃自语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整整一天一夜,南宫雪没吃多少东西,端木瑾听到侍卫来报,匆匆忙忙的赶到寝殿。
她高烧已退,但是脸色白得惊人,令人看了心有余悸。
她的双眼紧闭,如羽扇般的长睫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鼻息微微,听到耳边细微的动作,羽睫轻颤了颤,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雪儿?”他仍改不掉对她的称呼,大手轻轻摩挲她苍白的容颜,冰蓝色的瞳孔溢满了担忧。
南宫雪无力的眨了眨眼。
他的心一颤,冷不叮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腥红的血红,伤口竟已裂开。
“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太医!”嘶吼着,端木瑾咬牙抱起南宫雪往外狂奔。
“不要,你放手,放开我!”她倔强的用力摇头,一只手无力的抓紧他的手臂,她不想出去,不想跟他的关系变得复杂。
“由不得你,你的伤必须要治!”他坚持,不容拒绝。
······
一抹黑影站在屋顶,双眼死死的盯着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匆忙而过。
“你竟然躲在这里,还跟他在一起!”阴厉的嗓音不含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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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了哦……
谢谢优尔妲的**和helen_xq、晓晓624、ミ飄の淚い、Lonelyrose、紫月幻魔、沫nn若、sunshiyao1211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