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沁雪从黄金殿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沈二和尹三二人守在门前,两人的目光皆不友善。
南宫沁雪心里忐忑不安的低头福了福身子,便要从两人中间走进去,两人突然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你们……想……想要做什么?”南宫沁雪紧张的结结巴巴问。
沈二斜了一眼尹三。
“你问吧,你开口的事情,我不会向皇上禀报。”
尹三挑了挑眉,用力的松了口气,那张被禁口令压抑得难过的嘴巴,终于得已放松。
“你去哪里了?”尹三冷不叮的瞅着南宫沁雪危险的质问。
“我没有去哪里呀!”南宫沁雪无辜的抬头看着他,声音中底气不足,衣袖下的双手不安的捏着袖子。
“别骗人了,你趁着我们还有皇上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现在皇上回来好一会儿去赴连延朝皇帝的宴了,你却姗姗来迟!难道你没去哪里?”尹三一针见血的问。
南宫沁雪心中有些不安,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实话的,这两个人对端木瑾忠心耿耿,若是被他们发现一点,她的计划马上就会泡汤,该死的沈二和尹三。
“难道我出去散散心不行吗?”南宫沁雪故意冲口大声反问。
“是吗?”沈二面无表情的反问,双眸死死的盯着南宫沁雪的眼睛。
“当然是了,如果不是,我还能出去干吗?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所以才会回来这么晚。”南宫沁雪理直气壮的反驳,想到了理由,心中的不安也去了大半。
沈二瞧了南宫沁雪三秒钟,发现南宫沁雪根本就不敢直接看向二人,声音也比平常失了冷静。
“尹三,你信吗?”沈二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沁雪,面无表情的问尹三。
“啊?我?我当然不信了。”
南宫沁雪蓦然恼怒的看向沈二,那双大眼腾起两簇怒火: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跟什么人勾结,想要杀了皇上吗?”
沈二嘴角勾起一丝淡不可见的弧度,南宫沁雪果真是比不上南宫雪,只要轻轻的这么一挑,她自己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尹三还想要再说什么,沈二伸手一把拦住了他,沈二谨慎的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让他再冲动。
“我们自然是不会这样怀疑,因为你……不敢!”沈二仍是不愠不火的慢腾腾的道。
南宫沁雪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心里一阵得意。
“是呀,我当然不敢了,你们问也问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进去了?”南宫沁雪极为不满的看着两人依然稳如泰山般的挡在她的身前。
“当然可以。”沈二半眯起了眸子,挑了挑眉道,首先让开了身子。
南宫沁雪一脸轻蔑的瞪了二人一眼,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喂,刚刚她出去一定有古怪,你干吗还放她进去?”尹三被激怒,他看不惯南宫沁雪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把她从里面拽出来。
沈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淡淡的回答:
“我们只是守门,如果皇上回来看不到她,说不定还会拿我们两个出气呢!”
“皇上会为她怪罪我们?我真是……”尹三一脸气恼的望着屋内仍是一副得意朝他挤眼弄眼的表情,他的怒火就忍不住要喷张。
“如果你再开口说一个字,我马上把你开口说话的事情禀报皇上!”
“喂,你没有这么大嘴巴吧?”尹三气急败坏的冲沈二平静的脸吼道。
“你可以试试。”沈二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半带威胁的说着。
尹三咬了咬牙,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暗自怒瞪屋内的南宫沁雪干生气。
······
连延朝皇宫·花厅
花厅中央放着一个圆桌,端木瑾和端木策二人对面而座,桌子上放着四十多道菜,样式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两个人吃这么多真是浪费。
自从南宫雪斥责他一顿十道菜浪费之后,他以后的膳食加上汤从未多过四样。
不过更吸引端木瑾的却是在花厅门口放着的一只炉子,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锅,锅里不时的传出豆香味,一名中年妇女拿着豆茎不时的往炉子里面塞。
这端木策难道又想出什么花招了不成?
端木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端木策。
只见端木策一脸的灿烂笑容,热络的执起酒杯,为端木瑾倒了一杯。
端木瑾连忙站起来接过酒杯。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着酒中的颜色,并低头嗅了嗅。
他的嗅觉比较敏感,加上以前经常跟着柳太医一起识毒草,所以毒药的味道和颜色,他都能闻得出来,没有下毒,看来这端木策是别有目的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兄先干为敬!”端木策大方的举起酒杯,豪爽的仰头喝下。
“大哥如此款待,为弟又怎可推辞,为弟也敬大哥!”
端木瑾说着,也将酒喝下。
“这两天,为兄招待不周,待慢了五弟,所以为兄自罚一杯!”端木策一脸歉意,径自又倒了一杯,站起身仰头喝下后,把酒杯翻了过来,证明他已经喝干了。
“大哥真是客气了,我们兄弟已经半年多未见,为弟应该早些来拜访大哥才是,还要等大哥亲自写信邀请,为弟也有罪呀!”
“我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些虚应的礼数了,对了,不知我们其他的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端木策挥了挥手,目光灼灼的望向端木瑾,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他们都很好,只是已经半年多未见大哥,甚是念得慌!”端木瑾不禁感叹的道。
“唉,这也是为兄的不是,为兄这半年来,一直跟五弟你针锋相对,让连延朝和盛世王朝成为了死敌,唉,现在为兄是悔不当初呀!”端木策看似懊恼的叹道,眉头沉重的皱了起来。
“两国争战,必有损失,这也是在所难免,大哥大可不必自责。”端木瑾圆滑的说着,嘴角悄悄的勾起邪魅的弧度,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唉,可是,大哥毕竟做过那么多错事,就算老天爷放过我,我也不能放过我自己呀!”
端木策捶胸顿足的感叹,一只手抚额沉痛的叹惜,那张紧皱的脸,看起来异常的沉重。
老天爷放过他?
端木瑾心里暗笑,他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开始把罪责全推到老天爷的身上去了。
“不过大哥,为弟有一句话要劝你!”端木瑾一脸认真的看着端木策开口。
“什么话?”端木策冷不叮的抬起头,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怒火,倏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抚额让自己的情绪归于平静。
端木瑾嘴角不经意的又勾起了一弯弧度。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我们两个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五弟说得实大是太对了。”端木策异常惊喜的大声道,一只手激动的拍了下桌子,突然端木策的表情诡异了一眼,眼底一抹精光闪过,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执起酒壶,示意端木瑾拿起酒杯。
端木策给端木瑾又斟了一杯酒。
“谢谢大哥。”
“其实吧,我们几个兄弟里面,就只有你我二人位高权重,所以,我们两个也是最应该要团结的人,所以……”端木策欲言又止般瞄了端木瑾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大哥要说什么,可以直说,五弟听着呢!”
“我想……要不,盛世王朝和连延朝以后不打仗了,直接合并成一国,这样以后国家就更强大,也没有人会再跟我们国家抗衡了,你说是不是?”端木策笑眯眯的望着端木瑾。
端木瑾轻轻一笑。
“大哥说得倒是实话。”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呢……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所以大哥想吧,我为兄长,你为弟,当初大哥就是太子……”端木策脸上的精芒更甚,言下之意,已经不明而喻。
端木瑾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诧异,端木策的真正目的,终于暴露出来了,他想用兄弟之情,三言两语就想把盛世王朝拿去,他的如意算盘要得还真是精哪。
“可是,当初大哥确实是弃宫逃走,国法有云,弃国者,相当于放弃责任,放弃责任就是说大哥放弃了太子之位,既然大哥放弃了太子之位,也就没有太子之说了。”端木瑾毫不留情的打破端木策的幻想,字字含针带刺。
端木瑾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端木策想独食,门儿都没有,言下之意,暗暗透露出他没有资格做太子,更没有资格做皇帝。
“历来都是立储先立嫡,我是嫡长子,又是皇后所出,就算我曾经犯过错,至少我现在已经诚心改过了。”端木策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说着反驳端木瑾的话。
“大哥又忘了……”
“我忘什么了?”端木策冷不叮的怒吼出声,端木瑾那脸上含笑慢悠悠的语调激怒了他。
“立储先立嫡,否则就立贤!”端木瑾平静的吐出了十个字。
端木策脸色倏变,暴怒的拍案站起。
“你什么意思!”端木策怒吼,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没什么意思,大哥不要激动,别激动,坐下好好说,今天是我们兄弟俩半年多来第一次相聚,咱们心平气和的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你这不是在逼为兄,想赶尽杀绝吗?”端木策冷冷的嘲讽道。
“我没有要逼你赶尽杀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端木瑾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着。
那个眼神,端木策当然明白,他也不是傻子。
端木瑾是想让他自己退位。
连延朝,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现在却要拱手让人,这让他怎么心悦诚服?端木瑾说得倒那么轻巧。
突然端木策的眸子一亮,他倏的指着外面煮豆的手炉道:
“五弟,你看到外面的炉子没有?”
“炉子?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正想着,不知道端木策要耍什么把戏呢,听到他这样问,他不上自主的眉梢再一次上扬。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就像我是豆子,你是豆茎,我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呢?你说是不是?”端木策拼命的解释着,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办法。
“大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一首七步诗,豆茎为柴烹煮豆子,豆茎在锅底燃烧,豆子却在锅中哭泣,比喻的是同胞兄弟,为何一定要急着加害对方呢?”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端木策尴尬的点了点头,好像抓到了救命草似的,拼命向端木瑾解说:
“看吧,连你自己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为何就不愿意放过大哥呢?”
端木瑾脸上仍是没有淡漠以外的表情,只见他幽幽的端起茶杯,冰蓝色的瞳孔灼亮的望着手中的杯子,放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
“大哥,还有一点,恐怕你忘了。”端木瑾轻轻的说着。
“哪一点?”
“半年多年,你多次派人刺杀于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端木瑾冷冷的抬头质问,冰冷的视线似两把冷刀狠狠的剜向端木策。
端木策语结,这一点他不否认。
“好了,大哥,这一杯我敬你,我敬你还是我的大哥。”端木瑾端起酒杯,笑吟吟的敬向端木策。
喝完,端木瑾礼貌的放下酒杯,看着端木策气得发抖的唇角平静的又道:
“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回朝,多谢大哥的款待,可惜这些菜,我是无福消受了!”
端木策仍是一句话不说,怒形于色的背过身去。
“为弟知晓大哥国事繁碌,所以为弟先走一步。”端木瑾嘲弄一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待端木瑾刚离开,端木策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来,看着满桌子的菜,他的怒气更甚,突然他一把掀起了桌面,桌子上的饭菜哗啦一声,全数落地。
花厅外的豆子还在煮着,他额头青筋暴突的看着那锅豆子,咬紧了牙关,来到门口,一脚踢飞了炉子上的豆子。
“我不止要煮了你,我还要吃了你!”端木策疯了一般的朝天嘶叫。
······
偏殿
刚回来的时候,南宫沁雪还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过待到端木瑾回来之后,他的东西,她是动不得的,那个时候,她就没有机会下手了,所以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只是碍于门口有沈二和尹三两个人在,她不好下手。
突然她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悄悄的在书桌前转了一圈,趁着沈二和尹三两人站在那里聊天的时候,她飞快的拿起了茶壶的盖子,把一整包药粉全倒了下去。
回头发现沈二和尹三两个人平静如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觉,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喜。
太好了!!
她轻咳了一声,心情舒畅通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看起来与之前无异,端木瑾应该不会发觉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禁一阵雀跃,只要端木瑾一死,她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突然沈二和尹三进屋,沈二的手中端着托盘。
“这是你的午膳,给你留的,那边有个凳子,你快点拿过来!”
南宫沁雪瞅着凳子,没有一丝怀疑的赶紧跑过去搬拿凳子。
尹三正好站在桌边,他眼明手快的抓起茶壶,把水倒在了南宫沁雪的米饭中,然后又迅速的放了回去。
南宫沁雪并未发现尹三的动作,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今天的午膳好慢呀,正好我很饿了呢!”南宫沁雪自言自语的抱怨:
“今天的米饭水放多了呢。”
尹三和沈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走了出去,现在午膳时间已过,再加上易使人疲惫的欢.爱,耗去了许多的精力,所以也较平时更饿些。
沈二和尹三两个人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盯着屋内南宫沁雪吃东西的样子,两人的眼中一丝诡异的光亮闪过。
果然……
不一会儿,南宫沁雪便丢下了手中的饭碗,双手难过的抓紧了自己的脖子。
她痛苦的瞪大了眼睛,刚想要站起来,双腿瞬间虚软的倒了下去。
“救……救救我,救我……”南宫沁雪瞪大了双眼,急促的呼救,求生的意志逼迫她缓缓的往门边爬。
“果然是毒药!”尹三冲口嘲讽的道。
“自作孽,不可活!!”沈二冷眼看着地上努力求生的南宫沁雪,没有一丝的同情。
“可是,沈二,我们这样做,皇上要是发现了怎么办?”尹三不禁有些担忧。
虽然之前的南宫雪不在了,可是现在有南宫沁雪在,端木瑾不至于崩溃,南宫沁雪就像是南宫雪的一个影子,如果连这个影子都不在了,端木瑾恐怕会绝望。
“有事我顶着,就算皇上要砍我的头,我也不能让一个随时能威胁到他性命的人还活着!”沈二绝然的说着。
······
南宫雪在进行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悄悄的又来到了偏殿外的屋顶上,她准备伺机行动,刚上屋顶,便发现南宫沁雪痛苦的伏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可是沈二和尹三两人却佯装未见到。
端木瑾不在!!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看沈二和尹三两人的表情,若是她猜得没错,应是他们瞧出了端倪,提前对南宫沁雪下手了,该死的。
南宫雪心里倏紧,飞快的掠空而起,她的身体之快,让守在偏殿内的侍卫根本无法去反应。
沈二和尹三刚想开口,南宫雪左右两手同时伸出快、准的点住两人的穴道。
她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权仗,她惊喜的上前去拿住,权仗在手的瞬间,她似乎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救我,救我!!”地上的南宫沁雪看到有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赶紧又向南宫雪的方向伸出手。
南宫雪蹙了蹙眉,担心的低头探向南宫沁雪的脉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起码还能撑一会儿。
“救我!”南宫沁雪像抓到救命草似的抓住了南宫沁雪探向她脖间的手指。
“我本来不想救你的,虽然你的小伎俩一定瞒不过他的眼,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放心留在他身边的人!”南宫雪冷冷的看着她道。
让南宫沁雪留在端木瑾身边,着实是料准了南宫沁雪不会得手,另外,一是因为端木瑾不会碰南宫沁雪,二是因为她不想放其他的女人在他身边,这也是她一点小小的私心。
沈二和尹三两人会瞒着端木瑾对南宫沁雪将计就计,倒是她忘掉的,这两个人护主到了疯狂的境地,断然不会留着南宫沁雪的性命。
“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南宫沁雪哭求着,声音已经几乎听闻不见。
南宫雪咬了咬牙,决定了般的低头一把拉起地上的南宫沁雪,她的脉息已经很微弱了,她必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救她。
她扛起南宫沁雪轻而易举的避过众侍卫逃开了去。
她刚离开,端木瑾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众侍卫纷乱的景象,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沈二和尹三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
他的眼睛倏的半眯,伸出手指点开了两人的穴道。
“出了什么事了?”端木瑾开口质问。
“那个……那个穿白衣,白纱蒙面的女人,把南宫沁雪带走了!”尹三脱口而出。
白衣,白纱蒙面……
“人呢?去哪了?”端木瑾突然紧张的睁大了眼睛急急的问。
“那边!”尹三指着刚刚南宫雪离开的方向。
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端木瑾已经不见了身影。
“咦?沈二,刚刚皇上没有说我开口的事情,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可以开始说话了?”尹三惊喜的问着一旁的沈二。
沈二却蹙起了眉头一脸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想什么呢?”尹三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没什么!”沈二面无表情的答了两个字,白衣女人不管是从语调还是从眼神来看,都跟南宫雪那么像……
难怪端木瑾刚刚听到白衣女人来过之后会那么慌张,可是她如果是南宫雪为什么要躲端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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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七千字,这个月我疯了,有**的就投来吧……你们疯我就跟着一起疯……
谢谢超级马钤薯、ltwuge、雪落红尘CY的**,米路美的鲜花和咖啡,还有长发长发飘、紫月幻魔、晓晓624、ミ飄の淚い、helen_xq、贾桢桢、qiangqian777、沫nn若、13911871122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