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河流转,闪灭间点缀着星空如同上演了一场绝美绚丽的表演,冰凉空气在努力的杀灭大地上残留的燥热,可是不仅未曾为大地带来凉爽,反而让的空气更加闷热,犹如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般。
屋内,一桶水热气蒸腾,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将本就闷热的屋子缭绕的更加燥热。
欧阳纯益手捏一颗‘洗经丹’,用一把金黄色的匕首在丹药上轻轻的刮弑着,一撮撮的粉末从丹药上被刮下,落入热气腾腾的水中,将一桶水都染的血红。
这洗经丹药力狂猛,以欧阳纯益目前的体质与修为来说,无法承受一颗洗经丹的药力,只得将洗经丹与水混合吸收。
褪去浑身的衣物,欧阳纯益盘腿坐在桶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犹如燃灯入定,满面庄严神圣,腰杆挺的笔直。
一丝丝红色的药力顺着欧阳纯益的汗毛孔进入他的体内,被他的血肉筋脉吸收,巨大的药效快速的修复着他体内的经脉。
在其胸口处红光炽盛,气田周围的经脉断裂最为严重,所以药力都集中在此处,此刻药力在快速的抚平着欧阳纯益的伤势,让其胸口痛痒难耐,犹如有着千万只行军蚁在其胸口攀爬撕咬。
欧阳纯益面不改色,这点疼痛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真的是难以承受,但是对于连分割灵魂之痛都能承受下来的他来说,微不足道。
欧阳纯益呼吸均匀,心神沉浸在气田处,宛若置身于一团破碎的空间之中。
其原本坚硬的气田如今四分五裂,犹如一片片镜面漂浮在其血肉间,无数条经脉如同锁链,一截截的断落,静静的悬挂在其骨骼血肉中。
一股血红色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来,如同悬壶瀑布从天而下狂猛冲击,将所有断裂的经脉还有破碎的丹田粉碎,化作齑粉,最后又被和成一团如同浆糊般的浆液。
虽然历史上有着许多丹田破碎最后又修复的天才,但是这些天才中,九成九日后将会褪去天才色彩,不是修为从此止步,便是修为从此进展缓慢,大不如从前。
这是所有人在欧阳纯益丹田被废以后不再被看好的原因。
唯有那么一两个有着大机缘,丹田修复后,天资依旧如同往昔,峥嵘依旧,甚至还有更甚者,在丹田经脉修复以后,修为进速比之前还要快。
这是欧阳宗族在欧阳纯益丹田被废以后,迟迟未曾将欧阳纯益遣返的原因。
而导致诸多丹田被废之人在丹田修复以后修为止步或者进展缓慢的原因,便是在修复丹田之时采用了错误的方式。
大部分丹田被废者,都是使用丹药,利用药力将破碎的丹田经脉强行粘合在一起,虽然表面上丹田与经脉已经完全的修复,其实并非如此。
这就如同一尊名贵的花瓶被摔碎以后,被高手修复,表面依旧如同昔日那般光华,毫无瑕疵,其实内里依旧是裂缝满满。
而想要真正的将丹田修复,只有将丹田经脉彻底的击碎,让丹田经脉重新生长,如同将破碎的花瓶化作泥浆,重新烧铸一样。
一夜无话,欧阳纯益默默的吸收着桶中的药力,将丹田经脉一点点的击碎着…………
第二日,一大清早家族里就爱传来吵闹声,声音带着极端的愤怒。
欧阳纯益从入定中醒来,将身上的水滴擦拭干净,一身肌肤光滑洁净,如同初生婴儿,未曾被浊世污染。
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衫,将齐肩的发丝用一根发冠束缚,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向着门外走去。
刚一推开门,便有一下人慌张的跑来,对着欧阳纯益急切的说道:“少爷,不好了,公羊家族的人说你将他家的少爷打残了,上门来讨个道理,要赔偿呢!”
“哼,一群宵小之辈。”欧阳纯益不屑的说道,这公羊家族的人倒是有些过分了,找自己麻烦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要赔偿,真是不要脸。
看来这公羊家族觉得自己被欧阳宗族遣返以后,家族没了特殊照顾,好欺负啊!
欧阳纯益对那下人耳边低语几句,将一枚令牌交给了那下人,那下人双手颤抖着接过令牌,满眼不可思议的转身离去。
“你欧阳家族的人难道想要独霸驽马镇吗?一个废物子弟竟然敢仗着秘宝伤了我公羊家族的少族长,今日若是不断欧阳纯益双臂,定不休!”
欧阳纯益还未曾靠近大厅,便听到这么一句话。
声震如雷,宛如晴天霹雳,河中的水都被震的泛起一道道涟漪,鱼儿恐惧的在水中乱窜,房檐都不停的簌簌掉落灰尘,院中常青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吓的尖叫着飞离。
此声方圆几里都清晰可闻,震的人胸口发闷,显然说话之人是一个高手,不然不会如此中气十足。
“哼!公羊武炼,你儿子技不如人,受伤是活该,这里是我欧阳家族,容不得你放肆!”欧阳追星的话语响起,声音比公羊武炼的声音还高,更加强势,毫不委婉的回道。
“欧阳追星,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引起两族开战吗?”公羊武炼威胁着说道,声音更加大,震得树木抖动,乱叶纷飞,一时间人心惶惶,连欧阳府外的大街都寂静了下来。
“你敢吗?你我两族一旦开战,谁也讨不到好处!”欧阳追星话语直接切中要害,点出两族一旦开战的弊端。
欧阳纯益来到大厅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外竟然有着大批公羊家族人马还有公孙家族人马与欧阳家族人马对峙,刀兵晃晃,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斗气涌动,刀尖上扬,劲弩开弓,铁箭闪芒!
大厅内,欧阳追星坐在主位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祥,虎目蕴怒,双眉上扬,周身隐隐有着灰色的斗气飘荡,整个人极具威严,浑身气势沸腾,压得低阶者有些喘不过气。
而大部分欧阳家族的族老与长老都在大厅中,皆是腰间挂着宝刃,手握兵器手柄,面带愠怒。
大厅中站着一大批人马,乃是公羊家族与公孙家族之人,各个携带兵刃,眼角挂着冷笑,为首者有二人并排而立。
左边一名名为公羊武炼,乃是公羊家族的族长,身穿灰色甲胄,负手而立,傲气的仰着头颅,满脸的胡须被其鼻息吹的上下抖动,目光不善的盯着欧阳追星。
右边一位名为公孙胜,乃是公孙家族的族长,身穿灰白色长袍,左手背负后背,右手握着两枚大钢珠来回的揉搓,眼中的光芒飘忽不定。
而地上有着一张担架,公羊柳躺在上面,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略有涣散,面色苍白,嘴唇发乌,右手自胳膊处缠着绷带,头上包满了白色纱布,宛如一具木乃伊。
欧阳纯益来带大厅,对其父亲欧阳追星微微鞠躬,叫了一声父亲。
“恩。”欧阳追星回道,看向欧阳纯益的眼中威严消去大半,带着慈爱。
“怎么,你想断我双臂?”欧阳纯益转身一挑眉,问道公羊武炼,毫不惧怕他浑身散发的威势。
公羊武炼眼神一凝,就连公孙胜揉搓钢珠的手都停顿了一下,带着惊讶打量着欧阳纯益。
公羊武炼可是将级强者,欧阳纯益在其全力散发出的威势前不仅面不改色而且还毫无压力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心中一震。
暗道:不愧为曾经的欧阳宗族第一天才,并非浪得虚名。
“欧阳纯益,你欺辱我家柳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断我儿手臂,让的我儿手臂断裂,连端木悔医师都无法救治,今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断双臂,要么,我亲自断你双臂!不然,我们两族开战!”公羊武炼不容商量且带着命令的口气威胁着说道。
公羊武炼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公羊柳,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此事不管两家哪家对错,也不论这公羊武炼是否是好人,但是他绝对是一名疼爱自己孩子的好父亲!
欧阳纯益那一脚极其刁钻,蕴含其魂力,不仅将其公羊柳臂连带着经脉齐肩而断,更是将其灵魂的右臂都击散了,从此公羊柳的右臂算是废了,纵然他的右臂骨骼经脉长好了,从此也无法控制右臂。
“这两个选择挺难选择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欧阳纯益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但是眼中的冷意却越来越盛。
“哼!若是你被废以前,我倒是不会如此,但是你如今只是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欺辱我的儿子!”公羊武炼直接道,看向欧阳纯益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今日我日落西山,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我了吗?”欧阳纯益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机看着公羊武炼。
公羊武炼心悸的发现,自己堂堂将级高手在欧阳纯益那森冷的目光下竟然遍体生寒,寒毛炸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其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恐惧,此刻的公羊武炼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头洪荒巨兽给盯上了一般。
不过公羊武炼毕竟身为一族族长,且是将级高手,立马稳定心神,心中愤怒,自己差点在一个小辈面前失态,险些丢了颜面!
“你什么意思!欧阳纯益,你只不过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要说话也是你的父亲,你滚一边去!”公羊武炼带着蔑视与不屑的看着欧阳纯益,说道最后一个‘去’字的时候竟然带上了斗气。
一股巨大的力道奔着欧阳纯益的胸口袭来,欧阳纯益眼中杀机浓烈,魂力密布胸口,但是二人之间的差距过大,有着一个总境界的差距,魂力瞬间被攻破,这力道撞入欧阳纯益的体内,让其猛然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公羊武炼眼中露出一抹震撼的神色,他的力道多大他是清楚的,他本以为这一击最起码要将欧阳纯益的肋骨折断几根,可是事实却是欧阳纯益只是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已。
这时,一道灰色的拳印自欧阳纯益身后飞出,如同流星陨落,带着狂猛的威势,砸向公羊武炼,这是欧阳追星出手,他自然不会眼看着欧阳纯益吃亏。
“砰!”
公羊武炼出手,掌中灰色斗气化作一只鹰爪,向着那只拳印抓去,拳掌接触,雄浑恐怖的斗气爆发,罡气四裂,将满地桌椅化成齑粉,所有人的衣衫都被吹的猎猎作响。
“公羊武炼,你真无耻,竟然如此不要脸对小辈出手,我来与你一战!”欧阳追星随手打出一道温纯的斗气渡入欧阳纯益的体内,对着公羊武炼喝道。
二人都是疼爱孩子的父亲,当然不愿意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看到欧阳纯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欧阳追星此刻怒火蒸腾,杀气难以抑制,举拳便怒火腾腾的向着公羊武炼攻击而去。
“哼!早就有此意”公羊武炼眼中闪过阴冷,抬掌迎来。
大厅内所有人都拔出刀剑,斗气涌动,一场大战就要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