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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妹妹

终于赢来了两个夜班,之后可以修三天,我的快乐是因为,夜班可以不用早起,这样我就可以整整5天不用早起了,兴奋地和妹妹用夸张的嘴型朗诵课文的样子炫耀:“好可怜的小挺挺要早上5点半起床呢,我之后就放假了呢。”小挺挺下巴一低,用她的眼睛瞪了我。好开心

我记得我妹妹小时候的样子,胖胖的挺可爱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才小学,虽然妈妈问过我想不想要妹妹或者弟弟,才有的她,但是我还是很嫉妒她抢了我所有的东西,但是我知道我还是很爱她的,因为其他哥哥姐姐抱她逗她玩的时候我总是很小气,用各种蹩脚的理由把她抱回来,哈哈,她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我的小挺挺。

初中的时候,脾气真的很暴躁,妹妹不听话的时候我会体罚她,爸妈把那个没装修的厨房间给她作为书房,其实就是给她堆堆她各种玩具,奖状,写写作业用的。就在那个小书房,我让她蹲马步,两隔壁伸直,手上放上书,不能让书掉下来,一直撑着。刚开始挺挺一直哭,我让她不许哭,再哭就多加书。其实我是怕她哭的她大声让我楼下的爸妈听到,挺挺抽泣了几下,委屈带着恨恨倔强的眼光看着我,硬生生憋住了。我很享受地受着她目光的洗礼。作为姐姐很有成就感地走开,并且嘱咐:“不能放下来,放下来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不记得自己后来干嘛去了,只记得刚开始偷偷去吓唬她,看她有没有偷懒,然后警告一下,应该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想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小挺挺,心里有点激动感觉抓到贼,匆忙跑过去看她,然后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记忆犹新的一幕:小挺挺憋着嘴唇,脸已经白白的了,胳膊也抖着整个后背往后仰,虽然马步已经不是马步了,但还是倔强地坚持着。她看到我,黑色的眼珠子提溜看向我,我的心已经后悔一塌糊涂了。酸酸的感觉在心里一塌糊涂荡漾开来刺激着我的鼻子。

她是我的妹妹,我和她是一体的,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会像现在这样保护她,我想让她幸福,真的很爱她。感谢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童童挺挺听到哭喊去前边的姐姐家里,大姐在教训自己的妹妹,用扫把在楼梯边上狠狠地抽打,记得她妹妹眼泪鼻涕,嘴巴张得大大的,哭喊声引来了不少人,她妹妹抱着楼梯的栏杆,赖坐在地上,嘴里稀里糊涂地说些什么。我们劝了也没有用,挺挺已经惊呆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果然还小,被吓到了。后来还感慨说,幸好她不是自己的姐姐。每每我也威胁她,把她送给别人家去做妹妹,每次她的头摇的拼命。心里偷偷窃喜。

有一年冬天,妹妹去洗澡,应该是她第一次自己洗澡,之前我拦着妈妈让她自己洗,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看她,我就看到她小心翼翼坐在浴盆的边沿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真的惊呆了:“你干嘛呀,怎么还没有开始洗澡啊”,挺挺转过头,呆萌呆萌很认真地和我说:“水太烫了,我等它凉会”无语的我真的是笑死了,:“你放点冷水不就好了,傻了啊,哈哈哈”挺挺囧囧地朝我笑笑。

大人们总是喜欢问小孩:爸爸妈妈你最喜欢谁?而我妹妹的回答总是姐姐

小时候,家里总是追问挺挺最喜欢谁,刚开始她会说妈妈,或者爸爸,或者姐姐,后来她学聪明了会说都喜欢。一向感情上绝对的我是会吃醋的,我开始整天追着挺挺。之前问她为什么最喜欢姐姐,她总是会说,因为姐姐会给我好吃的。她不知道好吃的背后是怎么样强烈的感情。就在前段时间我又问了他(2016),你最喜欢谁?“最喜欢姐姐呀”“为什么呀”“因为姐姐会保护我,对我好”每当回忆起来我都想哭,她终于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付出和爱。就像一直吊着命的老人,突然给他一刀的痛快。

小妹妹天真可爱,看起来很温柔的性格,其实比谁都倔强。不爱表达自己的意见,对大人的要求总是乖乖的样子,其实只要她心里否认的事情,是不会改也不会去做的。

每次出去都是我带着她出去。在肯德基上个厕所的时间我都要忍不住在厕所叫她,让她回应,然后和她扯着有的没的。因为每次想起那些孩子被拐走的父母多么心痛后悔的样子。让我无法想象因为几分钟的疏忽而丢了妹妹,我会多么的癫狂。心痛的感觉,我一定会把全世界都杀了的。

我记得挺挺说,她最希望可以自己上学,自己出去。有一次我妈妈,妹妹出去。我交代好,要时刻关注手机。到了就发短信。

今天,挺挺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去书房睡觉,找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我没有回答,很沉默,我希望她能收回刚才的话,但是她继续追问“好不好?好不好”我很认真地问她“为什么?”她又找了好几个很合适的理由,我一直反驳,然后得出结论,“你明明是不想和我睡”挺挺愣了,我告诉了她的真实想法。那么直白,扒开伪装,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清醒,我能感觉到,她要长大。怎么办呢,好希望她不要去。可是她还是去睡了书房。

2016.10.30今天我去叫挺挺睡觉,我以为她还在写作业,进书房叫她的时候,我看到铺好的床,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感觉自己心真的割下了一刀,没有我想的心痛,就是很温柔的一刀。但是好像更难受。有时候,突入其来的悲伤并不心痛,真正心痛,就是你明明知道,却骗自己,一直逃避,直到事实摆在你的眼前。

我知道她要长大,要离开。从开始教会她独立的那天,就知道不可能陪她很久,但是她长大了,我还是有点割舍不下。我只好很用力地逗逗半睡的她,忍住,但还是漏出了很强的酸涩:“我就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你别和我睡了。”我知道我是真的不想和她一起睡了,她不能体会来了又离开的那种感觉,我现在不知道什么心情,只是感觉有泪水不停地出来。的确很湿润。眼睛很明亮,感觉滴了眼药水,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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