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着灯光朝那人看去,若只看脸,那人不是白郁又是谁?可再仔细打量,这人绝不是白郁。
他穿着一身和白郁极其相似的衣服。可以说除了颜色,其他的都一样,白郁穿的是白袍,而他则是通体乌黑,而且他的眉宇之间,比白郁多了一分煞气,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你是谁?”宫泠看着那人问到,面对这样一个人,她除了好奇还有震惊,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别说是宫泠,紫荫和紫芯也是一脸茫然,这神君府中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个人。
“这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有人是面子,摆在外面给人看,有人是里子,藏在里面不能给人知道,我就是那个里子,藏在里面不能给人知道的里子。”那人淡然一笑,那笑,倒是和白郁神似。
“里子?你和白郁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他?”宫泠质问道。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吗?白者,昼也,郁者,葱葱也,白郁,便是在白天郁郁葱葱的万物生灵,而我,我叫夜繁,你说我和白郁是什么关系?”那人得意的笑着道。
宫泠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更加严厉:“既然你是他的亲兄弟,却为什么要加害于他?”
“加害于他?谈不上,我只是在帮他走上正轨,防止他坠入歧途,这就是我这个里子的作用。”夜繁笑着道,然后往屋内走去:“今晚我们有很多话要说,我们且先坐下,慢慢谈。”
说着,他便进了房间,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宫泠也跟着进去,与他对坐着。
夜繁看着宫泠笑了笑:“我与哥哥是天生的双胞胎,自幼便在一起生活,我两资质相当,所以便都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一同修炼,实力也相当,我们便就这样一直相互较量,相互督促,直到有一天,族中的一位长老提出了这个构想,让我们两人一个显露锋芒,一个暗中雪藏,以便不时之需,可以出其不意,同时,我这个被雪藏的里子,要看好在外风光的面子不要误入歧途。”
宫泠看着夜繁冷冷一笑:“我看就是你见不得白郁在人前出尽风头,而你却不见经传,你不甘一直做里子,所以才要加害于白郁。”
夜繁看着怒火中烧的宫泠依旧是淡然一笑:“你这么说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隐于黑暗几千年,早已经习惯,对扬名立万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若不是见哥哥要走入歧途,我是绝不会出面的。”
“你口口声声说白郁要走入歧途,你倒是跟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走入歧途的?”宫泠依旧不屑,在她看来,这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夜繁用手指了指宫泠,然后满不在意道:“这件事得由你说起。”
“我?”宫泠就更是不解了,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没错,就是你。”夜繁浅浅笑了笑:“有些事,要溯其根源,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我们这段故事,却还是有源头可寻的。”
他看着宫泠笑了笑,然后继续道:“话说当年盘古大神劈开了混沌,自此才有天地之说,后又有女娲大神造了人类,并且带领着人类走向文明,而在此过程中,百兽以麒麟为首,一直跟随着女娲,可是百兽之中却有一族惹恼了女娲,而被贬下界。”
“这些我们都知道,用不着你说,这一族便是九尾狐,他们被贬至青丘,永世不得上天。”宫泠依旧不屑。
夜繁看着宫泠笑着道:“没错,这一族便是九尾狐,不过九尾狐一族被贬下界却不仅仅只有青丘狐一族,还有一族被贬到了九幽,那便是我们。”
“九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史书上没有记载过。”宫泠看着夜繁疑问道。
夜繁冷冷一笑:“那是自然,这段历史,天庭恨不得能把它永远的抹去,不留一丝痕迹,不过这不是我今天故事的主题,我们的故事是你。”
宫泠依旧不解:“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繁笑了笑:“当然有关系,你不要急,且听我慢慢说来,当年整个狐族因为一人而尽遭牵连,到了下界之后,狐族便以自己的神力成为了一方守护神,与当地百姓和平相处,发展日益强大,慢慢的成为了一方势力,据守一方,脱离天界管理,直到三千年前,这样的局面发展到了顶峰,狐族中诞生了一位前无古人的上仙,飞霓。”
“飞霓?”宫泠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一惊。
对于宫泠的反应,夜繁显得丝毫不在意:“飞霓上仙是狐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狐仙,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连当年自命不凡的我和白郁,到了她的面前也不得不俯首称臣,她带领着我们狐族建立起了一个国,一个九尾狐的国,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国,我们招来了天庭的浩劫。”
“你是说三千年前天庭在人间的除妖吗?”宫泠看着夜繁问到,又是三千年前,看来这川途的人,都与那件事有关。
“没错,不过天庭名义上说是除妖,其实只不过是想借机铲除天下对他有威胁的各方势力罢了,天兵天将几乎倾巢而出,人间仿佛是地狱,就算上古的神魔大战也不过如此。”夜繁语气略带不屑道:“人间化为地狱,无论是投降还是反抗,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飞霓上仙自然不会就此屈服,她集结了九幽附近所有的势力,一同反抗天庭,不过最后我们输了,飞霓上仙也死了。”
夜繁语气淡然,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到这里,夜繁话音一转,看着宫泠笑着道:“飞霓大人就是飞霓大人,她把一切都想的周全,她知道这一战天庭必胜,所以她提前将狐族最精锐的一支劲旅悄悄的派了出去,保留了九幽狐族的实力。”
宫泠听了这番话不由震惊,她看着夜繁道:“这支劲旅就是你们?”
“没错。”夜繁笑了笑,然后又看着宫泠:“不仅是我们,她还留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