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黎的回答,无终道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先不要答应的这么爽快。我请你们帮的忙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想好了再说。”
木黎想了想,说道:“我想请问前辈一个问题。”
“哦?”无终道人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你说说看。”
“帮前辈这个忙需不需要做伤天害理之事?”木黎语气严肃。
那人估计是没想到木黎会问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兄弟,即使正道中人,蝇营狗苟之辈也多了去,那些满口道义的伪君子代出不穷。小兄弟为何如此执着如所谓的道义?”
木黎正色道:“家父常对我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所谓道义,不过是人自己对人类行为的一种寄托而已。能正真做到的人并不多。修道之人要斩凡心,积功德,不是因为道义,更不是因为惧怕天劫,而是要守道心,知天命,行天道。而要做到这些,道义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修道之人,何以分正邪?无它,观其行而知。正道之所以为正道,正是因为绝大部分修者哪怕平时凡心难断,但违背道义之事是断然不做的。虽然也有不少败类,但不以一人之恶而责其全部。邪道之人,亦是如此。虽大多所行非善,但总有出淤泥而不染之人,故而不以其群体之恶而推其恶。你日后行道,谨记为父的话。不可身为正派弟子,行那邪派之行。’家父之言,声犹在耳,晚辈不敢或忘。虽然晚辈本领低微,但违背道义之事是断然不做的。”
“小兄弟正气凛然,老夫佩服。我说的这件事是否违背道义,你自去定夺。若是不肯,那便算了。若是愿意,我自然会给你们相应好处,江湖道义,老夫还是懂的。”说时哈哈一笑,仿佛不以为意,“离此千里之外的南方,有一座大山,名为九宫八卦山。那山本来所处地势就高,那山峰更是高出云表。山体极为庞大,直到半山之上,一分为九,若非飞行绝迹,云雾遮绕之下,根本看不出上有九峰。九峰所处方位,正是九宫八卦阵图,人入其中,轻则迷途而返,重则一去不归。此是天然演化的大阵,威力不可思议。除去传闻中那些大神通的人在里面取走不少灵药之外,只有那些有机缘之人方能进出。为此有不少人前往其中碰运气。曾经有人从其中带出过一支阳火芝,那人本领不高,出山不久,就被人抢夺,自己也身死道消。不过那人机灵,在死前用一禁法将阳火芝送走。一直无人知道下落。直到千年之后,才有人在一处向无人迹之处发现此芝化形的芝仙。然而此芝已然修成人形,虽然本领不高,但地遁之术,独有专长。那生根之处,密而难寻。那人巧遇芝仙,见猎心喜,然而追寻一番也没能得到阳火芝。那人不是贪心之人,知道自己无缘,也未强求,事过便了,也未放在心上。一晃数百年,那人再次经过芝仙出没之地。此时那人本领已非昔比,法力之高,绝非寻常。恰值一邪派之人正追寻芝仙。那人随手打发了那人,本要飞走。芝仙却认得此人,主动出现,愿意归附。那人觉得有此灵物,为自己仙山添一景致也是不错,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消息泄露,从此仙山不宁,许多邪派高人都来攘夺,虽然屡退强敌,但那人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含恨兵解,转世而去。然那人有一忘年之交,乃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那人已到念动即知的地步。那时这人正元神出游,修积善功,路过到访,便顺手镇压了一些参与之人。阳火芝仍在那山中修炼。这人放下话来,除非好友转世,否则任何人都不准踏进仙山一步。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后来芝仙道成,在那里开宗立派,专收草木之灵。并且这些草木之灵各有专长,人虽只几个,年深日久,倒把一座仙山装饰的如同天上仙境,瑶花玉草,各种灵药,遍布山中。因有那高人暗护,谁也不敢触那霉头,行那偷盗抢劫之事。后来那人道成飞升,仙山才又多起事来。好在芝仙此时本领亦非寻常,倒也没生出太大风波。”
无终道人说到这里便不说了,水寒问道:“老前辈说的可是那太乙仙灵门的故事?”
“哦?你知道这太乙仙灵门?”无终道人惊讶道。
“本门一位前辈的游记中提到过这个门派,但只知晓门中多是乙木精灵,并未有过多记载。”水寒如实回答。
“这太乙仙灵门宗门之处离此颇远,而且门中有一规定,绝不将任何灵药赠予或出售它人。所以才实有偷盗之事。”那人顿了顿,换了种口气,“小兄弟,本来我是想让你帮我从这太乙仙灵门中偷取一味灵药,此药名为回魂草,有了此药,我能立刻复原。我要你帮的就是替我找来这回魂草。想必以你之心,必然不肯去偷了。但是,据我所知,此草只在太乙仙灵门中有,其余哪里还有就不知道了。”
木黎听得要去偷取,果然眉头一皱,但思索片刻还是答道:“晚辈既已答应前辈,必然时刻替前辈留心此草。但偷盗之事,恕晚辈不能奉命。”
“好!小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夫就很满意了。我这里有一卷剑诀,乃是昔年岫岩真人嫡传正法,出自太清仙篆,此乃天府密卷,若非机缘,凡人难得一见。待你取来还魂草,我便将这卷剑诀传授与你。你们几个居然无一人有飞遁之术,在这大雪山中辗转千里,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飞遁之术向来跟本门功法相关,我也不好让你们改学其它功法。这样,我传你一套法术,这法术是旁门法术,难练易破,但一日千里还是能做到的。”无终道人说完,一道流光飞出,晃眼间飞到木黎手上。
木黎躬身谢道:“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尽力寻找,不负前辈所托。”其他人也躬身行礼。
“我虽不知你们要往何处,但此地三面千里之内有三处魔宫,唯有南面九宫八卦峰还算平静。你们可往南行,顺便去九宫八卦峰试试运气。去吧!”话声才落,众人只觉一片晶沙冰粒卷上身来,虽然如此,却感觉不到寒冷,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卷了进去,只听无终道人说道,“你们前途颇有凶险,我这里送你们一程。”
众人在晶沙冰粒之中,地上景物如走马观花般飞驰而过,远处雪峰画出了一道白线,奇的是如此速度居然感觉不到一点风。众人都是初次飞行,大觉有趣。约有一柱香的的功夫,众人落在了一处山坡之上。四处都是连绵的山脉,一块块平原盆地星罗棋布,与雪山别是一番风景。但极目望去,依然能看见四外雪山成片,蜿蜒天际。众人知道这片刻之间,就飞行了数百里,都惊叹不已。都是暗自奇怪,这无终道人法力如此之高,为何不能自己出来呢?但这问题无人知晓,众人也不多做纠缠。商量之后,木黎觉得寻找一处修炼,练成飞遁之术,再赶路要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