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这是夏季,月光不寒,很暖。
萧寂正在读书,他已经敞着窗子沐浴在月光下很长时间了。今天是星期六,宿舍楼要到很晚才会锁上,所以萧寂打算在小屋里呆到半夜。
林之永过来了,对他说:“听说许星又陪着辛雨馨坐夜车回老家了,可怜的薛怜蕊正在教室里难受呢。”
萧寂眼神沉郁,看了看他,说:“你似乎对许星和薛怜蕊的事情很关心,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林之永说:“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应该留意,并且关心身边发生的事情。对什么都置之不理是不好的,至少是缺少人情味的表现,那样下去我们会失去温暖,觉得很冷。”
萧寂对他的理论不敢苟同,却也觉得难以辩驳,说:“既然你觉得薛怜蕊有些可怜,你不妨去陪陪她。两人分担难受,至少比一个人难受要好。”
林之永说:“你这些话有些居心叵测了,实际上,我们不可能分担别人的难受。”
许星回到学校以后,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那晚陪辛雨馨回老家的事情。
不过他对薛怜蕊的怜爱之情似乎更胜从前了,只要是薛怜蕊在教室里,他都会与她说说笑笑,都会想方设法使她解颐一笑。
“古时候,为博美人一笑,甚至发生过烽火戏诸侯的事情。让你明眸含春,笑靥如花,我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每次薛怜蕊笑而不语的时候,许星都大功告成般地如是说。
在他们身后的林之永,那时候其实也着实为薛怜蕊高兴,不过那时候他也忍不住向辛雨馨投去目光,想猜度出这个悠悠心事很难猜的女同学会有怎样的心理。
让他感到很失望的是,辛雨馨一如既往的关紧了禁卫森严的心灵城门。
女人就是一座城,攻与守的方式不同,但是起决定作用的是感情,明确些说是爱。
林之永在观察辛雨馨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认识。
这天是星期天。早晨,许星轻松愉快地离开了宿舍。虽然没有说去干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林之永非常肯定他是约会去了。
是薛怜蕊,还是辛雨馨?林之永在这个问题上,需要费一些思量了。不过刚想到这一点,他自己就觉得有些多管闲事了。
晨风很细切,天上还有朝霞。
许星来到画室的顶楼平台上,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他很少这样用心良苦地到画室来。之所以说他用心良苦,是因为昨夜他偶然听说薛怜蕊今天早晨来画室,他并没有告诉薛怜蕊自己也会来。
薛怜蕊素淡而且玲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画室的楼下,她是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