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云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行装。
她已经在这个小小的,甚至有些简陋的客栈里住了半个月了。
每一天,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出去。
一直到深夜,街道无人之后,她都会从王府的侧门溜进去,在那个被火焚烧之后,空有威严的外墙,里面却已经无人的废墟寻觅一圈。
之后,又从那个侧门离开。
整个逸王府,只剩下一个又老又聋的老头看守着。
她现在的身手,其实可以从无人看管的围墙的任何一个地方跳进去,她却没有。
而是每一天都沿着长长的王府围墙走到那个侧门,轻巧的推门进去。
心里,存着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希望。
希望在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衣如雪温文尔雅的人站在那里等着她。
但是到现在半个月了,所有的希望,都完全变成了失望。
朝廷对拓拔逸的罪,也完全定了下来。
在城墙上面,贴着的皇榜上,很明确的确定了拓拔逸的叛逆罪名。
至于是什么样的罪,月清云没有去看,也不想去看。
那样罪,只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是不相信拓拔逸叛逆,只是不相信皇榜上说的那些罪证。
所有的**其实都是一样,能让平民百姓看得到的事实,那就不是事实。
有的只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利益加上的词和罪。
当希望都变成绝望之后,月清云就准备离开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原来,在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收拾的行囊。
唯一实用的,就是在她腰间的那带金豆子。
那是她在起火的那一夜,赶回拓拔逸帮她精心布置的房间里拿上的。
云清云心里微微梗咽了一下,这样唯一的行囊,也同样是拓拔逸帮她准备的。